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啊，为师有一事相求。”老头翻着架子上的药材，叹息着说道。

跟在身后的江风手微微一顿，随即面色无常的接过话。

“师父说什么求不求的，有事您吩咐一声徒儿自会尽力去做。”

老头又是欣慰又是愧疚，内心五味杂陈。

就这么把女儿塞给他确实做得不厚道，可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顺着她怎么行呢。

至于其他的，以后他会用药王谷下一任继承人作为补偿来弥补。

“为师…希望你能娶烟儿为妻。”

娶…师妹…为妻？

江风打翻了药材，瞳孔放大，面容大惊失色。

一时间，他想说出拒绝的话，可是面对师父褶皱的脸和苍白的头发，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一边是养育教导之恩，一边是放在心上之人。

情义两难全，选择谁都会伤害另外一个。

此刻，江风感觉上天与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风儿…你…没事吧？”

老头关切的询问着，片刻又为难道：“为师知道你不爱烟儿，可烟儿一颗心挂在你身上，为师只有这一个女儿。”

“日后，这药王谷将会是你的，就当为师求你…”

江风苍白着脸，恍惚间只听见最后两个字。

求你…

他艰难的挤出一丝温和的笑，摇晃着身子。“师父，可否容…徒儿想想。”

江风迈着沉重的步伐，想去见阮梨，可又害怕面对她。脚下一转，走向另外一边。

阮梨这有万物镜实时转播，哪能不知道江风陷入抉择。

“主人，你觉得哀魄会选择你吗？”

面对万物镜的疑惑，阮梨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能理解江风，但情理上却希望江风能坚定地选择自己。

同时阮梨心里又无比清楚，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再见到阮梨，江风一脸胡子拉碴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憔悴。

他垂下眼眸，看似平静之下暗潮涌动。

江风握紧了拳头，声音沙哑道：“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他不敢看阮梨的脸色，生怕自己下一秒会反悔，会不顾一切与她离开。

可理智时刻阻止着他失衡。

目的达到了，如此深刻的哀伤坐在对面的阮梨都感觉到了。

原本她还打算先谈个恋爱再诈死脱身，现在都不需要了。

同样的，她觉得很不开心…

即使是楼序的魄，阮梨也做不到看他娶别的女人。

心口一阵难受，她别过脸隐藏起红了的眼眶，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轻描淡写的回答着：“没关系的…”

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江风抿了抿唇，伸出去的手触电般收回来。

他可笑的望着自己的掌心，再没有机会触碰眼前的人了吧。

摔落的椅子发出咚的一声，阮梨没有回头，江风也没有。

男人撑着虚弱的身体靠在门口，目光复杂的落在阮梨身上，“不后悔吗？就这样放他离开。”

“下次…”他就是别人的相公了。

“祁观，别说了。”

她不想听，至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