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延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狠狠挥出拳头。
他和白坤最终在车里贴身打了一架。
这段时间坚持健身的成果这时总算显现了出来,白坤意料之外的认识到,要以力量占便宜的打算,貌似有点过于乐观了。
他抽了张纸巾卷了卷塞进有点出血的鼻子,闷声道:“你下手也太狠了。”
周泽延咧嘴要笑,却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嘶道:“我还没吃菠菜变身呢,下次你再试试!”
白坤看看他嘴唇上被自己咬出来的牙印,略得意道:“菠菜没的吃,其他的就想吃多少有多少。”
周泽延跳下车,用力甩上车门,恶狠狠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快滚!”
白坤走前,隔着车窗抛个飞吻,笑的十分淫|荡。
进了家门,佣人说周任在楼上婴儿房看孩子,周泽延轻手轻脚的回房间洗了脸换了衣服,才迫不及待的也跑去了婴儿房。
宝宝仰面躺在床上,周任拿了个硬塑料的机器猫在逗他玩,周泽延走进去,看到宝宝眉头上有一道特别细小的红痕,已经结痂,心疼道:“他怎么又抓自己。”
周任道:“皮肤太嫩了,指甲就是利器。你和你哥小时候更严重,你妈又看不过来,你俩还常互相抓挠。幸好小孩子皮肤愈合好,没有留下疤……”边说边抬头看了看儿子,话音戛然而止。
他的嘴角有点破皮,一看就是刚刚才被人咬的。
周泽延并没注意到这些,他还在关注宝宝的指甲,说道:“不如给他带个指套?”
周任脸上的愉悦已经散去,漠然道:“他的皮肤有点敏感,闷着就出小红疹,只能让奶妈勤看着点。”
周泽延“嗯”了一声,捏了捏宝宝肉乎乎的小手,说道:“这个奶妈的奶水够吗?不然再多找一个?”又担心道:“好像比前几天瘦了点啊,是不是消化吸收不太好?”
周任听了一连串的话,都没做声。
宝宝眨了两下眼睛,嘴巴张开露出里面粉色的牙龈,“呜哇”哭起来。
周泽延慌了:“爸爸,他是尿了还是饿了?”
周任看了看,去旁边的小房间叫了奶娘来,奶娘娴熟的托抱起孩子开始喂奶。宝宝吃饱后一脸幸福的睡着了。
周任和周泽延一起眼巴巴的又看了一会,楼下佣人上来问要不要开饭,他俩才恋恋不舍的出去。
刚出婴儿房的门走了几步,周任便冷着脸问道:“你又跟谁打架了?”
周泽延不太自在道:“不算打架,和白坤玩来着,玩恼了……”
周任瞥了一眼他的嘴角,说道:“我去换件衣服,你先下去。”
周泽延应声往楼梯那边走,周任盯着他的背影,眉宇间染上几分无力。
周泽延走到楼梯拐角,随意的向上看了一眼,恰和周任的目光对上。
周任迅速撇开脸,疾步进了房间里。
周泽延抓了抓头发,心里的怪异感觉又涌了上来,这不是他第一次发现周任的古怪。他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周任的脑回沟本来就很复杂,也许只是想到了什么却碰巧看着他发呆而已。
房间里,周任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衬衣,把身上这件脱了下来,赤|裸的上身劲瘦健壮,手臂和胸前都有着平时在衣服遮挡下不见天日的肌肉。他机械的换上衣服,对着穿衣镜慢慢的系好扣子,整个人有些麻木。
明明嫉妒的要发狂,偏偏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
十月底,秋高气爽。
b大后操场的篮球场上,周泽延满头大汗的冲场外等着的男生招手:“你上吧,我歇会!”
那人喜笑颜开的替了他的位置,他走下场,台阶上刚才就下来的陈培源叫他:“来这边,我们班长请的可乐,我刚才虎口夺食,给你留了一瓶!”
“够哥们,谢了!”周泽延接住他抛过来的可乐,坐到他旁边,一口气喝下去大半瓶。
陈培源道:“还有半个月你就该走了吧?准备的怎么样?”
周泽延苦恼道:“你不提我就想不起来这事儿,一想起来就心烦,我是真不想走。”
陈培源道:“其实有什么呢,别说你想帮你爸看孩子,这理由听着就跟冷笑话似的。”
周泽延道:“我还真就为这理由不想走!唉……”他耙了耙头发,“我得抓紧跟我爸表明心意啊。”
陈培源把长腿往回收了收,看着场上,问道:“白坤这阵儿忙什么呢?”
周泽延一皱眉,笑道:“少装了你,我怎么觉得你还喜欢他?隔几天就打听他,也没见你跟别人打听过我啊。”
陈培源道:“我整天都见你,打听你干什么。”他的双腿又换了个姿势,脸色平静道:“周泽续,我跟白坤早八辈子就散了。你跟我说实话,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了?”
周泽延顾左右而言他的避开话题。
陈培源道:“你才别装呢。我都听说了,他把酒吧卖了,打算跟你去英国,是不是真的?”
周泽延这下才是真的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