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未过门,婚房里面留下了她的种种身影,萧子勿不禁哑然失笑,心里,却是甘之如饴。
户部尚书无数次的欲言又止,觉得三皇子府上若是按照这样的图纸来建造,未免太过寒酸!
可终究……还是抵不过人主人家的意愿,唉只能照办。
女子手中白玉棋子点在棋盘上,肩膀忽而上一重。
——是男子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冷白清隽的面容略显疲倦。
女子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可是觉得很累?”
萧子勿没有说话,将头轻轻点了点。
虽然累了些,但是心里却很满足,一切事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按他料想的方向在走。
女子扶他躺在腿上,“我帮殿下按一按吧,或许能舒缓些。”
天云熟读医书,对于穴位经脉早已了然于胸,也略懂些推拿按摩的皮毛。她轻轻揉着他颈部的穴位。
见他双眸紧闭,眉宇却缓缓舒展开来。
天云心下也有些高兴,桃腮也带上笑意,她像个经验老道的马杀鸡师傅,柔声问道:“殿下,这样的力度可还适合?”
“很舒服。”萧子勿阖眸枕在她的腿间,被她馨软的气息包裹,这般安逸舒心,是他前所未有过的感觉。
“累得不想说话,只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这几日有顾北叶在耳边叽叽喳喳,他对军营的归属感都被磨灭了几分,急需要乖宝的声音,来缓解他被茶毒甚深的耳朵。
而这个世间上,能够让他如此毫无防备的,也就只有他的乖宝……
“那我给殿下讲个故事吧?”天云揉着他的太阳穴,自告奋勇道。
萧子勿无言地捏了捏她的小脸,示意她快点讲。
“这个故事叫荆轲刺秦。”
天云清了清嗓子,“古时候,曾出过一位一扫六合的霸主,名为嬴政。可是他的手段极其残忍,主张刑罚,在他残暴的统治下,百姓苦不堪言!”
听到这里,萧子勿微微皱了皱眉头。法治代替礼治终究是行不通的,暴政统治下,地方揭竿起义是必然的。
他并未说话,接着听下去。
天云继续道:“于是乎,便有一位名叫荆轲的刺客站了出来,欲救万民于水火,刺杀秦王。荆轲身怀绝技,以献堪舆图的名头,欲在大殿上直取秦王首级。”
女子卖了个关子,略略停顿了一会儿。萧子勿便忍不住追问道:“结局如何,成还是败?”
女子柔柔叹息了一声,“他失败了。”
“荆轲在堪舆图里藏了一把匕首,待勘舆图展开之时,荆轲闪身刺来,可惜秦王反应灵敏,迅捷地躲开了,而后秦王绕柱躲闪,故而荆轲刺杀并未成功。”
萧子勿直起的身子又缓缓躺回女子绵香的腿上,他疑惑地道:“堪舆图如此大,为何就藏了一把短短的匕首?若是荆轲藏一把长剑在里头,待图纸展开,拔出长剑径直刺去,那秦王必定躲闪不及!”
天云暗暗心惊,细细一想,又觉得殿下说的颇有道理。
如此短短的时间,他便能想出如此绝佳的方案。这样敏锐聪慧的郎君,天下何人能及?
天云毫不怀疑,只要他有心争夺龙椅上那个位置,那么萧子衍也不能与他比拟分毫。
女子唇畔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附和道:“殿下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