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过去那些日子他害怕的情绪还不够吗?”阮梨有些烦躁,语气也下意识加重了几分。
万物镜沉默了片刻,它其实不太能理解人的情感。明明主人知道这不过是魔尊的七魄罢了,最后影响的只是魔尊的醒来。
可若是让主人放弃,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可能。
阮梨低下头,捂着脸。好一会儿才抬头恢复情绪,“抱歉,是我想差了。”
“主人,他过去的害怕情绪确实是够的,可是他遇见了你。日后你对他的越好,那些恐惧害怕的情绪就越容易被抚平,所以若是你不加深他害怕的情绪…”
后面的话,万物镜不说阮梨也能明白。
她收拾好心情,往客栈走去。
一推开门,带着水汽的苍渝就凑到面前,抓住她的衣角,害怕的说道:“你去哪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语气又急又快,还夹着一丝哽咽。
很快,眼眶蓄满了泪水,只要她回答一个是就能立刻流下来。
洗干净后的苍渝一身锦衣华服看起来多了几分贵公子的气质,可惜依旧掩盖不了身上的傻气。
阮梨扯出一丝笑,牵着男人的手走到桌子旁。
“我出去买点药,待会吃完饭好替你上药。”
她摇了摇手里的青瓷瓶,过了一眼又拿起筷子夹着菜塞到苍渝的碗里。
“你不是饿了吗?快吃饭吧。”
对于他说的后面那句,阮梨不敢去回答,只得忽略。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是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难受,还是从来都没有给过希望更难受?
苍渝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揪着她问了。笨拙地捏着筷子将菜挑进嘴里,满足地咽下去。
一个人布菜一个人吃,好不和谐。
觉得苍渝应该吃的差不多了,阮梨这才停止了夹菜的手放下筷子。
妥帖的掏出帕子替苍渝擦拭着嘴角的油渍,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了又让他自己去内室等着。
没多久,阮梨就绕过屏风走了过来。
“把上衣脱了。”她一边说一边掏出青瓷瓶,用指腹的温度化开药膏。
苍渝抬起的手又放下,脑海里回荡着她不让自己在任何人面前脱衣服的话。
一抬头,人丝毫没动。
阮梨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你不是说不允许我在任何人面前脱衣服吗?”
他瘪着嘴,眼神里都是对着她的指控。
额…阮梨一拍头…
这是大概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又是一顿好说歹说,嘴巴都说干了。
苍渝才一副倍受折磨的模样拉开衣衫,眼瞅着还要往下。
阮梨额头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握住他的手。
“可以了。”
再次看到这伤痕,阮梨忍不住眼眶微红,立刻又压抑住情绪。
见人痛的直哆嗦,她又俯下身子一边抹药一边对着伤口吹着风。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阮梨随意地开口问道:“这些伤是怎么来的,还记得吗?”
这话把人问倒了,直到结束苍渝还在认真的想。
静悄悄的夜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