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沉默了。

程焕然低声：“如果这种药能在两个月内用上，也许——百分之四五十能刺激他醒来，可能会有一定的后遗症。如果阿崇很幸运的话，他会一点点恢复，记忆重拾。也许几年，也许更久些，能恢复跟正常人一样。”

程焕然挑眉问：“花了不少吧？”

“对嘛！”小虎子提议：“你干脆成立一个基金会，我们自家人一人添一点，聊表一下心意。事情都让你干了，我们帮不上，没法出力就出点儿钱。”

众人听罢，不自觉都红了眼睛。

陈新之解释：“阿清明天或后天就能回来。”

“对嘛！”薛扬示意一下外头，“开车随时都有危险，可咱们总不能因噎废食，该开的时候还是要开。天气实在不妥的时候，尽量别出门。开出去的时候，多看路少走神，多注意来车行人，也只能这么做，对吧？危险可以规避，但不可能没有危险，是吧？”

众人又沉默了。

“是。”程焕然叹气：“太多不确定因素了。怪只怪，咱们人类对大脑的研究仍远远还不够。”

即便阿清和老三领证结为正式伴侣，老三的至亲和血亲仍有签字拒绝权，并不是谁或谁就能一个人说了算。

“是。”陈新之附和点头：“尽人事，听天命。咱们把心态搞好一些，对老三有信心一些吧。”

陈新之微笑问：“给个机会表现一下，行不？我给你添一点儿，算是我和小欣为阿崇祈福的。”

薛扬忐忑问：“后遗症……是哪些？可以刺激他醒来，但没法确定后遗症多重，是吧？”

程焕然微微一笑：“这事不能咱们说了算，最终还是得看爸妈和阿清的意思。”

divclass=contentadv“那当然！”

也许是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希望，众人都如释重负笑起来。

程焕然给了弟弟肩膀一拳，道：“雪灾严重，医疗系统容易欠缺医疗物资。我回头整一些必需药品，让‘崇福’的同事一并送过去。”

“对了！”程焕然好奇看向薛扬，问：“你的那个‘崇福’是不是去南方抗灾了？听阿民伯父说，挖井还有运水车免费用，弄得风风火火的。”

“如果再不醒，可能一辈子都醒不来了。”程焕然皱眉解释：“他就只能成为植物人……这么躺着睡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除非——除非有奇迹。”

“我也支持试试！”小虎子扬声：“老三他那么好的一个人，运气也一向好，一定能一直好下去！”

“还行还行。”薛扬摇头：“赚的够花，不用担心。”

众人再次沉默了。

“好嘞！”薛扬点点头。

程焕然揉了揉眉心，低喃：“我……我一开始也总睡不着，翻来覆去，心头跟着了火似的。我还经常做梦……梦到失去老三，吓得浑身冷汗。不敢说，怕你们也跟我一样煎熬。”

“我也偶尔会。”陈新之低低叹气，“我还梦到小欣哭得不行，骂我为什么不救老三，甚至还不肯理我。”

小虎子撇撇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是睡不着，我是突然半夜醒来，然后就睡不着了，心里头沉重得——说不出来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