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工人是元万一亲自看过的,都是老实人,但就是这样一群老实人,不知道是受了谁挑拨,竟然集体出了这么一场闹剧。
真是让人寒心。
“我三哥会写状纸,一定会把事情的缘由完整的表达清楚,是我们做的,我们自然会承担后果,不是我们做的,县官自然会证明我们的清白,表姐,你知道咱们律法对蓄意伤人是怎么规定的吗?”
元沅仰着头,她不惧不怕,脸庞和声音都带着稚嫩,一时半会竟没人敢打断她的话。
“根据律法规定,蓄意伤人,往往会先由县官鉴定受害者的伤势如何,如果是重伤,那会把伤人者关进大牢并赔款,如果是轻伤,就直接赔些银子给受害者辽养,若是没伤……那就是诬告!你就是欺骗县官,会挨上几大板子,没伤也给你打伤!”
最后半句她语气加重,把那老婆子吓得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有些没底气。
她一个老婆子,真不知道这些律法。也就元沅家的孩子都去过书院,所以对这些比较了解。
她的伤是装的,就这个样子去告官,那肯定是会被县官给打出来。
“我不去告你们,你们赔我点银子就成,还有元福铁的事,每人给我们五两银子安心,不然我们不会开工!”老婆子发慌,想把银子要到了就赶紧走。
“对!一人五两的赔偿款,不然我们不会动工!”
既然挑明了,那就有人接着附和。
五两银子,这就是他们闹事的目的。
但一人五两的赔偿款,元万一说什么都不会松口,这是真把他们家当冤大头了。
“大哥,这些大娘是招来的人吗?”元沅扮做不知的模样求解。
元万一摇头:“当然不是!”
他怎么可能招一群,只知道嘴碎其他什么也不会的老婆子当工人。
当时招工的时候,的确有几个来自荐的老婆子,不过他也不能什么人都收,设置了几个简单的知识,公平考核了一下,那些老婆子就被唰了下去。
是真的实力不够。
元沅扬起笑容,对着那群老婆子质问:“既然你们不是我们的工人,那为什么要来此处要赔偿,就算是真的要给赔偿,也不是给你们啊。”
说到这里,她们反而更有理了。
“我虽不是给你们家做活,但我儿子就在你家地上做活,都是一样的。”
“没错,我家那口子也是,他不会讲话,所以我们替他来了。”
因为他们嘴上的战斗力不强,这些老婆子才打算亲自上阵。
那些人的确是真老实,但是相应的,是他们在家中也老实,过于惧怕家中的婆娘,婆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些婆子一张嘴叭叭叭说个不停,把他们都给劝服了。
元沅走到一旁看热闹的工人面前,这些工人她都格外的熟悉,每一张面孔都见过。
元沅经常在大热天来送免费的薄荷饮,对他们一直都很好,还时常与他们聊天。
如今元万一被唾沫星子围攻,他们竟然一句话都不吭。
元沅心里冰凉一片。
“各位哥哥伯伯,你们也是想来要赔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