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机会悄悄告诉我们，可惜一直没机会。”程焕然解释：“有两个四肢发达的家伙二十四小时盯着他，还监听他的手机，根本没任何机会。他听说阿清不在，又见我妈晕倒了，心里压根没底，所以打算搏一搏。”

程焕然想起对面病房里的父母亲，低声询问：“这事——暂时别让爸妈知道吧？”

“多事之秋啊……都怪我们太大意，忽略了衡舅和小涵，不然戴家也不会有机可趁。”

“是。”程焕然猜测：“多半是。之前王青阿姨住院期间，小佟来过几次探望。她知晓这是林家人的私立医院，猜到我们应该都在这边。”

陈新之颇为感动，道：“这一点，我丝毫不怀疑。对了，衡舅受伤了吧？”

“衡舅跟妈的感情一向很好。”程焕然低低叹气：“他怎么可能会让妈去冒这个险。这一去，可能就是有去无回。他是打定主意要稳住对方，把自己当成诱饵应付他们。”

程焕然想了想，道：“桓舅一向忙工作，普通人根本知晓不了他的行踪。小异姐每天都待在疗养院工作，没怎么出门。他们的两个孩子都在上学，倒也不用担心太多。”

程焕然挑了挑眉，淡声：“听说戴小灵受了惊吓，神经衰弱。戴家人本来有机会及时断臂自救，谁知他们太自以为是，拿捏林夫人心软的缺点大肆利用。惹恼了阿清，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这下好了，连活路都没了。”

“嗯。”程焕然心疼低声：“他被打了，虽然是皮肉伤为主，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周身难受，连嗓音都沙哑得不行。”

陈新之安抚：“不着急，还有时间。”

divclass=contentadv程焕然忍不住问：“小虎子呢？他那边有消息了没？”

“衡舅还是想搏一搏。”程焕然心疼不已：“甚至想用自己的命博，甚至加上小涵的命。”

“关键还得先救出小涵。”程焕然道：“还有两个小时左右。”

“我们在明，敌在暗。”陈新之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咱们一个个都心烦焦虑，休息不够，精力不足，脑力也不足。另外，馨园里里外外那么多人，也不可能一一兼顾得过来。戴家人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从最外围的衡舅下手。”

“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陈新之道。

“派人去救小涵。”程焕然解释：“想用自己替代我妈上飞机当人质。”

陈新之眸光微闪，淡声：“不用猜，多半是小佟告诉她的。听说她是传统家庭妇女，没怎么出过远门。她跟妈接触不多，除非小佟告诉她，不然怎么可能会找到这里来。别忘了，小佟认得这里。”

“指导思想错误。”程焕然摇头：“行为自然会慢慢偏离，慢慢跟着也错了。”

陈新之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

“这是早些时候收到的消息。她的弟弟跑不见了，听说爱赌六合彩欠下不少网贷，利滚利滚到好几百万。本来她父母前两天联系不上他，急匆匆要回老家去，谁知突然收到邻居的电话，说家门口都被泼了红漆，有凶神恶煞的人天天上门堵人，吓得不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