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神色立马变得激动,笑着恭维了几句,直把老夫人逗得发笑连连。
李嬷嬷没忍住瞪了她一眼,嘴里暗暗道:“马屁精。”
等老夫人用完了早膳,仿佛才想起了什么,疑惑看过来:“你不是去淮县接表姑娘吗?那丫头人呢?”
“桂姐姐办事向来得力,这回......不会也没把表姑娘接回来吧?”李嬷嬷没忍住刺了一下。
老夫人眉头不由拧了一下。
桂嬷嬷心神微紧,赶紧走到她面前跪下,“回老夫人的话,老奴办事不力,未能把表姑娘接回来,还请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眉头拧得更紧了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原以为桂嬷嬷深得她心,这接人的小事定能办得妥妥当当才是,想不到这结果还是一样?
李嬷嬷嘴角不自觉往上扬了一下。
这道轻微的变化,让桂嬷嬷瞧见了,心里恨不得抓过李嬷嬷,扯着她衣裳大骂:同样都是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犯得着这般落井下石?
她脑袋低得更下了,面色也越发恭敬,“回老夫人话,表姑娘是因为……前几日李嬷嬷接错人一事心生嫌隙,觉得永安侯府连人都认错了,肯定对她不甚在意,心灰意冷之下便不愿意跟老奴回府。”
本来还等着看桂嬷嬷的热闹,没成想看着看着这把火竟然烧到了自己身上,面色不由大变,赶紧跪了下去,“老夫人,都是老奴大意所致,否则怎么可能受了那一家子的诓骗?”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事怪不得你们,你们俩都起来吧!”
不管如何,那些人都是蓁蓁的亲人,还是要看在蓁蓁的面子上。
李嬷嬷赶紧起身,“老奴谢老夫人体恤。”同时还不忘朝桂嬷嬷投过去挑衅的眼神。
桂嬷嬷权当做看不见,从她手里接过楚宛宁给的香盒,刚要呈上,“老夫人,表姑娘面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是惦念着您啊……这是表姑娘听闻您患有头疾,亲自调的安神香。”
老夫人“哦?”了一声,俨然十分意外,刚想开口却听见李嬷嬷过不在意地笑了笑,“老夫人,论调香手艺,有谁能比得过咱们府里的三姑娘?不是老奴看不上表姑娘,而是淮县那个小地方能调出什么好香?
表姑娘一片心意不假,但是万一使得老夫人的头疾加重,那便不太妙了!”
听见这话,老夫人兴致顿时缺缺,摆摆手,“把东西丢到库房收着就是。”
她总算想起来了,那丫头身上还挂着“天煞孤星”的名号,也不知道这玩意有多玄乎!
桂嬷嬷原本想要再劝说两句,见老夫人态度坚定只好压下来。
真是可惜了表姑娘一番心意!
这时,永安侯府一行人过来寿安堂请安。
如今侯府还未分家,一大家子居住在一块,好在永安侯府的府邸面积很大,有好几处几进的院落,否则还真的容不下那么多人。
因着大房二房均已经成家,老夫人见状直接让下人分出了东西两边,大房楚侯爷一家居东边这块,二房庶子楚二爷一家子居西边。
而三房楚鸣为侯府老夫人幼子,尚未成家,在侯府前院开辟了一个院落,同老夫人的寿安堂也不是特别远。
一大家子请完安,楚侯爷几兄弟便先出门,留下一屋子女眷陪着老夫人说话。
留了大概一刻钟,老夫人便有些累了,挥挥手让众人退下。
想不到嫡幼子去而复返,老夫人双眼大亮,一下子满身疲惫全部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