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泼皮本就不是来买衣料,纯粹就是来找麻烦的。他们不理焦氏,径直朝里闯去,吓得那些姑娘们一阵阵惊叫。
小柱子过去阻拦,被他们一把推倒在地上。焦氏上前一步将他们拦住,朝地上的小柱子使个眼色,让他去找陆君铭,小柱子爬起来撒腿就跑,那三个泼皮也没有去管他。
三个泼皮欲绕过焦氏往里走,焦氏面色平静扭头对姑娘们说:“姑娘们别怕,进屋去喝茶。”
姑娘们都跑进屋里,将门关了起来。那三个泼皮眼神越过焦氏,一个劲儿往里看,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焦氏张开双臂将他们死死挡住,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了焦氏一番,然后嘿嘿一笑:“兄弟们,眼前这个也不错,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可比那些雏儿有味道多了。”
三个人嘿嘿笑着,伸手就要抓焦氏,焦氏没有躲闪,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一人脸上。那人恼羞成怒,收起脸上的笑,举起手来就要打焦氏。
焦氏下意识将头扭到一边,闭上眼睛。耳边听得“啪啪”两声,而焦氏并没有觉得脸上疼痛。她睁眼一看,那三个泼皮有两个人捂着脸躲到一边,另外一个躲得更远,而她面前站的是个身高马大,面色略黑的壮汉。
“远陵哥!”
远陵是陆鸿的表字,来的人正是陆君铭的父亲陆鸿。
陆鸿喝了声“滚”,那三个泼皮立刻夹着尾巴逃跑了。
姑娘们从屋里出来,问陆鸿是谁,焦氏一时没想好如何回答,陆鸿道:“我是焦娘子的夫君,她与我闹了点别扭,便跟儿子来了这里。”
陆鸿虽然手上没拿兵器,身上也未着甲胄,但他的将军气势还是表露无遗。那些姑娘们都纷纷赞他们是郎才女貌,姑娘们陆续告辞离开。
陆君铭在门外下马,手执马鞭跑进来的时候,正看见陆鸿与焦氏并肩进屋。
陆鸿道:“兰儿,你一声不吭就走了,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想离开我。”
“不是,远陵哥,我只是不想让铭儿失望而已。”
原来人家两人恩爱有加,陆君铭的努力争取,都是多余的,没有人在乎。
陆君铭转身想走,小柱子从门外跑进来:“大哥,你这就走了?”
陆鸿与焦氏闻声回头,齐声唤“铭儿”。陆君铭噘着嘴道:“你们恩爱有加,是我不该将你们拆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连我都是多余的!”
他转身跑了出去,焦氏道:“不用管他,他在这里有了许多朋友,比在上谷过得开心呢!”
“那你呢?在这里过得如何?”
“整日与一群姑娘们在一起,我都觉得自己回到了闺阁的日子呢!”
“那我呢?只是你命中的过客?”
焦氏侧首望着陆鸿,眸中藏着万千情意:“远陵哥,此生能够遇到你,是我的福分,只可惜我们遇见的迟了一步,但愿来生,我们能早些相遇。”
陆鸿轻揽着焦氏的肩,两人进了屋门。
陆君铭回到工坊,气呼呼下了马,给大白马来了一鞭子,让它自己去马棚,然后将马鞭子一丢进了屋。池解与泽芜正从大门外进来:“君铭,这是谁惹了你?”
陆君铭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茶盏就喝,里面的茶早凉了,他喝完才说:“泽芜你是怎么伺候的,为什么茶都是冷的?”
池解站在他面前并不落座:“你在别处受了气也没道理来我这里发火,泽芜是我的人,你凭什么叱责他。再说这茶,本来就是冷的,我没倒是想留着浇花用,谁让你喝了?”
陆君铭也知道自己不该乱发脾气,长出一口气道:“我爹来了,你说是不是你向他透露了消息,否则他怎么一下就找到了我娘的住处。”
池解这才在他对面坐下:“你爹又不是没脑子他会想,他鼻子底下也有嘴,会问,还用我透露?”
“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