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资格说这种话的,因为他是羊城赫赫有名的高手。
羊城上下不知道独臂鹰王江一仇的人,恐怕没有几个。
江一仇的本事是打出来的,他成名已有三十三年,死在他手上的高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现在他虽然只有一只手,可比起别人七八十只手还要可怕。
他的手干瘦,看上去如鸡爪,甚至给人感觉一碰就断。事实上也的确一碰就断。
只是别人一碰上他的手就断了。
近十年来,能与他交手十个回合的人,没有几个。
江一仇左手边那个足有八尺八,重达两百一十三斤的壮汉回答更为直接:“他只要来,就是死。”
吴大奎一向人狠话不多。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向来分量很重,而且迄今为止他一向说到做到。
平南王世子对他们的表态非常满意,只不过他最期待的是金九龄的话。
金九龄这位天下第一名捕虽然因绣花大盗的事情,大失颜面。但世子却没有因此而轻视金九龄的本事,事实上在场这些人之中,他最看重的是金九龄。
他在等金九龄的开口。
其他人瞪着金九龄,也在等待金九龄的回答。
他们当然知道世子看重金九龄,可是他们都是有本事的人,也知道金九龄的名气,却对金九龄非常不服气。他们或多或少认为金九龄能成名于江湖,不过比他们多了几分运气而已。
事实上许多江湖人对其他江湖人的看法都是这样的。
他们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不足,而只是认为别人比自己运气好而已。也正因如此,江湖上总是会发生不少不明不白的激烈争斗。
身为六扇门三百年来第一名捕的金九龄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世上最人性的了解,恐怕没有几个人比得上金九龄了。
金九龄对别人的看法一点也不在意,却在意世子的看法。他沉思半晌,才开口道:“拜帖上所述的时间是子正,绣花大盗是否会在子正出手?这是问题之一。”
世子道:“还有其他的问题?”
金九龄点头:“其二,这人是否是真正的绣花大盗?”
世子皱眉道:“你认为不是?”
金九龄苦笑道:“近些日子江湖上假冒绣花大盗作案的人,已多达十七八起,这些人的本事比不上绣花大盗,可猖狂比起绣花大盗有过之而无不及。”
吴大奎点头道:“不错,羊城至少就发生了七起这样的案子,其中一个绣花大盗还是我拿下的。”吴大奎有江湖人的傲气,却讲究实事求是,是什么就说什么。
金九龄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绣花大盗为什么要盗走白玉马,又是如何将拜帖送进戒备森严的王府中来的?”
江一仇冷哼道:“绣花大盗此人向来猖狂,做这种事情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做什么都不奇怪。”
金九龄微微一笑道:“绣花大盗虽然猖狂,却也不笨,若他是笨蛋,早就被抓住了,又怎么可能犯下七八十起案子逍遥现在呢?而且我们是有必要知道他如何将拜帖送进来的。”
“为什么?”
“他既然能将拜帖送进来,岂非就能轻易进入王府核心地带,若真是如此,那么他盗走白玉马岂非也容易?”
其他众人脸色变了,看金九龄的眼神也变了。
他们不得不承认金九龄的确是很有本事的人。
金九龄又笑道:“不过绣花大盗如果真赶来,他必然有来无回,也必然带不走白玉马。”
“为什么?”江一仇瞪眼看着金九龄。
金九龄微笑道:‘由白云城主看护白玉马,纵然绣花大盗有天大的本事,也带不走白玉马。’
其他人闭嘴。
他们虽然不服气金九龄,却不得不服气白云城主叶孤城。
叶孤城的名气是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