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场中央的抱剑而坐,冷酷无情的萧子勿突然觉得鼻尖微微发痒。
——总觉得有一道火热的视线在牢牢注视着他。
可能是太想念乖宝了,他方才好像幻听了,听到了乖宝绵软的抱怨之声在控诉他。
想到她,萧子勿脸色便如雪雾初霁。
可是怎么可能呢?
这里是烧金窟,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乖宝怎么可能出现在此地?
萧子勿自嘲地抿了抿唇。
这样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众人忘记。
冰固的场面又慢慢恢复了热络。
望着圆台上的柳水儿,不少自负文采斐然的公子哥又跃跃欲试了起来。
呼延鸿雪身后一瘦削高个儿率先站了起来,怀里抱着的女郎被他毫不留情地丢开。
“我先来!”
瘦高个青黑浮肿的眼袋上,一双混沌眼珠子看向圆台的柳水儿,他斜嘴一笑道:“鹦鹉洲,洲上舟,水推舟流洲不流。还请水儿姑娘赐教。”
“这位公子出的对子果真巧妙。”柳水儿半真半假地夸了句,却很快就对上了下联:“洛阳桥,桥下荞,风吹荞动桥不动。”
瘦高个面如菜色地坐了下去。
一人只有一次机会,没能出招制胜,今日便是与水儿姑娘无缘。
“水儿姑娘果然好文采!”瘦高个眼里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不过也只能幸怏怏坐下。
柳水儿道:“公子承让了,那便由公子身侧的女郎为公子以口渡酒吧。”
她指着先前被瘦高个甩开的女郎。
瘦高个也不扭捏,灌身侧的女郎喝了口酒水,便饿狼扑食般亲了上去,将酒液夺回自己嘴中。
两人唇齿相依,在众人一片暧昧的唏嘘声中,气氛被推至最高涨。
瘦高个面色稍霁地坐下后,呼延鸿雪的右后方又有一人站起。
此人大腹便便,面上因酗酒过度显现出不正常的潮红,且看年纪足以当柳水儿的父亲。
他没有急着提问,而是借着酒劲,迷迷瞪瞪将一条腿搁到桌子上,下流地朝着圆台上的柳水儿挺动了两下腰,嘴里还“呵呵呵~”邪笑出声。
极其丑陋的面孔再配上他那无耻淫秽的动作,简直是不堪入目!
在座已有人忍无可忍地呵斥:“若要发*情且滚到厢房里去!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
老男人并未理会他们,打了个酒嗝才慢悠悠道:“金水河边金线柳,金线柳穿金鱼口。请吧水儿姑娘?”
这题比上个对子要难得多,天云都暗暗替柳水儿捏了把汗,要是她对不上来,今晚可就要被猪给拱了。
柳水儿这回思虑的时间果然比上回要长些,没有第一时间做出答复。
呼延鸿雪看柳水儿皱起眉,偏头问萧子勿:“我不懂你们大梁这些个文绉绉的东西,你且说,这题你可会?”
萧子勿摇了摇头,他只看《治国要策》、《孙旭兵法》这类书,对于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并不太感兴趣。
线香燃到一半时,柳水儿终于险险接上,“玉栏杆外玉簪花,玉簪花插玉人头。”
她能对上来,众人似乎比她还要兴高采烈。
“对的好!”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叫好声,纷纷以掌相击为她喝起采来,毕竟美人受辱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柳水儿盈盈一拜,水眸泛波,“多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