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黏米面做的灯盏被拍成了一个个小饼,用油煎的两面焦黄,放进盘子里,趁热撒上一层糖霜,看着就好吃。
暮烟禁不住诱惑,伸手去拿,梁氏将她伸过来的手拍开:“烫着呢!黏东西凉得慢。”
稍凉片刻,暮烟又拿筷子去夹,这次梁氏没再拦她。夹起来试着咬了一口,果然还是很烫,只能勉强入口。外面焦脆,里面软糯,又香又甜。
“娘,真好吃!”
“好吃也不能多吃,你胃口不好,这黏东西不易消化。”
暮烟看着笸箩里还有好多灯盏,便寻了个小麻布袋子来往里装。
梁氏问道:“你拿这么多做什么,昨日送的那些你二奶奶都吃不了。”
“不是给二奶奶,我要带给我的兄弟们。”
“啥兄弟?”
梁氏还不知道他们结拜的事,听暮玲说了,倒也没有开骂,只是叹了一声道:“在外面有些交集也好,这村里人,都只想着看热闹,有几个是真心待人的。”
准备妥当,姐妹俩提着装满饼的篮子准备出门,梁氏朝东屋喊道:“丰儿快起来,帮你姐提着篮子,这一篮子大饼也有些分量呢!”
暮丰在屋里含含糊糊答应着,暮烟阻止道:“不用了,我们提得动。”她是怕上次的事情再发生。
梁氏道:“让他去吧!等你姐姐出嫁了,还不是得你哥去帮你,你一个人怎么行。”
她想的不无道理,但是暮烟知道,那绝对是行不通的。
“娘不用担心,等我姐出嫁了,这小铺子咱就不开了,做些别的生意。”
“不开了,这铺子开得好好的,日日都有进项,不开多可惜。”
“我看您的咳嗽也好了,您要是舍不得关,就您带着哥哥去,房租我来付,赚多赚少都归你们。”
暮丰正好从东屋出来,连声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暮烟道:“绝不反悔,咱们是一家人,只有大家都好了才算是日子过好了。你都十五了,也该有个正经营生,也好说媳妇儿,了了咱娘的大心愿。”
她们还是没让暮丰跟着去,梁氏知道她们是嫌弃暮丰懒惰,这也怪不得她们。
一到镇上,暮玲忙着生火,暮烟则提着装灯盏的麻布袋子去了娇兰坊,一进门,见陆君铭正在院子里练枪。
他身上未着外袍,只穿着舒适的素色内袍,腰上用一根同色丝绦松松地揽着。
一柄银枪被他使得招式纯熟,枪影如游龙般将他团团包围。一套枪法练罢,他将枪纂往地上一戳,深深吸口气。
暮烟手里拿着袋子,无法拍手,便只有开口叫好,陆君铭这才发现她,微笑着道:“烟儿,你来了。”
暮烟将手里的袋子举起来:“我来给你送好吃的。”
焦氏从屋里出来:“烟儿来了,我看看送什么好吃的。”
暮烟先问了她的身子,又与她交代着灯盏的吃法,焦氏听了立刻就明白了:“这与我家乡的糯米糍粑有些像,我会做,不过你说这是灯盏我倒是不知道。”
陆君铭也听着新鲜,让他说顶灯的事。暮烟拿出说书的本事,将昨晚的事讲得绘声绘色,听得陆君铭好生遗憾。
“可惜我昨晚没住在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