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话是预料之中,在来云城时,让胖叔瞧见两人形态亲密后,夏凡就预料着会有这么一天,胖叔能够忍过半个月才跟大姨说,这已经是不错了。
听了谷峰的问话,夏凡很自然的抬头看了看在一旁面露关心之色的贝诚,然后坚定地回答,“是,我们在交往。”
这个回答显然让谷峰有点受不了,他张口来了句,“你怎能……”这是这句话说了一半,就被他咽下了,顿时话筒中只有呼哧呼哧的呼吸声,显然,谷峰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对夏凡说出重话。
这样的反应夏凡觉得正常。只有真正关心他的人,才会对他的生活表示关心甚至是干预,因为他们希望夏凡过得好。这是最难能可贵的情感,夏凡珍惜不已。所以他握住了贝诚伸过来的手,将身体靠近了暖和的怀抱里,没有说话,等待着谷峰的再次发问。
过了一分多钟后,谷峰似乎终于组织好了自己的语言,叹了一句,“你怎么走了这条道啊。”
夏凡只能说,“哥,对不起,让你担忧了。”
“我担忧算个什么?”谷峰抬着声音说,“你当这是条好走的道吗?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啊,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别提两个男人在一起能过长了吗?也不说你俩以后孩子的事儿,就说贝诚家那是什么背景,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啊。凡凡啊,那时候你怎么办?”
这的确是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可这种事夏凡也说了不算,他没看在他身后的贝诚,他认为贝诚为他做的,比表面上看,要多得多。譬如当初贝诚借着贝老爷子过寿闹得那一场,如果不是为了他们的未来做打算,怕是根本不用这么决绝。这不是他的一厢情愿,而是贝诚实实在在给他的交代。
想到这儿,夏凡回答说,“哥,路总是要走下去的。不能因为前面可能有阻碍,就踌躇不前,甚至转身放弃,能够那样取舍的话,还能叫感情吗?”
这话说得让谷峰没法再劝,他只能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怎么总是不吭不响的办大事呢?”
瞧着两个人都说得有些沉闷,一直在夏凡身后听着的贝诚,终于趁机把伸手过来,接过了手机,夏凡回头看了一眼,他却揉揉夏凡的脑袋,站了起来,到阳台上讲话去了。这让夏凡有些愤愤,但贝诚显然就是不想让他听的意思,夏凡也只能在屋子里等着。
过了五六分钟,贝诚才回来,递给他已经挂了电话的手机,夏凡比划了个怎么样的口型,贝诚道,“大姨说要来,大概后天的飞机,到时候咱俩去借机。我想着这边温泉多,正好是冬天,不如过来泡泡,要不我就安排温泉会馆吧。”说完,他靠近夏凡坐了下来,安慰道,“放心,一切有我。”
贝诚一副我都搞定的样子,让夏凡没话说,只能点头道,“温泉好,消气。”
大姨来还有两天,夏凡和贝诚却是有的是事儿要忙,夏景年果真将跳槽的十七个业务人员告上了法庭,并声称这些人在厂子里接受了多年的培训,要了不少的赔偿金,并不知道走了那条线,还惊动了本地的媒体,竟有记者在安氏制药厂门口守着,等着那十七个人,想要采访他们一番。
被告这事儿,这十七个人都知道,所以压根没当回事。可记者一窝蜂的缠上来,他们却是遭遇的头一遭,这时候人们还将记者看作是无冕之王,这么丢人的事儿,如何肯露脸,一个个居然窝在厂子里不出去了,还是胖叔直接用车载了他们出门。
这事儿本就是安氏制药厂这边理亏,又惊动了媒体,胖叔自不能有分毫差错,于是出庭的重任就落在了他身上。两边律师唇枪舌战,胖叔一副笑模样,说的话只有一句,“我们这里是高薪招人,人往高处走啊,这年头生活不易,他们要上进也情有可原。不过既然违约,就不能姑息,违约金多少,我替他们交。”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贝诚早就动用关系将十七个人的档案重新办了一份,夏氏制药厂紧紧捏着合同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能作罢,胖叔以一人两千块的价格,照交了违约金。出了门以后,面对刘德福想办法请来的媒体,胖叔当场就缴清了罚金,笑眯眯道,“我们安氏制药厂的如今刚刚建立,正处在人才奇缺的状态,欢迎有才之士加盟。”
这把刘德福气了个半死,他本意是防着夏凡这边有许杰的背景,害怕这场官司未打先败,才叫来的记者。谁知道安氏制药厂居然老老实实来了,还真金白银的赔钱了,这不就是告诉所有人,只要你想来,安氏制药厂就能为你解除一切后顾之忧吗?如今倒是他们白费了半日力气,替他们打了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