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朝他看过去。
乔掌柜面色发白,就连后背也泛着一层细密的冷汗,微风拂过,冷汗渗入骨髓,传来一阵刺骨的冷意,不由打了好几个寒颤。
“乔掌柜怎的成哑巴了?”楚宛宁目光冰冷。
乔掌柜动了动唇,张口否认:“我不认识他!楚掌柜别为了逃脱罪名,就故意找了个人来胡言乱语。”
楚宛宁垂眸轻笑,“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乔掌柜便迫不及待否认,这样岂不是更令大家怀疑?”
果不其然,众人看着乔掌柜的眼神满是惊疑。
楚定安冷声道,“快说。”他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说道。
中年男人四肢发颤,战战兢兢地道,“小的,小的受了乔掌柜的吩咐,说服了高海同意栽赃珍味阁一事。”
“胡说八道!”乔掌柜赶忙否认。
那人便委屈了,抬起头:“乔掌柜,小的明明是受了您的指使,给高海送了银子,他才同意诬陷珍味阁食材有问题,您怎么还不认了呢?”
乔掌柜面色不变,“那你说人高海为何会同意赴死?别忘了他家里只余下年迈爹娘和妻儿,要是死了,高家可就完了。”
的确如此,高海若是脑子没问题,自然不会答应这件事。
那人怔了一下。
他只是收了银子,帮忙替乔掌柜传话,其余的根本不知情啊!
乔掌柜不甚得意,好在他当时做了两手准备。
这时宁知雪的婢女圆圆小跑着过来,快步走到楚宛宁面前,朝她屈膝道:“见过楚姑娘,我家姑娘被夫人禁足在府内,听闻了此事特意命奴婢前来送东西。”
乔掌柜右眼皮不停跳着,心里头莫名多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楚宛宁疑惑扬了下眉头,“什么东西?”
圆圆掏出一张纸,递给楚宛宁,“楚姑娘应当不知,这高海原是知府后院守门的下人,前阵子值守期间无故晕倒,夫人心善,特意命大夫为替诊断,却不想竟然诊断出一个......命不久矣的结果。”
“高海当时心如死灰,夫人知道高家的日子不好过,为此还从自己私房拨了一笔银子交给他,让其回去好好安顿家里。”
“没想到夫人一片心善喂了狗,这高海居然受了旁人的揣掇前去构陷珍味阁,实在可恨至极!”
原来高海诊断出了病情后,深知命不久矣,便拿了银子离开宁府后院。
没想到前几日在外边喝多了两杯酒,当时高海的儿子刚出生不久,爹娘年迈,他担心自己死后一家人该如何度过,一时失言,把自己的情况都说了出去,乔掌柜当时就坐在隔壁,听了个正着。
等高海离开后便命人前去说服高海,让其假装到珍味阁用膳,再悄悄服下毒药,装作是吃了饭菜后中了毒。
高海原先是不同意的,只是没能抵得住大笔银子的诱惑。
他想着这笔银子能把儿子养大,为高家留个后,便果断同意冒一回险。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乔掌柜没想到自己一心谋算竟然被公之于众,整张脸青白交加,“胡言乱语,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高海,更不认识这个人。”他指了指面前的中年男人。
楚宛宁捏着那张“证据”,冷笑一声:“事实胜于雄辩,我手里边不但有高海当时的诊断结果,还有高海遗孀的证词,她能证明高海是受了旁人的揣掇,故意构陷珍味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