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续动作很慢的翻身下去,腿|间的惨状触目惊心。他弯腰捡起自己的衣服,慢慢穿回身上,始终背对着白坤。
白坤脑盯着他的背影,想起八年前,自己生日的那一天。
那天他本打算向周泽延表白,周泽延却在他的生日趴勾搭了新女朋友,生日趴散了之后,他独自回到家里。周泽续等在他家门口,红着脸对他说白坤我喜欢你。
后来的事,根本就不是周泽续□他,是他逼周泽续脱掉衣服,是他借着酒劲亲吻周泽续,然后酒醒,他羞辱周泽续,好像还动手打了他,然后把他赶了出去。周泽续在门外哭了很久才离开。
三天后周泽续遭遇了车祸,变成植物人,周妈妈在意外中丧生。周泽延那段时间整天都红着眼睛掉眼泪,白坤陪在他身边,常常恍惚着就分不清楚眼前这人到底是哥哥还是弟弟。
就这么过了七年,他再也没能提起勇气来告诉周泽延他是个弯,偶尔经过周泽续住的医院,他偷偷上去看过几次,每次看完回来就会发低烧,后来他就再也不去了。
直到泽延死了,又在周泽续的身体里活过来。
白坤的脑海中忽而掀起巨浪。这八年来,梦里时常出现的那个人,究竟是周泽延,还是周泽续?他心里始终念着的那个人,究竟是哥哥还是弟弟?
周泽续穿好衣服转过身来,脸色还是有些惨白,却重新挂上了一贯的高傲。
他看着白坤的脸,说道:“我明天就要回美国了,以后也不想再回来。”
白坤目不转睛的回看着他。
“我知道你烦我,今天过后,我真的再也不会来烦你。”周泽续把两手揣进大衣口袋里,呼出一口气,慢慢道:“我也累了,不想再喜欢你了。”
白坤的心尖颤巍巍的钝痛起来。
周泽续弯下腰在白坤的脸上亲了一下,目光认真又悲伤,低声道:“白坤,再见。”
周泽续一瘸一拐的走了。
白坤像被点了穴位一样四肢僵硬,过了好久才发觉眼眶有点发酸,心里涌上强烈的不舍和难过。
“铛铛铛——!”病房门又被推开,喜气洋洋的周泽延举着一个大大的礼品盒跳进来,然后大惊道:“卧槽什么情况?!”
他把盒子随手一扔,跑过来站在床边,一脸“居然看到了这种现场好刺激”的表情。
白坤:“唔唔唔唔!”还不快给老子解开!
周泽延忙给他撕嘴上的胶带,白坤疼的呲牙咧嘴,周泽延叹为观止道:“这什么牌子的胶带这么好用?”
白坤:“……”他顿感身心俱疲,周家果然没有正常人。
周泽延又笨手笨脚给他解开手脚上的绳子,眼睛时不时扫过他那被剪的七零八落的裤子。
白坤万分庆幸周泽续没忘了把他的重点部位遮起来。
周泽延忍不住抱怨道:“居然都没忘了打马赛克,这也太业界良心了。”
白坤冷然道:“你不是说不回来?”
“我这不是想给你送惊喜吗?”周泽延捶足遗憾道,“要是早点回来的话就更惊喜了。”
白坤艰难道:“你都不问发生了什么?”
周泽延幸灾乐祸道:“这还用问吗?一看就知道你被我弟强了啊。”
白坤:“……”悲愤欲绝好吗!这他妈的什么基友啊!
周泽延把带的那个礼品盒拿过来,说道:“喏,说好的老婆饼。”
白坤把头一偏,愤愤道:“哪有心情吃这个?”
周泽延拿了一块出来,掰了一小半塞进白坤嘴里,笑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周家送老婆饼还附送老婆,你知足吧。”
白坤怒道:“谁是老婆?你吗?”
周泽延把剩下的一半塞进自己嘴里,鼓着脸颊道:“其实我刚才在楼下碰见我弟了,他哭的都不成样子,走路也一瘸一拐,你还装什么蒜啊亲?”
白坤眼皮一跳,声音也低了:“哭着走的?”
周泽延吃饼吃的欢快无比,点头道:“对啊,哭的可惨了。”他想了想,忽然道:“虽然那张陆迪奇的脸是挺倒胃口,可是换成我弟的芯子以后好像比以前好看了,哭起来还挺动人的。”
半晌白坤才附和道:“我觉得也是。”
周泽延拿了块饼道:“你还吃吗?”
白坤反应过来,愤然道:“不是给老子带的吗?你他妈都快吃完了!”
周泽延讪讪的把那块饼放回去,拍了拍手上的渣子。
白坤道:“他说他明天要回美国?”
周泽延翻着眼睛一想,说道:“对啊,明天是初六!我都给忘了,他是订了初六的机票。”
白坤傻眼了,他本来以为周泽续是诈他的,“他不是回来上学吗?这么快就毕业?哪家学校这么不负责任!?”
周泽延道:“亲,他回来是学中文的,你觉得要学三五年吗?别逗了好吗。”
白坤瞪眼道:“他还说以后不想回来了?你爸会同意?”
周泽延理所当然道:“为什么不?他现在可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
白坤心说,周任大概巴不得小儿子不回来搅和他们的二人世界吧一对禽兽父兄。
周泽延左右看看,说道:“明明叫他们记得给我加床,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白坤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那小混蛋真的要走?再也不回来?强上完老子就打算跑路?想得倒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