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过了正月十五了,工坊也开工了,可池解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给绊住了。没有他在,工坊里就像是没了主心骨一样。
这日,暮烟和陆君铭坐在公事房里,正大眼瞪小眼的无趣,只听见大门口有开门声。陆君铭探头一看,是泽芜正在开大门,池解在大门口下了马车,负手走了过来。
一声“爷回来了”,在工棚里干活的人都与池解打招呼,本来昏昏欲睡的暮烟也一下来了精神,跳起来跑了出去。
“池解你可回来了,你这年过得也太久了吧!”
池解满面春风道:“有些事绊住了,不然我早几日便回来了。”
陆君铭负手站在屋门口:“什么事,是不是家里给你说亲了?”
“你怎么知道?”
“除了这事,还有什么事能够将你绊住。这次回去,家里人见你都正常了,可不就是要盘算着给你说亲吗?”
“先别说我,我有件大事与你说。”
他拉着陆君铭进了公事房,还把门关上了,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陆君铭你知道吗?刘郡守被免职了!”
刘郡守,那不是陆鸿的岳父吗?
“为什么?”
“听说是因为他说义王是反贼,是窃国者。”
说新皇窃国,只免了职都是轻的。没了这个依仗,那陆鸿的正房夫人气焰该收一收了,那焦氏是不是就可以进门了?
陆君铭正发呆,池解道:“这回那刘氏该低眉顺眼求着你爹别休了她,本来她没有生儿子,你爹就可以纳妾的,她若是不允,休了她也不为过。”
暮烟在一旁听得来气:“没生儿子就该被休掉吗?这生男生女又不是女人说了算,也怪她?”
“那她不准君铭他爹纳妾,就是个悍妇,活该被休!”
暮烟的脸沉得如乌云密布,抬手一拍桌子:“此处便有悍妇一名,生人勿近!”说罢霍然起身离开公事房。
陆君铭与池解面面相觑,池解摇摇头道:“君铭,你完了!”
陆君铭顺手抓起桌上的一张纸,团成团丢了过去:“你才完了,都是你说的!”
暮烟去了铺子里,正好梁兰和小柱子新进了货回来,正在商量如何码放。
只听见小柱子说:“梁掌柜,你看这些瓷器怕磕碰,是不是往后摆一摆?”
梁兰道:“摆在一侧吧!要将人们日常所需摆在后面,这样,人们过来过去都能看见这些不必须的东西,兴许看着看着就喜欢上了。”
“有道理,就依你。”
暮烟迈步进来:“二位掌柜的,如今处得倒是很和谐啊!”
小柱子道:“我是愿赌服输。”
梁兰道:“我也是侥幸取胜而已,不值得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