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哈哈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咂着嘴道:“我的儿子,我自然是知道,有些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好,也不能全怪他。”
其实陆君铭早都绷得累了,现在放松下来,三口人高高兴兴一起吃饭。席间,陆鸿不时抬眼看对面的儿子,越看越是喜欢。
“这才几个月,铭儿又长高了不少。”
焦氏也侧首看看儿子:“是啊!这乡间气候好,养人,再加上日日都少不了他的肉吃。”
陆君铭将嘴里的菜咽下去说:“是我日日都坚持练功,所以才长得高。”
说起练功,陆鸿放下筷子问道:“那不知你功夫可有进益?”
陆君铭朝他飞个白眼:“我爷爷教的,会比你差?”
陆鸿又是一阵哈哈的笑声:“那倒是,一会儿咱们去院子里比划比划。”
饭桌上气氛和谐,酒足饭饱后,陆鸿便叫着陆君铭去比试。焦氏道:“这才吃饱不能活动,待我沏了茶,消消食再去。”
“好,那就听娘子的。”
陆鸿满面红光,满心欢喜。眼前的娘子与儿子,都是长在他心坎上的人。
小柱子闻声来收拾了桌子,将酒楼的碗盘送回去,焦氏烧水沏茶。
等不及茶凉,陆鸿就迈步来到院子里,粗声吼道:“铭儿,快来快来,跟爹过两招。”
焦氏拦不住他,只好搬了凳子坐在屋门口做看客。
父子二人没有拿兵器,顺手抄起墙边的两根白蜡杆,那是平日陆君铭和小柱子用的。
是日天晴,弯弯的月亮挂在天边,月下看不清人的模样,只能看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二人各自出招,你来我往斗在一处。不一会儿,只听见陆鸿“哎呀”一声,焦氏立刻站起身来惊问:“远陵哥,怎么了?”
两人停止打斗,陆君铭将白蜡杆丢去墙边,带着怨气道:“娘,我伤不了他!”
陆鸿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儿子果真是长大了,今日若是真刀真枪,我定是非死即伤。”
焦氏跑过来,上上下下在陆鸿身上摸着问:“果真是没有伤到?”
陆鸿也将白蜡杆丢去墙边:“没有没有,放心吧!走,去喝茶。”
焦氏与陆鸿相携着进了屋,焦氏斟茶,陆鸿坐在那里还在回味刚才的比试。陆君铭却没有进去坐,他只站在屋门口朝屋里道:“半月后,我会将部分样品送去军营,今日柱子和我去工坊住。”
他大步走出院子,往登云楼方向去迎柱子,一直走到登云楼外,也没有看到柱子。难道是他自己先去工坊了?不应该啊!
他转身沿着官道去往工坊,路过旁边的官驿外,就听见小柱子在墙角的暗影里叫他。
“大哥!”
“你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
小柱子抬手指指对面,小声说:“那姓梁的要跑。”
陆君铭朝对面看去,见客栈的门外停着一辆马车,有人正往车上搬东西。少时,姓梁的从客栈出来上了马车,使车的马鞭一甩,马车朝北跑去,很快淹没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