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年被春闱耽搁了,临到最后,礼部实在抽不出人手来保证两场祭礼都万无一失。
陛下和傅皇后爱子心切,自然就做了这样的取舍,以成全太子的功绩。
这事儿早两天就定下了,唐明堔不可能不知道啊?
为何还要明知故问?
而且,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进宫了呀……
花锦鸢歪了歪头,疑惑的看着他。
唐明堔面容憔悴,就好像十天半个月都没睡好觉一样。
他踟蹰了半天,才轻声道:“鸢儿,我能求你帮我一个忙吗?”
“你是我未婚夫婿,有什么求不求的?直说便是。”花锦鸢心中更加纳罕了,“先前我找你借人,不也理直气壮吗?你今日为何对我这样客气?”
唐明堔握紧了双拳,嘴唇嗫嚅了两下,满目哀色。
“我想求你去见一个人。”
“宫里的某个人?”花锦鸢皱了皱眉头,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不由慢慢气恼起来,“你该不会是在宫里祸害了哪个小宫女吧?!”
要不怎么在她面前这么为难?
说都说不出口的样子?
不会连人命都搞出来了吧?
倒不是她想怀疑自家未婚夫,实在是她和唐明堔的年龄差的有点大。
她还得好几年才能出嫁,而唐明堔血气方刚一王爷,难保不会被人钻了空子。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唐明堔一愣,连连摆手。
他咬着牙,面色狰狞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我想请你偷偷去见的人,是我的生母。”
这下轮到花锦鸢怔住了,他的生母还活着?
可一般像他这样已经有府邸的王爷,在新帝登基后,就可以将生母接到宫外荣养。
她先前没在贤王府里看到这位老太妃的身影,还道他生母已经过世了呢!
“我想让你看看她的模样,然后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噗!”花锦鸢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你也和旁人一样,相信我真的会空口鉴子啊?我跟你解释过啊,卢晗璋和花文斌都属于个别情况,大多数人的体貌特征都并不足以断定亲缘关系的。”
完全不搭边的陌生人,还有长相相似的呢!
光看脸哪够啊!
“好端端的,你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一遭了?”
唐明堔耷拉着肩膀,愁容满面道:“郑贵妃临死前说的话,我总觉得不是无的放矢。如今煜儿是皇兄唯一的儿子,身体也恢复得不错,不复往日孱弱。明明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
“郑贵妃那话最多也就是在暗示陛下还有其他私生子呗!就算是真的,陛下连玉碟都没给人上,身份根本就站不住脚,拿什么跟太子争?”
花锦鸢好笑的劝慰道,“太子要是真的坐不稳皇位,也只有可能是你这个当叔叔的谋朝篡位。你的身世要真有问题,郑贵妃就更加不会好心‘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