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他会记得的。
“这个鲁班锁这些年一直留在这吗?”
“早些年小姐一直放在房中,后来许是淡忘了,奴婢便擅作主张收进了库房里来,可每年小姐来清点都不曾将它移出去过。”
许是想起了什么,丹砂浅笑道:“当时寻允是小姐院里的,还说这几块木头定是错放了,准备拿去给小厨房烧火,小姐知道后将他赶出了院里,还是大公子将你给哄好的。”
宋笎神色一滞,很难想象出自己当时的模样,接着无奈笑道:“好了,你将那边那一对花瓶拿去屋里,其余的倒是不必动。”
说罢将鲁班锁拿到手里,站起身往外走去。
才刚打开里间的房门,川羌就风风火火的带着人走来了库房,招呼着管事将外间的物饰一应搬去大库房。
宋笎才刚将鲁班锁放到美人榻边的小几上,丹砂就端着一对花瓶进到了屋里,见到墙角的鲁班锁会心一笑。
沁雅轩。
李泓煜站在案桌后执笔练着字,笔锋苍劲有力,笔走游龙一般。
文轩敲了敲房门,等听到里面的声音,这才推开房门走进,临得近了朝着主子一礼道:“主子,今日京中的鬼王之说属下查明了了。”
李泓煜收笔,略略满意地看着宣纸上的字,待将笔搁下后这才看向他道:“继续说。”
“昨日夜里闹鬼传闻鬼王降世的是三姑娘庄子不远处的一处村落,夜里神志不清说胡话的并非是他们村子上的人,想来是一早就设计好了的,属下在周围查到了大皇子与三皇子手下之人的影子,还有一党人,属下暂且未查出来。”
李泓煜坐到椅子上,单手撑着额头,看向面前的字,顿了半响道:“定然不是京中之人。”
文轩诧异道:“主子怎知?”
面前宣纸上的墨迹干了,李泓煜将其卷起收进书架上,这才转过头来对他道:“若是京中之人,杨太傅那边不会那般仓促,事后才叫钦天监去胡诌,他最是圆滑不过。”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文轩思索片刻问道:“那依主子看,若非京中之人,还有谁有动机做这般的事?”
李泓煜面色沉冷,十指交叉看向窗外:“他国之人。”
文轩明白了,如今京中还未掀起波澜,可下面早已暗流涌动,若是有心,周围其他列国皆有可能。
可若是如此,那这京中便热闹了,如今进了旁的探子都未有人察觉,这其中的严重性叫他不由有些忧心,看向自家主子道:“属下失职,只是如今京中这般诡变,主子可要有所动作?”
“日后警醒着些,至于咱们,先按兵不动,你多派些人手去笎儿那边看着,省得有不长眼的撞上去。”
李泓煜说完从筒子里抽出一张地图摊开到桌上,手指指着上面的漠托,却又在下一瞬摇头否定了。
“那属下便先告退了。”文轩一礼,接着快步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