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抽泣道“照儿他爹就是知道我卖了院子才来托梦的,他不让我卖院子,我正在跟暮姑娘他们商量,把院子要回来。”
众人这才恍然:“怪不得人家买了院子那么多天,都不见去收拾,房子被烧了也没有去重新盖。”
柳逢春借机道:“那一定是照儿他爹嫌你卖得便宜了,你把院子要回来卖给我,我给你六十两。”
花氏又是一阵哭嚎:“他爹托梦和我说,谁惦记我家院子就是谁放的火。”
柳逢春辩解道:“是那姓暮的姑娘买了你的院子,是她在惦记你的院子。”
“谁会自己买了院子又放火烧了?”
众人纷纷说是,柳逢春顿时有种入套的感觉。可是镇上人都知道花氏是个没有心机的,说她使计谋设圈套,谁会信?而柳逢春一心想买吴家的院子,这却是事实。
柳逢春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无论如何还是要顾及些面子,惦记别人家院子的名声可不是太好。如今无论如何,他都不好再提出买院子,只能假惺惺劝了花氏几句便回去了。
花氏也哭累了,在众人劝说下回了工坊,暮丰这才急忙跑回了商行。他一进门,就有伙计过来问东问西,这个价钱能不能卖,这些东西放哪里。
整整半天,“暮掌柜”的呼唤率都极高,伙计问的事他又一样都不明白,都是胡乱地随口答应或者再去问小柱子。到后来,一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就觉得头疼,恨不得立刻逃回家去。
小柱子瞅准时机过来说:“暮掌柜,头一天上任辛苦吧!”
暮丰点点头:“可不是嘛!原来做掌柜的还如此辛苦。”
“咱这商行里货品又多又杂,我们刚来的时候,光背货品价钱都费了好大劲呢!工坊就不同了,把活计安排下去,自有人做,做的不好还能罚他们。”
“真的?”暮丰看着他的眼睛里有光,他是信了。
小柱子赶紧趁热打铁:“不信你去工坊看看啊!就说管账先生,咱这里的曹先生是日日都忙的很。再看工坊里,周良生只每天散学后才去一会儿,有时候根本不去,你说哪边忙哪边清闲。”
暮丰只是听暮泽年说做商行大掌柜的好,却不想做起来这么麻烦。可是他已经跟秀英把牛皮吹出去了,说以后就是商行掌柜的,现在又说不做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我这是刚上手,还不熟悉,也许做几日就好了。”
小柱子一听,看来是折腾得太轻,还得再加把力气才行。
一回到家,暮丰一句话不说,就丧着脸进了他的东屋躺下了,一句话都不想说,梁氏关切地进来问他是不是累了,还是事情不顺利。
暮烟一手经营起来那个商行,也没见她哪天回来这样垂头丧气的啊!
这时候大门口有人叫暮烟,暮烟跑出去一看不认识,暮丰却闻声从东屋跑了出来:“秀英,你来了!”
原来这就是李氏的女儿,陈秀英,他们家与暮烟的大姑家是当家子,都姓陈。
暮烟觉得陈秀英是来找暮丰的,不过是不方便直呼男子名讳才叫她,便转身要走,陈秀英却说:“暮烟,我是来找你的。”
暮丰热情地将秀英让进了北屋,又殷勤地去沏茶。暮烟与秀英在堂屋坐下来,秀英羞羞怯怯开口说道:“暮烟,你们工坊里还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