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离官道近的几户人家,有人被吵醒,但是因为离得远,又过了约一刻钟,才陆续有人穿过官道而来。
来救火的人朝着火光都聚到了暮烟他们的铺子外,纷纷抱怨:“若是没这铺子挡着,这不几步就到了,如今被挡了路,还要绕那么一大圈。”
抱怨归抱怨,大家还是绕去了后面救火,只是他们进院子的时候,北屋已经被烧得屋顶都塌了。众人齐力打水救火,总算不至于将屋梁和屋檩都烧尽了。
火灭了,柳逢春才气喘吁吁跑了进来,一进来先问花氏母子,听暮烟说他们今日不在家,才松口气道:“还好还好,人没事便是万幸。”
接着也是一顿抱怨:“就说不让她盖那铺子,她非要盖,若是没那铺子挡路,大家来得及时,何至于房子都烧尽了。今日正好大家都带了工具,将那破房子给她拆了!”
救火的人中也有里正署的人,里正发话,他们自然要第一时间附和:“就是,拆了!”
几人离开院子来到铺子后墙,只几锄头便将墙砸开了一个大窟窿,再轻轻一敲,砖头稀里哗啦掉落下来。
柳逢春在一边看着,嘴里还说:“你看看,这墙这么薄,大风都能吹倒,这若是房子倒了砸伤人可如何是好。”
他扭头看见暮烟,假装想起什么:“哎呀暮姑娘,你也在这里,我一时生气,竟忘了这铺子是你们租的,铺子里面可还有东西?我叫人帮忙拿出来。”
暮烟微微摇头:“没有东西了,这铺子我本来也不打算再租了。”
柳逢春立刻满脸带笑:“可不是嘛!你们都将顺来客栈租下来了,那是多大多好的铺面,何必再租这么个小屋子。”
只片刻,那间小铺子就变成了一堆废墟,众人纷纷从废墟上踏过,各自回家。
看着满院子狼藉,陆君铭道:“他们像是知道干娘和照儿不在。”
“如何见得?”
我进院子的时候,屋门是开的,应该是有人进去看过,确定没有人才放的火。
看来他们只想要这院子,不想惹上人命官司。
次日一早,里正署便遣了工匠来拆将曹氏医馆的房子。柳逢春说后面的院子才着了大火,这医馆的房子怕也不结实了,要拆了重建。
着火的是房子不是院子,医馆后身是吴家的院子,基本没有受到火势影响。倒是紧挨着医馆北侧的陶器店,店铺后墙紧挨着吴家房子的西山墙,大火过后,他们家的房子才应该拆掉,可是里正署的人并没有去碰它。
可见他们只是想借着着火拆掉医馆。
约巳时,花氏才从陈钟村回来,照儿没有一起回来,留在了曹家。
才拐上官道就看见有人在医馆的屋顶上忙活,走近一看,她家的铺面房已经是一堆废墟,再看院子里,也是一片狼藉。
“这是怎么了?”花氏惊问。
旁边何记粮店的何掌柜出来说:“还问呢?你去哪里了,昨夜你家起了火,里正说都是你盖这铺子挡了路,造成救火不及时,你家房子才会被烧光。”
“我家里没有人,火炉碳炉都是熄的,怎会无端端起了火,定是有人放火!”
何掌柜摇摇头道:“你家穷得叮当响,谁会与你们结仇?纵火可是大罪!”
花氏虽然不算聪明,她也觉得出,柳逢春拆掉她的铺子是借题发挥。无论如何,她都要去找柳逢春理论理论。
她急匆匆赶去了里正署,正好柳逢春在:“姓柳的,你为啥拆了我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