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延咧开嘴笑了两声,大着舌头道:“你又忘了,我早就死了,我爸才揍不着我。”
白坤:“……”
吧台里的服务生一边擦酒杯一边道:“周少来了一个多钟头,我们说你没在,他自己就坐下猛灌酒,从刚才起就一直说自己早死了,我劝他几句,还挨了一顿骂。”
白坤揽着周泽延的背,问道:“跟哥说说,出什么事儿了?”
周泽延又趴了下去,斜着眼睛看白坤,说道:“坤儿,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傻,特别不懂事?”
白坤纯当他说醉话,随口道:“是,你就是特傻特不懂事。”
周泽延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整个人楞乎乎的看着白坤,“你说的是真心话?”
白坤觉得他两眼圆睁的样子有点好笑,故意道:“对啊,真心的。”
周泽延呆滞的伸手去端桌上的酒杯,白坤忙把杯子和酒瓶都往旁边一推,招呼服务生收走,周泽延却不罢休站起来还要去拿,白坤抓住他的手按在桌上,骂道:“得了得了!看你都要喝成傻逼模样了,还喝!”
周泽延委屈的看他,嘟囔道:“我不懂事,我还是傻逼,呜呜呜……”说着居然开始哭,眼睛还一眨一眨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服务生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低着头使劲擦杯子,附近的客人都好奇的往这边看。
白坤有点傻眼,拖着他去了酒吧楼上。楼上本来有三间房,其中一间当办公室用,另两间被不爱回家的白坤打通改成了自己的卧房。
白坤让周泽延坐在卧房的单人沙发上,手忙脚乱的拿了张纸巾胡乱给他擦脸,哄孩子似的说道:“我不懂事我是傻逼,行了吧?你快别哭了。”
周泽延低着头不说话,眼圈红红的,委屈的无以复加。
白坤无奈吓唬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去你爸那告状……”
周泽延受了惊吓似的一抖,白坤正自以为奏效,周泽延一扁嘴,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爸爸我错了……是我什么都不懂……爸爸对不起……”
白坤莫名其妙了一会,有些无语的拍着他的背,哄道:“好了好了,你爸不会怪你的。”
周泽延抽噎着一脸惊异的问:“你怎么知道?”
白坤睁眼说瞎话道:“你爸跟我说的啊。”
周泽延睁大眼睛:“我爸为什么会跟你说?”
白坤:“……”
周泽延一边哭一边无理取闹的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总算经不起醉意睡着了。
白坤把他扶抱到床上,醉酒的人格外的沉重,白坤累出了一头薄汗,扯开领口坐在床边喘气。
周泽延睡着也不老实,不舒服的踢了几下腿,险些把白坤踢到地下去。
白坤怒视周泽延微红的睡脸,小声骂了一句:“小混蛋,以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他从旁边拿了条薄毯给他盖上,顺手摸了一把周泽延的胸口,咕哝道:“唉,还真的去练什么肌肉。”
周泽延仰面躺着,藏蓝色的床单和枕套衬的他肤色更加白皙,他睡得并不安稳,浓密的睫毛有些颤着,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滴,嘴唇轻抿在一起。
白坤盯着那两瓣唇看了一会,他记起那次两人酒后意醉神迷的接吻,记起这淡色唇瓣的柔软,也记起内部那灵巧甜蜜的舌尖。他控制不住的吞了口口水,鬼迷心窍的贴上去亲了一下,又觉得不够,犹豫了一下甩掉脚上的鞋子,整个人挨在周泽延旁边,一只手伸进毯子里。
周泽延在醉梦中虔诚的对周任道歉,周任却始终一语不发的看着他,眼神冰冷毫无温度。他着急的追在周任旁边,周任爱理不理的推开他要走,他急的抓住周任的手,周任忽然抱住他,手沿着他的背向下滑,在他的腰线上游移,最后覆在了他的臀部。
梦中的周泽延被这色|情的抚摸直接吓傻,周任面无表情的往他脸上吹着温热的气,违和感强烈到像是见鬼。周任靠过来亲吻他的嘴唇,技巧纯熟。
他终于忍无可忍,挥起巴掌狠狠的抽了上去。
而现实是,小白哥哥高涨的热情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抽蔫了。
晨曦微露,周泽延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有些眼熟的顶灯,反应过来身在何处。他揉着脑袋坐起来,旁边沙发上白坤还在沉睡着。墙上的时钟已经走到了早上七点二十,他愣了愣,急忙摸出手机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没电关机了。他慌张的光着脚下跳下地,过去踢白坤:“快醒醒!我的车钥匙哪儿去了?”
白坤睁开眼睛,一脸茫然相。
周泽延哭丧着脸道:“夜不归宿还敢关机!我爸一定会杀了我的!”
他昨天喝醉把车钥匙落在了楼下吧台,找到之后开着车飞速奔回家去。白坤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远去的方向,过了好半天才返回酒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