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叫兰姐姐一起来帮我收拾,咱们先回工坊吧!”
一回到工坊,陆君铭便进了他的卧房,顺手将门关上。他想一个人待着,暮烟也不好再去烦他,想着他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定是心火太大,该吃些清淡去火的东西才好。
她想起曹先生病的时候,花氏给他煮了银耳莲子粥,便想去商行里拿些银耳莲子回来,给他煮粥。
她去了商行里,伙计正在摆置新来的一拨小物件,有挂饰,摆件等等。她凑过去看了一眼,一件东西立刻入了她的眼,那是一个小元宝形状的玉挂件。
她伸手拿起来问伙计:“这个是什么玉?”
“回姑娘,这只是普通的岫玉,并不贵。”
“这东西我拿了,记在我账上。”
她拿着小元宝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突然想起陆君铭临去蜀中那一晚,他们开的玩笑,何不在上面刻上“二两”送给陆君铭。
“柱子哥,我让请的雕刻师傅可有眉目了?”
“没有,这乡间善此道之人少,这镇上只有纸墨店的老板会刻印章。”
“那有刻刀吗?”
“有,是曹璋无事用来练习的,在柜台下面的抽屉里。”
暮烟过去找到了刻刀,又去拿了些银灰色丝线,准备回去打个络子配上。
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她是来拿银耳莲子的,拿了东西回到工坊,陆君铭那里还是静悄悄的,她便进厨房去熬粥。
听说银耳莲子要细火慢熬才有营养,她将东西洗了下锅,坐在灶塘前,一边看着火,一边拿出小元宝和刻刀。
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没有雕刻功底,想在玉石上刻字那是难上加难。
只一个“二”字,刻了半天都不成样子,还将旁边都划出了好多细痕。她想着许是力量不够,又在握刀的手上多用了些力。这一用力不打紧,刻刀一滑,划在了她的左手食指上。
那刻刀极锋利,这一下将她的手指戳出一个很深的口子,血立刻涌了出来,她惊得“哎呀”一声,小元宝也落在了地上。
“怎么了?”是陆君铭进了厨房来。
他一眼看见暮烟正在滴血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陆君铭过去将她受伤的手抓住:“流这么多血,得赶紧包上止血。”
他拉着暮烟回了房间,寻了块干净的布来将她的手指缠住。伤口太深了,血很快又浸了出来,陆君铭想起爷爷的金疮药:“你等着,我回去拿金疮药来。”
上次暮烟去挖药材割伤了手,那次的伤口可比这次大多了,就是用了太公的金疮药,没两日就好了。
陆君铭出门上马疾驰而去,暮烟怕锅里的粥煮干了,又去了厨房看着,将落在地上小元宝捡起来看看,还好没有摔坏。
只几里路,打起马来片刻就到了,陆君铭很快回来,发现她又回了厨房,顾不上责备,先给她上药止血。
他不善包扎,将暮烟的手指包成了个小包子。这下不要说再雕刻,拿东西都费劲。
暮烟将手伸到他面前:“一个小口子,至于包成这个样子吗?这下什么也做不了了。”
陆君铭打了水来帮她擦拭手上的血渍,又看了了她拇指上面的疤,叹口气道:“可怜见的,这么小一只手,要落两个疤。”
暮烟满不在乎道:“这样我便有了记号,省的丢了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