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渝转身坐了下来。
目视着玄木,冷冷道“去领罚,双倍。”
“其余人五十鞭刑。”
“谢侯爷。”玄木看了一眼兰子,起身缓缓退了下去。
所谓鞭刑不过是给属下们一个警告,魏渝也知道刑行的人也不会下狠手。
五十鞭刑,顶多就一点皮外伤,玄木乃五玄塘报之首,那就更不用说了。
兰子见玄木他们都走了,自己一个人跪在原地,有些局促“侯爷,奴婢也去领罚吧……”
“玄木双倍,你还去作甚?”他的声音清冷,左手指不停的把玩右手上的板指。
抬起眉头,又继续问道“告诉本侯,这段时日齐公子去上虞村寻了青青几次?”
兰子脸色苍白,仔细回想了一下,竖起一根指头“回侯爷,就一次。”
“说是给姑娘送……送红提,而且……”兰子欲言又止,差点没管住嘴。
以她对侯爷的了解,那简直是京城最大的醋缸。
要是让侯爷知道,夫人送了齐公子一件披风,那还得了。
还好,还好……
正在自我安慰,魏渝却走到了她的面前,目光冷例,死死的盯着她“而且什么?快说。”
兰子身子微微一颤,整个人往后倾。
侯爷生气了,姑娘你可不要怪我呀。
紧接着便低着头应道“而且夫人还送了齐公子一件披风,让……让齐公子以后定要好好照顾姑娘。”
“这次来京城,也是奴婢撒了谎,跟夫人说,姑娘是同齐公子一道。”
她紧张的吞吞口水,这是实话,跟余青青说的却是半真半假。
现在好有罪恶感呀,垂头丧气,内心连连叹息。
魏渝缓缓起身。
挑了挑眉,背对着兰子,摆摆手道“下去吧,以后好生照顾青青。”
“尤其是在侯府。”
侯爷这是什么意思?在侯府能有什么事?兰子疑惑不解的挠挠头。
魏渝却头也不回的说道“小月也在府上,在偏院。”
兰子震惊,小月不就是上虞镇花楼头牌吗?
怎么会出现在侯府,难道侯爷想脚踏两只船?
她猛的摇摇头,却听见魏渝冰冷的声音“别想有的没的,小月只是暂住。”
“但她……”
他没有说出口,小月的心意他早已知晓。
这么多年,幸好有她的陪伴,但他不爱她。
“奴婢明白。”兰子何等聪明,在魏渝身边呆久了,他的一个眼神,她都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撑着身子缓缓起身,扶礼道“侯爷,那奴婢先告退了。”
他没有应声,只是摆摆手。
兰子刚出前院,就见玄木撑着腰,一晃一晃的从刑房里出来。
大冷天的愣是整出一出汗,后面还跟着几个属下,走起路来,形如鸭子。
看来是领罚。
可玄木刚才在议事厅,竟然当着侯爷的面护着她,还领了双倍鞭刑。
他就这么喜欢领罚吗?
她揉揉晕疼的脑袋,走到玄木面前,翻了个白眼,轻咳一声道“刚才谢谢你为我说话、不过……下次别逞强,我可不会感激你。”
随后就离开了。
玄木愣在原地,忍着屁股上的疼痛,怒气冲冲道“这女人,真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下次让她也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哟哟……”
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玄木暗骂地牢内的人公报私仇。
“木塘报,你舍得让兰子姑娘领罚吗?别光打雷不下雨。”
“就是,木塘报,你是不是看上那丫头了?”
“那丫头现在都这么凶悍,以后铁定是个恶婆娘。”
“那可不一定……”
身后几个属下,你一言我一言,同样忍着伤调侃着玄木。
语气还带着几分嘲弄。
玄木脸色一沉,指着他们几个,说道“是不是还没罚够?要不要在去吃几鞭子?”
“不用,不用……”几人摆摆手,快速离开。
“都学坏了,哎呦……”玄木又是一阵哀嚎声。
汤泉池。
余青青泡了个舒服的澡,穿上丫环们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推开了房门。
门口的奴婢瞬间被她惊艳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姑娘生的怎如此貌美?
刚入府,余青青有些灰头土脸的。
现在焕然一新。
她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
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
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白暂。
那双明亮黝黑的大眼,忽闪了不停,好似会说话一般。
疑惑的望着几个丫环,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啦?”
奴婢们有些失礼。
赶紧收回目光,应道“姑娘莫怪,只是姑娘长的太好看了,一时失了神。”
说话的是另一个奴婢,站在秋义旁边,名焕秋锦。
长的不是很出众,柳眉小眼,五官倒是端正。
说话间,赶紧将手中的长袍披在余青青身上,怕她着凉。
余青青双手固定住长袍的领带,抿嘴一笑“你们过誉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女罢了。”
“带我回茉凤院吧。”
“是,姑娘。”秋绵应道。
刚才七拐八拐,她愣是没记清楚回去的路。
要是独自回去,这若大的侯府,肯定会迷路。
秋锦在前面带路,却不知身后传来秋义一记冷眼。
“姑娘,小心脚下。”秋绵很是心细,有阶梯的地方,还不忘回头提醒。
给余青青留下了特别好的印象。
前脚刚踏入茉凤院,就见魏渝侧卧在榻上。
一手举着书藉,一手撑着脑袋。
炯炯有神的双眸,扫视着书藉上的内容。
听见她的脚步声,瞬间起身,将书藉放下“小丫头,怎泡的如此快?”
嘴角微抿,很满意自的为青青准备的衣物。
穿在身上,仿佛天仙降世。
余青青缓缓靠近榻前,转身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道“侯爷这话是何意?难道不怕小女泡浮肿了。”
“肿了,本侯也喜欢。”说话间,又将那瓶舒痕胶拿了过来。
继续道“小丫头,本侯帮你。”
余青青朝他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怎么可能有第二次?
不会又是想撕衣服吧,她从魏渝手里拿过舒痕胶,俏皮的应道“侯爷,这不能擦的太早了,等晚上歇息的时候再擦,效果会更好。”
“是不是?”
这个理由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