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客栈投宿一晚,次日一早他们便离开了义城。暮烟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商行,而是跟着陆君铭去了工坊。
一下马,她直接跑进了公事房,恰好只有池解一个人在,暮烟迫不及待拉着他说起那对卖牛肉汤的夫妻。
池解听了凝眉道:“难道真的有前世今生的事情?可惜我在现代父母早亡,想必是与他们缘分浅薄,不会在这里遇到。”
“我给他们留了工坊的地址,若是他们真的来了,我又不在,你可要将他们留住。”
陆君铭进来,正看见他们离得很近在说话,便过来拉住暮烟的手腕,将她拉开:“与你有前世今生缘分的是我,不是他!”
暮烟努力想挣脱他:“谁说的,在几十世后的某一世,也许我们更有缘分。”
池解在一旁洋洋得意道:“一定是,而且缘分不浅。”
陆君铭回身瞪了他一眼,池解拿起桌上的图纸跑了出去:“我去工场看看。”
“今晚你打算怎么做?”暮烟问。
“事先埋伏在交赎金的地点,还是让你爹出去交赎金,我伺机救暮征。”
中午工人们休息的时候,暮烟专门去找大刚,问问他关于钟家的事。主要还是想问院墙修没修,另一侧的大门有没有开。
结果便是,大门开了,但是院墙没有修。不仅如此,钟诚的二嫂还抱只小狗回来养。
明日便是婚期,现在无论说什么,院墙也不可能在大婚前修好了!钟诚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想必是他那个二嫂从中作梗!
暮烟闲来无事趴在桌上练字,便写了一张保证书,让钟诚保证在婚后一个月内修好院墙。
天黑后吃了晚饭,又挨到戌时末,陆君铭便和暮烟骑马出了门。池解也要跟着他们去,这次可不是探死人墓,是性命攸关的事,若是绑暮征的不是姓梁的,还有一场好斗,陆君铭是死活不肯带他。
他们才上官道,便看见暮泽年走了过来。
暮烟下马,让陆君铭先去寻合适的位置埋伏,她要和暮泽年一起去交赎金,好见机行事,与绑匪周旋。
陆君铭骑马先走了,暮烟与暮泽年同行,却刻意保持一定距离。她将钱袋解下来,一路上,寻着大小合适的砖头,石子,甚至硬些的土块就往钱袋里装。
暮泽年惊讶问道:“你捡这些做什么?”
“当钱啊!”
“你们没有钱?那去交什么赎金,你们这是存心想要征儿的命!”
暮烟问道:“若这被绑的是我,你会如此着急吗?”
暮泽年神色闪烁,过了一会儿才勉强说“会”。暮烟叹口气:“只怕是绑我的人,根本不会向你要赎金。”
两人不再说话,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三岔路口。不知道绑暮征的人会从哪个方向来,便站在路边显眼的地方等着。
天已经黑了,官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风吹得路边的杨树叶子哗啦啦作响。暮烟四处看看,不知道陆君铭躲在了何处。
今日十七,又是晴天,这个时辰,月亮已经升上来了,将官道照得通明。
忽然路对面传来两声猫头鹰叫,暮烟一个激灵,抬头看看对面的杨树,那叫声却不像是从树上传来的。
这时候那猫头鹰又叫了一声,这次暮烟听得清楚,那叫声的确不是从树上传来的,而是从对面的路基下面。她回身看看,路边的杨树后面,是半人多深的排水沟,顿时心头一喜,也学着叫了一声“咕咕喵”。
暮泽年侧首看看她,又看看对面,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又专心左右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