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一点儿也不相信，白了他一眼。

众人都纷纷附和起来。

“让您知道了，指不定您会主动跑去换小涵。眼下老三生死不明，我们接受不了任何人再出意外了——哪一个都不行啊！”

“那——那怎么行！”薛衡摇头：“让你们这么费劲儿救我们父女，哪能还让你们掏钱！没这样的道理！不行不行！”

程天源笑了，扭过头看着老伴。

“对啊！婶婶，您得先保重好自己。馨园一大家子都还得指望您，阿崇也还得靠你们照顾啊！”

听说戴家的老人后悔了，但已经无路可走。散的散，离离，抛弃的抛弃，剩下的人也没什么好下场。

说到此，她禁不住红了眼睛。

“总算是熬过去了……”

倘若戴家一开始愿意求饶求情，不包庇做错事的小女儿，何至于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回不了头走上了绝路。

“那也不行。”薛衡满怀愧疚：“是我们拖累了大家……”

薛扬忍不住提醒：“衡舅，戴家的事牵扯有点广，小涵她一知半解不怎么清楚。我建议还是别解释太多，让她误解是普通绑架案就行。”

“好。”薛衡也觉得这是最好的说辞，“这孩子没什么心计，嘴巴也一向没遮没拦，别让她知道太多，反而对她最好。”

薛衡连连摇头罢手：“说什么呢！我只是一点儿皮肉伤，算不得什么。喉咙被掐了一下，说话嗓音有些沙哑，其他早没事了。小涵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少，就更犯不着担心她。钱我亏得不多，老命最终也保住了。我还没说呢！我差点儿就把你给供出去了，你可别觉得愧疚啊！那样子的话，愧疚的人反倒得是我！”

“妈，您别激动，大伙儿也是为您着想。”

陈新之解释：“一大部分人都是阿清指派来的，他的助手会安排好。我们掏的那部分并不多，不必如此客气。”

程天源无奈笑了笑，低声反问：“你没醒来，他们不也解决了吗？”

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陈新之睁开眼睛，提醒：“戴家有没有什么亲戚或爪牙值得忌惮，还得再仔细审查清楚。”

“小涵受了惊吓，你也受了伤。不仅如此，你还亏了钱财，甚至可能老命不保。”

“如果你要供，你早就供了。我不愧疚，我只是生气——这么大的事，你竟跟我商量一声都没有！”

“没了。”薛扬解释：“阿清已经叮嘱下去，一概肃清，不会有任何机会了。”

……

薛凌擦去眼角泪水，欣慰笑了笑。

“我不是真的生气。相反，我很高兴很欣慰。事实证明——馨园没有我和你们爸爸，你们照样能顶起一片天。你们都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