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圣元帝还有神智,推开几人,自己晕晕乎乎走到内殿,坐在榻上,一双幽蓝双眸氤氲着雾气,直勾勾地盯着叶蓁。叶蓁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慢慢挨着他坐下,伸手去解他衣襟。
“皇上您醉了,今晚便在甘泉宫歇下吧。”她吐气如兰地说道。
圣元帝往床头一靠,眯着眼,神色莫测,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脚曲起踏在床沿,既没说留下,也没说走人。叶蓁见状咽了口唾沫,继续硬着头皮去脱他衣裳,边脱边技巧性地抚摸他强壮有力的身体,终于摸到那处时竟愣了愣,然后绯红的脸颊一点一点变得惨白。
离魂酒能最大限度的催发男子情.欲,只一滴便足以让人欲.仙.欲死。然而皇上喝了两坛,分量绝对不少,身体竟半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流言竟是真的?皇上不行了?那么得知这一隐秘的自己又会招来何等下场?
她立即便想退开,却被圣元帝掐住下颚,沉声问道,“爱妃,怎么不继续了?”
“皇,皇上定是太累了,臣妾伺候您睡下吧。”叶蓁眼角沁出泪水,已是怕到极点。圣元帝究竟有多么喜怒不定,没人比她更了解。倘若他无缘无故发起狂来,周围所有活物都会被他屠尽。
“喝了你刻意准备的好酒,朕怎会累?”圣元帝扔掉她,就像扔掉一个物件。白福闻听响动立即走进来,递给他一条帕子。
他将指尖一根一根擦拭干净,漫不经心地道,“叶婕妤这里好东西就是多,连离魂酒都有,着实叫朕惊讶。”
“皇上饶命啊!臣妾只是想要一个孩子,求皇上开恩。”叶蓁对皇上十分了解,明白此时绝不能编造谎言骗他,只好把真实目的说出来,“臣妾挂念一双儿女,又唯恐晚景凄凉,只想要个孩子傍身而已,求皇上看在往年的情分上,满足臣妾这个心愿吧!”她膝行上前,欲抱男子双腿,却被他毫不留情地踢开。
“往年情分,”圣元帝冷冷一笑,“追杀朕的情分?”
叶蓁哑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竟早已知道她的所作所为?那为何还留她一命?凭他的心性,难道不该将她千刀万剐吗?
“知道朕为何留着你,又为何总爱找你说话吗?”圣元帝表情莫测。
“为什么?”叶蓁浑浑噩噩地问。
“因为你够脏,只有在你面前,朕才是最轻松自在的。”恶鬼最喜欢的便是污秽之物,在叶蓁面前,他可以不用伪装,不用压抑,因为他随时随地都能将她抹除,而不用担心她知道太多。
“再者,你明明想委身于朕,却又偏要假装痴情,今天掉几滴泪,明天叹几口气,模样着实有趣。朕累了乏了便来看你,心情不知不觉就会好上很多。”他站起身,拍打不染尘埃的衣摆,叹息道,“在朕腻味之前,你还是叶婕妤;在朕腻味之后,定会给你找一个好去处。”
他虽然口里说着“好去处”,看她的目光却全无温度。直至此时,叶蓁才终于明白,自己在他心里哪是救命恩人或宠妃?而是一个跳梁小丑,甚或死物。难怪他常常看着她,脸上带着冰冷而又古怪的笑容,却原来早已替她安排好了结局。是打入冷宫亦或暗暗处决,甚至于千刀万剐?
思及此,叶蓁连滚带爬地上了床榻,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她所有的美梦,全在今天被踩得粉碎。然而这还没完,一名暗卫忽然出现,手里拿着一个小黑瓶,低声道,“婕妤娘娘,皇上赐酒,请您领受。”话落掐住她下颚,将瓶子里的液体一滴不剩地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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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思念“亡妻”的镇北侯也喝得酩酊大醉,晃晃悠悠推开房门,朝坐在灯下缝补衣裳的女子扑去,嘴里不停喊着“蓁儿”。女子先是愣了愣,听清他喊了些什么,立即奋力挣扎起来。二人在屋里扭打,摔碎了许多东西,女子终究难敌男子,被压在床上剥了衣裳,眼看就要惨遭毒手,却忽然发了狠,拿起玉枕朝男子砸去。
男子脑袋一偏,本可以躲开,却不知为何身体僵硬了一瞬。玉枕正中门面,令他瞬间瘫软在女子身上,额角缓缓流下一行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