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你十年来一直都在参与考试,屡次不过,你只道是因参试费昂贵的问题,但你可曾想过,你自己本身的问题也很大。”
“你的文章因为满腔的怨恨愤怒,已经没了早年的志向,你为何不想想自己本事,你的颓败怨不得旁人,皆是你自己一人造成。”
“至于你说的参试费用,本官已经解决,今年参试费用只收一两银,只是时候未到,未发通知而已。”
“什么?”李忠惊恐的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聂明离所说。
元百善闻言,也是感激的拜礼:“大人此举,可谓救九曲镇千百学子于水深火热之中!”
一两银相较之前,已经是天大的喜讯。
聂明离:“这只是本官身为一方县令该做的。”
李忠的脑子都要炸了,他还沉浸在那句参试费只收一两银……只收一两银……
他狼狈的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不早点说这个消息,你要是早说了,我也不会……”
他看着自己发抖的手,他若是知道这个消息,或许他也不会犯下杀孽,他还有很多次机会,他一定能考中!
“每年的通知发布都有固定的时间,该公布的时候自然会公布。即便本官提早说了,又能阻止你心中的那不断蔓延滋生的恶根吗?你的心早就被蒙蔽了。”
聂明离丝毫没有被他的话所撼动,他不会被道德绑架。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自己犯下的错就要自己担着,怎么能想着往别人身上推辞,整日就怨天尤人,怨这个怨那个,却不想想自身。
聂明离的话重重敲击在李忠心头。
在从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之时,他的心就已经黑了,在他想法设法为自己脱罪之时,他早就变成一个阴毒之人。
他失魂落魄的跪在公堂之上,聂明离当众宣判了李忠的罪名。
“李忠谋杀发妻,罪孽深重,判绞监候!”
李忠的命,给他留到了秋后,直到行刑前的这段时间,他过的不会比绞立决舒坦,这时间的拖延更是对他的一种折磨。
说不准他还能看到别的学子成功通过考试,喜气洋洋的准备下一场考试,而等候他的,只有越来越近的死亡时间。
他的一切抱负都没了。
元百善从这桩案子里成功脱身,元沅本来还担心三哥会因此丧气一段时间,没想到他反而更有了斗志,有了新的感悟。
连带着元百善平日书写的文章都拔高了一个层次。
或许有天他考取了功名,也能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救助困苦的百姓,就如聂明离所为一样。
……
了却心头一桩心事,元沅打算尽早去泰州府一趟,除了看看二哥近况,还要把空间里囤积的药草给出售掉,当作以后建道观的资金。
那是师门的财产,她年岁小,一个人出售有些不便,所以就带了银果一起。
元沅前往泰州府的路上,还跟银果说起了李忠的这件事,趁此事例刚好给银果打个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