自那天起,苏黎终于在宁家登堂入室。
他可以进宅子里的任何一间房间,不用敲门;高兴了可以在客厅的地毯上打滚,不高兴了还可以继续打滚。他从没待过这么大的房子,所以总是本着探险精神在宅子里上蹿下跳,害的所有人都精神紧张。
开玩笑,那可是少爷的宝贝疙瘩,摔坏了怎么办?没见这些天宠得,苏黎天天笑得像朵花儿似的。花花草草什么的最容易坏了,得小心看着,禁不起风吹雨打的。
虽然说,少爷家这一位……意外的有着小强一般的精神。
瞧瞧,又闯祸了吧,又被少爷拎进去打屁股了吧,知道求饶了吧,知道了下次就不要再找我们一起玩踢毽子啊!你到底有多闲?!我们一帮大老爷们玩踢毽子已经很没有形象了,一毽子出去触发了警报系统又是闹哪样?!
刚刚少爷出来的时候正想自刎以示清白啊,啊,我们真的只是在追忆童年而已——虽然说我们童年的时候也没有玩过踢毽子。
“呜呜呜呜……”客厅的黑色沙发上,苏黎趴在宁寒大腿上,捂着屁股撅着嘴,别提有多可怜了,“有你这么对待师父的吗!为师只是去踢个毽子放松一□心,你就打师父父的屁股!都被你打肿了,你昨天晚上还……还……”
“还什么?”宁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梢微扬,语气低沉。
苏黎涨红了脸,“还欺负我!”
“怎么欺负了?”宁寒继续发问,那宛如太上皇一般的口吻让苏黎气得牙痒痒。
“宁老板是个大坏蛋……”苏黎拼不过,只好开始打滚,“宁老板是个大坏蛋,大呀么大坏蛋呀,嘿,吧擦嘿……”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让你嚎你还唱上了。苏黎的自我娱乐精神一向是一直在前进,从未被超越。这个时候让他闭嘴的唯一办法就只有,封住他的嘴。这个时候苏黎就会变得十分温顺,十分配合,不,应该说是十分大胆。勾着宁寒的脖子,主动加深这个吻不说,脸上还时而会出现平常绝不会有的坏笑。
如果不是他多次引诱,昨天晚上宁寒就不会那么失态了。
宁寒不禁会想,这家伙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会时而咬着唇看你,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但是眼神却直勾勾的看着你避都不避;他会哭着跟你求饶,求别再折腾了,可你打算放过他的时候他又紧紧地缠着你,扑上来跟你耳鬓厮磨。宁寒总被他吃的死死的,都快分不清楚当初到底是谁追谁的了。
一吻完毕,苏黎血槽回满,舒服地窝在宁寒怀里打个哈欠,刚刚玩儿的有点累了。但又忽然想到什么,拉了拉宁寒的衣裳,仰起头说:“对了宁老板,我明天要去上课了哟,你待会儿就送我回去好不好?”
闻言,宁寒皱眉,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我很不爽的气息,“明天早上再走。”
“可是今晚说好了要回去的,班里有聚餐。”苏黎也想跟他的宁老板待在一起,可是他除了上课时间在学校,其他时间都不见踪影,舍友们老早都起疑了。况且他自从去老剧院当小跑堂以来,班里的活动都鲜少参加,他以前可是很积极的,后来这种积极全用到宁寒身上了,搞得大家都以为他转性了呢。
尽管知道情况,但是宁寒还是很不爽,习惯了晚上抱着苏黎睡觉,现在一个人睡,总觉得特别冷清。说起来苏黎还只是大一,这意味着宁寒还要等三年多,才能正式把苏黎给接过来。
三年可以环绕地球多少圈?都可以去外太空拜访一下苏黎他故乡了!
不行,这绝不能忍,不过得好好计划一下。
于是浑然不知男友心思的苏黎,依依不舍分别后,出现在了班级聚餐的场所,打着哈哈把他跟宁寒的事情给混了过去。至于谢非,他算是个特例,这种班级聚餐他不来也没人会介意,毕竟人家是公司老板,应该很忙的。
转眼就是期末,苏黎虽然依旧黏人,但是万恶的绵延大半个月的期末考,重重的给想要‘寻欢作乐’的苏黎来了一记左勾拳,再来一记右勾拳,啪——回去给我复习啊魂淡!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苏黎很庆幸自己是个学神。别人老早就开始复习的东西,他一晚上就轻松搞定了,而且还是躺在宁寒怀里,舒服的吃着葡萄搞定的。等他的脑袋里塞满了复习资料,他的肚子也吃的滚圆滚圆的,直喊走不动了,赖着要让宁寒抱。
宁寒把总算养肥了点的苏黎抱进浴室洗白白,然后再去收拾地上散乱一片的书啊零食啊什么的。这些事他以前从来不做,但现在做起来,很是得心应手。
一月份,苏黎总算摆脱了万恶的期末考,兴高采烈的去老剧院那边找他的宁老板。可是当他欢欢喜喜的跟路过的每个人打招呼,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后台时,一推门就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化妆台上,正暧昧的拿着笔给宁寒画眉。
那人看见苏黎闯进来,颇为惊讶。而后朝宁寒眨了眨眼,似是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敢坐在宁寒的化妆台上给他画眉的,当然只能是他那两个好友。不是罗卿,就是顾霄。显然,这人就是顾霄无疑,但悲剧的是,苏黎不认识他。
顾霄今儿个来‘探班’,其实就是想来见见传说中征服了宁少爷的苏中二君。看见桌上的眉笔,一时兴起想要给宁寒画个眉。宁寒起初不跟他瞎胡闹,但是拗不过他,就答应他试试。结果,好死不死碰巧被苏黎碰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