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果然还活着。”
白奕羽,是从火堆里爬出来的人,他的伤口没有致命,火更没有烧死他,只是把他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就算不摘下那个面具,聂明离都知道他的皮肤绝不会有一块好地。
“听你的意思,好像早就知道我还活着。”白奕羽走进了聂明离身边,沉声问他:“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呢?”
他的声音沙哑难听,那次焚烧他家人的大火,把他的嗓子都给烧坏了,有将近两三年的时间,他连一声呜咽都发不出来。
只有最近,他刚能行动自如,迅速掌握了家族留下的产业之后,他就来找了聂明离。
那场火对他来说,仿佛就在昨日。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幸运,白家人都死了,只有你还活着,你的七个皇兄也死了,还是你幸运的留了一命。”
“你的心里,是不是就想像现在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想着离开了京城,就能逃避一切了。”白奕羽气恼聂明离不争气。
“我没有觉得自己幸运……”面对白奕羽,聂明离无法克制自己心里的感情,他卸下了所有防备,不再伪装坚强,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废。
白奕羽面具下的表情不好,聂明离还是太年轻,仅仅是遇到了熟悉的人,就开始露出了弱点。
皇帝聂永律心狠手辣,随时都可能要他的命,他倒好,安心的在镇子上当个小县令,一点作为都没有。
白奕羽想到自己调查来的消息,越来越觉得气恼。
“听说你还得了个晕血症,今天就让我看看,你的晕血症有多严重!”
白家人是要上战场的,他竟然得了晕血症,白奕羽觉得他在给白家摸黑。
阿宴就被绑在一旁,他一开始就被打晕,来泰州府就他一个人跟着聂明离,没有其他人保护,很容易就被白奕羽抓了起来。
白奕羽把阿宴重重的扔到聂明离面前,阿宴闷哼一声,天空炸开的烟花声响让他逐渐清醒,刚刚迷糊过来,迎接他的就是刺进腹中的白刃。
“表哥!你这是做什么?”聂明离尝试挣脱捆绑自己的绳子。
阿宴被白奕羽狠狠踢了一脚,转了个身,让他把腹上的伤口正对聂明离,鲜血流了一地。
不是致命伤,聂明离知道阿宴不会有危险,只是没想到白奕羽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试探自己。
白奕羽没理会聂明离,只是默默看着鲜血流出,血腥味弥漫。
他又注视了一下聂明离的表情,聂明离没有晕倒的症状,只是紧紧咬着牙关,看着阿宴的伤口痛心。
闭上眼睛,白奕羽重重吐出一口气,他也不想这么逼聂明离,爷爷疼他胜过疼自己,但是不逼他一把,他拿什么去跟聂永律分庭抗争。
聂永律直接或间接害了七个自己的手足,他亲自动手的也不在少数,迟早有一天,他会容不下聂明离。
白家已经倒了,没人能保护聂明离,他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你怎么没反应,是这点血太少了吗?”白奕羽丢了手中的匕首,砸在船板上发出哐当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