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笎疑惑,面向她道:“我可认得?”
“应当是认得的吧,就前几日刚来京中,我也没细听,这几日来我院里来得勤,理应回些礼才好。”
面上的神情显然就甚为得意,宋笎轻笑出声:“桑桑公主长进了。”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尾巴更是要翘上天,嘿嘿道:“父皇若是知晓我现在礼仪周到,只怕会喜极而泣。”
接着像是想到什么,皱眉出声道:“话说你们家怎会认得小官的夫人?”
宋笎差不多知道她说的是哪些人了,煜表兄离京那一日来他们府上做客的那几位夫人,想到她们便不自觉忆起那日的不愉快,面上笑意收了收。
洛桑在漠托时被宠惯了,可察言观色还是会的,只是寻常在外没有人担得起她的细致对待,也没有人叫她揣测。
直至来了大雍,与司马翊沾亲带故的都算是个例外。
此时见她敛了笑便知不是自己认为的那样,却也没急着说什么。
清云想起来陈夫人的两幅面孔,垂眉道:“公主,陈夫人不可深交。”
洛桑疑惑的望向她,不知清云为何会说这些。
“清云说的不错,单凭公主的身份,送礼之事也不必您去费心,陈夫人不值当。”连着丹砂都温声劝诫。
“前日在院里时,小姐进屋后陈夫人问了小厮,得知公主不是大雍的公主便换了脸色,凭此送这些金贵玩意去给她们便是浪费了公主的一番心意。”
洛桑面上有些愤慨,握拳气恼道:“好啊,果然是老虎不发威,还是这阵子我太亲易近人了,换做是在漠托我叫达巴揍死她。”
驾着马车的达巴听见了她的话,洪亮的声音从外传入:“公主,不在大雍也可以揍,属下今夜趁她如厕......”
“达巴,告诉你多少次了,约束你的言行。”洛桑气鼓鼓的瞪了眼车帘,头上高高束起的墨发随着晃动。
这些时日她图自在,身上穿的都是与漠托无二的着装,今日也不例外。
侯府里的主子在边关待了多年,见惯了这些个异域着装,更是不会说洛桑的不是,何况还都盼着能成一番佳话。
马车外达巴合上了自己的嘴巴,安安静静驾着马车。
宋笎见她这幅模样好笑不止,却没溢于言表。
“那些官家夫人你莫要过多掺和,与你亲近也多是想借着你的身份行个方便,不必过于亲近了。”
听宋笎这番话,洛桑也差不多明白了,与清云这两日劝说的差别无二:“不亲近怎么行,她们想从我身上图谋,本公主也得回礼啊,你们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宋笎瞧她古灵精怪的,摇了摇头,掀开车帘往外瞧去。
不瞧倒好,这一瞧宋笎含笑的眸子瞬间一凝,定定瞧了一瞬。
耳边传来洛桑委屈控诉的声音:“笎姐姐你在听我说吗?”
宋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头朝外轻声吩咐:“跟上前面那架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