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知道萧沐烟这是又犯了倔,心下不由叹气。
这“七出”里有一条是妒,萧沐烟这行为要真说起来,也就是妒。
民间对做大妇的都有宽容大度的要求,更何况是皇家。花氏还想再劝一劝,可看萧沐烟的脸色,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诚王让她来陪女儿,是让女儿开心的,不是给女儿添堵的。好在萧沐烟这也才有孕不久,这事过段时间再慢慢劝解也好。到时候她同秦妈妈叮嘱几句,让秦妈妈找机会劝一劝也行。
花氏心里定了主意,也就把这事抛在一边,脸上堆起笑来,“好好好,你不愿,娘就不劝了。”
萧沐烟也知道自己刚刚语气不好,这会脸色也缓和下来,慢慢露出了个笑脸。
可这事面上是不谈了,萧沐烟心里又怎会不想。
这有孕之人的情绪本就容易起伏,心里有了疙瘩,自然不容易释怀。晚间诚王过来的时候,就敏锐的发现萧沐烟不对劲了。
“阿烟可是哪里不舒服?”诚王观察了一会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虽萧沐烟这几日都没什么早孕的反应,但诚王问过大夫,也特意了解过,知道不少妇人有孕时都会各种难受,他心里也就担心着。
萧沐烟摇摇头,脸上还是带着笑,“妾身好着呢,没哪里不舒服。”
“那是有心事?”诚王又问。
萧沐烟神色一滞,她自以为掩饰的好,却不想还是被诚王看出来了。
“有什么还不能同我说了?”诚王笑着把人搂进怀里,“同我说说,有什么事,本王替你解决。”
萧沐烟低垂着眼帘,心道这实话可不能说。心念一转,轻声道:“就是有点害怕。”
“怕?”诚王愣了一下,心下了然道:“放心好了,大夫都说你身子好,这孩子定能平平安安的。等你月份大了,我再向父皇求个太医定期来给你把脉。”
“王爷,”萧沐烟伸手搂上了诚王的脖子,把头整个埋在他的颈窝处,闷声道:“妾身总觉得跟做梦似的。从进府您就宠着妾身,这才不到两年又有了子嗣,顺当的妾身心里都不踏实了。”
诚王一听这个理由,不由失笑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顺当还不好?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反倒是担心起来,这不是自寻烦恼么!”
萧沐烟不吭声了,但把诚王却是搂得更紧了。
她少有在诚王面前如此脆弱的样子。平日里虽说也有撒娇示弱的时候,可同这会又不一样。这会萧沐烟身上表现出的不安,依赖,让诚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两人这近两年的相处,要说变化也挺大的。开始是表面恩爱实则相敬如宾,再后来这演戏演得久了,成了习惯,到多了两分真心。而直到此时此刻,诚王这心里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面前这个女人动了心。
他会不自觉地就注意她的情绪,会希望看到她脸上的笑颜,会对她的依赖心疼又受用。
这么多年,诚王唯一真心以待的就是自己的母妃德妃,再便是贵妃娘娘。至于其他人,别看他面上都和和气气地,但实际上根本入不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