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轻敌,撇了如虎一眼,让他直接进入正题。
影木帮的规矩,如虎还是略知一二。
他从袖口掏出一杳厚厚的银票,放在影木眼前,足足五千两。
出手如此阔绰,影木瞟一眼银票,瞬间收回,冷冷道“这是何事?”
“我们家公子想知道,是谁要青青姑娘的命?”
眼神一冷。
与影木对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这些银票,买一姓氏,还不需要帮里的人动手,划算吧?”
“是挺划算,不过……也不能坏了我影木帮的名声呀。”影木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目光时不时扫向银票。
显然……他动心了。
“既然如此,那在下只能另寻它路。”如虎说着就伸出手,想要拿回银票。
却不料。
影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压住银票,皮笑肉不笑的应道“煮熟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
如虎坏坏一笑,收回手,他知道,他应了。
紧接着,门前的人拿了一套笔墨,呈现在帮主面前。
果然是阴狠。
出卖上家,规矩上不能透露,但没有说不能写呀。
这波操作,让如虎两人咋舌,看来这影木帮不得不除了。
侯爷真是高见,抓住了帮主的命脉,就是五千两银票。
只怕是有胆拿,没命花。
天忆半天没吱声,在影木下笔那一刻,他凑上前紧张的看着。
希望不是他内心所想之人。
梅公之女。
天忆瞳孔地震,他是知道梅公的,梅公之女,略有耳闻,但从未听世人谈起过。
琴棋书画,知书达理,温柔可人,这些才是梅公之女该有的状态。
可她……为何要置青青姑娘于死地?
而且,人……又在何处?这是天忆目前能想到的问题。
如虎捏着下巴,一愁莫展,他不知梅公之女因何缘故要杀害青青姑娘?
但线索总算拿到手了,他拾起那张宣纸,慢慢悠悠的折了起来。
冷眼看着影木,声音浑浊道“帮主,可知……你那三个属下,杀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这种事,还能买一送一吗?这影木帮的威严,莫不怕是个笑话。”如虎不会在给他面子,直接大放厥词。
“你这话是何意?”影木突然事情不妙,语气不由提高了几分。
门外的人,个个冷眼看着如虎两人,朝屋内跃跃欲试。
如虎冷笑一声。
突然外面响起了刀光剑影的声音,一男子慌张的跑了进来,喊道“不好了,帮主,有官兵杀上了齐峰崖,砍死了好些弟兄。”
影木瞬间起身。
冷冽的目光,看向如虎,愤怒道“你们是官府的人?”
“错,我们是京城人氏,看来你这个帮主当的不安稳呀?”
“再说了,杀人偿命,也许……柏林村被你们杀的那位,并非普通农人。”如虎说的是柳伯。
柳伯尸骨未寒,定要将这些狠心狗肺,刀口舔血的人,拉下去陪葬。
影木愣了一下。
如虎借机,用胳膊肘碰一下天忆,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赶紧走。”
见天忆反应迟钝,如虎直接拉着他的手,往门外走去。
“拦住他们,他们跟官兵是一伙的。”影木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闪现般的冲出屋外。
如虎见状,抽出长剑快速解决前面挡路的几个男子,另一只手还牵着天忆这个“累赘”。
疏不知。
影木已经追了上来,一剑从如虎眼前划过,如虎快速后仰躲过,继续往前跑。
路况不熟。
又是一剑。
直接朝他左手劈去,如虎快速松手,大声喊道“赶紧躲到官兵身后,知府大人会护着你的。”
“那你小心。”
“别废话。”
影木又是一剑。
两人拆了几招,影木忽然一转,横里劈,竖里刺,越来越快,剑发出呼呼的声音。
忽然他抓住一个破绽,将刀一竖,胳膊一展,那把刀直直刺了过来!
如虎急转身体,滴溜溜转了好几个圈子,腰上一痛,还是被擦伤了。
他眼神一暗,抬剑将大他格开,手腕忽地一抖,快若寒光地一剑!
直点他握剑的手腕,天忆远远看着,如虎受伤那一刻,他急的满头是汗。
影木忽地将剑向上一抛,白色的长剑,如同蛟龙一般飞向空中。
他身体一纵,生生翻了好几个跟头,腰肢僵硬又不失柔软,不可思议。
猛然向后倾倒下去,那一剑擦着如虎的鼻尖刺了出去。
如虎手指一张,抓住落下的长剑,挡住转刺为劈的剑,只听“喀喀”几声,火花直蹦。
他身子一怔,用力扳弯长剑,长剑如弹簧一样打在了影木脸上。
趁机而动。
如虎看了伤口一眼,眉头拧成川字型,站起身。
用力抬脚将影木踹倒。
拾起长剑抵在他胸口,冷漠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一剑刺了下去。
没中要害,只是刺在了他右肩上,他是故意的。
任凭鲜血染湿他的衣服,影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凶神恶煞的瞪着如虎,道“老子认栽。”
没有过多的言语,他示弱了。
见帮主败下阵来。
其余众人也停止了打斗,尤其是知府大人,他一直将身后的天忆紧紧护着。
只因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他很欣赏天忆的文采。
天忆赶紧跑过来,看着如虎腰上的伤,心一揪“赶紧坐下,我给你包扎,当心流血过多而亡。”
如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随后看向知府大人,吩咐道“把影木帮的众人带走,按照侯爷的吩咐办事。”
“是,如虎大人。”在知府大人这里,如虎还是高人一等。
知府大人雷力风行,不一会儿,将齐峰崖,影木帮众人通通带走。
只留下天忆在给如虎包扎伤口。
如虎看着眼前同自已,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子,目光变的柔和“你……刚才是不是怕了?”
他是怕了。
尤其是在如虎受伤的那一瞬间。
天忆低着头,不由冷哼一声“不怕,大不了陪……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如虎笑了,更感觉不到腰间的疼痛。
这句话,他小时候也对天忆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