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叔叹了口气,直接道,“说是公布此次药方内情,说安氏制药厂董事长夏凡,乃是……乃是夏家的私生子,这方子,是偷得。”
这话胖叔也隐瞒了一些,原话是“是夏凡的母亲偷的。”
夏凡不由笑了一下,“我就知道,夏景年出不了什么好主意,说来说去,不过是拿着我的出身说事儿罢了。”
“那咱们?”胖叔瞧着这样笑眯眯的夏凡有点心疼,被亲爹一次又一次拿着出生的事情做文章,谁受得了?
“问清楚几点开始,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因为要一棒子打死夏凡,对于这次新闻发布会,夏氏制药厂可是准备充足。
场地选择了云城最大的百福酒店,还通过各种渠道,邀请了不少媒体过来。比上次在法院门口,人数只多不少。
整个发布会现场,刚摄像机就架着七台,更不要提那些长枪短炮,夏景年带着夏尧等人一上场,整个场地里就听见咔嚓咔嚓的照片声,闪光灯亮的甚至让人眼花,足足持续了五分钟,这声音和光芒才弱了下去,记者们这才抽出空来,瞧瞧夏景年到底什么样。
夏景年原本就是个美男子——夏凡继承了他和安茜的好基因——又加上常年的保养,和养尊处优形成了气质,使得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十分不错。
媒体们原本接到这个发布会内容时,对于一个抛弃私生子的男人还有着过多的猜测,想着这样一个无情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可如今一瞧,大多数人都很难对这个人产生恶感,甚至有的女孩还在下面议论,“好帅啊,看着不像是快五十的人了。”
夏景年冲着底下的记者们微微一笑,然后就坐在了正中央。那边刘德福主持,先是大体介绍了夏景年的身份,就直接宣布了发布会开始,请夏景年发言。
夏景年听了点点头,先是跟下面的媒体朋友问了好,然后就道,“相信这次发布会的主题,大家事先都知道了。其实我并不愿说出这样一个让人伤心的事实——状告夏氏制药厂胃舒泰品牌侵权的安氏制药厂的董事长夏凡,其实是我在十九年前,遗落在大陆的私生子。”
这话一落,记者们立刻聚精会神起来,夏景年满意的看着下面的反应,开始大体叙述当年的事情,譬如文/对于他的迫害,安茜又有多么的美好,在黑暗中给了他支撑下去的力量,他又是怎样用祖传的药方替安茜的父亲治胃病,在两人已经订婚的情况下,面对被迫害的境遇,安茜又是如何支持他逃离大陆,到香港与父亲相认。
这一故事讲完,夏景年接着道,“我这一走就是十几年,政策让我们不得相见,我连安茜替我生了个儿子也不知道。可当我知道的时候,这孩子已经对我存有太多的敌意。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连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都不珍惜。
我不怕他生产同样的产品跟我抢生意,我们本就是父子,我欠他的远远不是金钱能补偿的,可我不甘心,祖传的秘方就被这样泄露出去。专利只有五十年啊,五十年后,中国人用这个治胃病没问题,可外国人呢,那些拿了我们的东西,抢了我们的东西的外国也能这么做,我不甘心啊。”
夏景年不愧是个讲故事的高手,明明他负人在前,却能让在场的人觉得他无辜,明明是不想自家受到经济损失,却也能扯到民族大义上来,可问题是,在场的记者们,有人听进去了。
有个小姑娘站起来气愤的问,“夏先生,药方是您给夏凡的吗?”
“不,应该是当时为安老爷子熬药泄露的。”
“那您准备怎么办呢?”
“他有专利在手,我遵从国家的法律。可我实在不忍夏氏药业公司背上侵权的恶名。”夏景年悲痛的说,“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错。”
这个错字用的太恰当,是什么错,是把药给安老爷子被偷取药方,还是指他没有机会认回儿子?一时间每个人咂摸着嘴,神色不同。这群记者们都是人精,自然能看出这是狗急跳墙了,连带这等**之事也冒了出来。只是每个人的想法还不一样。有人觉得夏景年抛妻弃子,得了报复也是活该,但也有不少愤青,觉得夏凡做事只顾私利,手段太过毒辣。
正当所有人都议论纷纷时,却听见大门口处有人喧哗,众人扭头回望,恰见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高大的穿着西装的保镖进门后,后面冒出了个穿着修身西装的男孩,那男孩长得眉目清秀,样貌不俗。
瞧见众人看他,便勾唇一笑,道,“听闻夏氏制药厂在这里开新闻发布会,我这里恰有一事也要宣布一下,便过来借个场子用,省得各位在跑一趟了。对了,”他道,“我姓夏名凡,是安氏制药厂的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