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珍珍给南宫磊包扎的时候,南宫磊的眼睛都快翻过去了,为了照顾病人的情绪,苏珍珍憋笑憋得肚子疼。
南宫磊也是郁闷了,来的时候好好的,回去的时候却是被抬着回去的。
看着宋世清那想笑又不能笑的表情,南宫磊就想到那苏娘子的表情,气的牙痒痒。
他是怎么想也不解气,张着他那漏风的嘴在宋世清的身边忿忿不满的念叨着:“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这样的女人谁要娶回去谁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是上天在惩罚他,谁娶回去谁家后院准得失火!”
宋世清见他说话没个把门儿的,转身在路边的野桃树上摘了一个青桃过来,直接塞南宫磊的嘴里。
“没事你别说话成吗?”
然后在南宫磊那咕噜咕噜含糊不清的嚎叫中,抬脚远离了几步。
南宫磊伸手将那满是细小绒毛的青桃朝着宋世清的背影丢了过去,嘴痒得不行,气得大喊道:“龟孙子,你有种!”
闪电划破长空,黑云滚滚,轰隆隆一声雷响,暗夜被翻起一角白边,雨脚接憧而来。
顷刻间,天地间雨幕相接,青石地板的街面立刻成了一片水泽之地,抱头躲雨的行人如蚁群般四散逃离。
苏珍珍这会儿睡得正酣,跟着童鹤生这些日子学东西虽然学有小成,可也是真的费脑子,脑子像是陀螺似的转了几天,趁着童鹤生难得不在,她赶紧好好的彻头彻尾的睡了一觉。
外面雨势连天,风大雨大,都和她没有关系。
站在屋檐外的林霜霜刚从母亲的屋里出来,雨势突袭,她站在檐下,捏着裙角,眼底漫过一抹茫然,身后有脚步跟了出来,“小姐,夫人说雨太大了,您暂时别出去,当心湿了裙角。”
林夫人千里迢迢来精神,身体有些疲惫,因为没有什么胃口,中午午膳只草草的用了一点,林霜霜担心母亲的身体,打听到庆元县有一家酒楼的善做宫廷菜色,就打算亲自去为林夫人买。
谁知刚出来就遇到了这样大的雨势。
林霜霜点点头,看着贺嬷嬷抿唇浅笑,“雨再大,也不能就不出去了,有马车,请母亲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贺嬷嬷呆愣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小姐有些古怪,这么大的雨,还坚持要出去,依照从前小姐的娇惯性子,哪里会这样的倔强啊。
贺嬷嬷见劝不住,转身回到林夫人的身边。
“小姐说,担心夫人什么也不吃会损了身子,马车快去快回。”
临窗罗汉榻上,斜倚着一位身穿身穿翠烟衫,腕边绾着乳白娟纱披帛,乌黑云鬓斜插两支白玉簪的贵妇人,眉眼温柔如水,唇红齿白,饶是四十有余,顾盼间却依旧流光溢彩,正是林夫人宋明珍了。
“这孩子,此番离京一趟,性子和从前是大变样了,我本打算和那苏娘子见一见的,这什么仇什么怨,何至于闹到这样的地步,可霜儿却怎么也不让,说是不想让我自降身份,可我这心里,着实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