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怔了一下,赶紧凑近余青青,贼眉鼠眼的看了一眼二楼的众客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前几日那齐峰崖上,发生了大事。”
“发生了什么大事?你的意思是影木帮住在齐峰崖上。”余青青挠挠后脑勺,那双黝黑无比的大眼很是疑惑。
齐峰崖,一听就是凶险无比的地方。
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那,万丈悬崖的场景了。
打娘胎里就恐高的她,想想就心颤。
秀珍跟天宝也是很惊讶的望着小二。
影木帮,她秀珍还是略有耳闻。
小二指头画脚,贼头贼脑的样子,继续说道“据说,有人擅闯齐峰崖,闯进影木帮山寨,将影木帮帮主等人,一网打尽。”
“而且,还是官府的人所为,一世猖獗的影木,就这样葬送了,到现在还在知府的地牢里关着呢?”
他说的特别小声,就是怕身边有影木帮的余党。
原来影木帮的帮主叫影木,帮派名起的挺随意的。
不过……人在地牢,我该怎么去找线索呀?
余青青精致的小脸上,横着一对粗眉,微皱的眉头下闪动着一双精明的、热乎乎的大眼睛。
这下该何去何从呀?她又将目光投向店小二,问道“那你知道,那影木被关在哪个知府的地牢?”
小二小手一摊,耸耸肩道“那小的就不得而知了。”
天忆在身后一个劲的憋笑,侯爷说的没错,青青姑娘确定聪慧过人,与众不同。
从她手里出来的任何东西,都超出人的想象。
不过……在影木帮打听到的事,要不要告诉青青姑娘呢?
……
京城,侯府。
魏渝在别苑守着床上晕睡的小月,几个时辰都没有挪步。
小月脸色苍白,嘴唇青紫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眉羽都拧成了川字形。
睡梦中好似很痛苦。
魏渝单手撑起脑袋,还是那一身官服,看向圆圆“你家主子,什么时候身体抱恙的?”
“回侯爷,有好些时日了,月姑娘说没事,过几日就好。”
“不想……因这等锁事打扰侯爷?”显然圆圆是在扩大的说。
她想让侯爷知道,小月体贴入微,是那个余青青不能比的。
魏渝又瞟了一眼床上的美人儿,心情复杂,满面愁容。
他还是很后悔一时心软,将小月留在了安国侯府。
他如此聪明,又怎不知她的心思?
“侯爷,玄木来报。”管家恭敬的站在门外说道。
魏渝黑眸一闪,肯定是小丫头有眉目了。
他摆摆手,道“赶紧让他进来。”
玄木风尘仆仆的踏进别苑,在大厅等候着。
魏渝健步如飞的走了出来,脸上浮上一抹期待“有何情况?是不是找到青青了?”
玄木摇摇头。
剑眉一勾,弯腰扶礼,应道“侯爷,属下虽没有找到青青姑娘,但却在城北郊外的车子辆,发现了侯爷的官银。”
“据车马铺,掌柜的描述,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租走了一辆马车,还有一个车夫带着个孩童。”
“车夫是个女的,一同去往了西城。”
“样貌体征跟青青姑娘如出一辙。”
玄木气喘吁吁,说的口干舌燥。
一得到这个消息,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告诉侯爷。
他知道侯爷内心肯定急坏了,才会发那么大的火。
魏渝双手缓缓握紧,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余青青为何要去西城?
还留下那么几句阴阳怪气的话?
他脸色阴沉,转身坐在了椅上,嗓音低沉道“立刻派人前往西城,将她给本侯绑回来。”
玄木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向道“侯……侯爷,是绑…回…来…吗?”
“绑回来。”魏渝刀了他一眼,又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小小年纪就学会离家出走了,以后还得了。
看来本侯是把她宠坏了,总是不明青红皂白的耍性子。
眸光一闪,心里暗暗想着“小丫头,等你回来了,看本侯怎么收拾你?”
玄木刚走到别苑门口,如虎就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府,与他擦肩而过,低头有礼道“木塘报。”
“如虎大人,这么火急火燎的,是出了何事?”
玄木一眼就看见他腰上的伤,剑眉不由挑动一下。
如虎一入府寻了半天,才知道侯爷在小月姑娘的别苑。
因跑的太急,在这寒冷的冬日,额头上竟然出了一层薄汗,他应道“是青青姑娘……她在西城,我也是巧遇,特地回来禀报侯爷。”
这一天天的,为了余青青,整个侯府气的气,累的累,腿都快跑折了。
“在西城?”玄木没有很惊讶,看来自己打听到的,是正确的。
青青姑娘就在西城。
他又随着如虎折回了别苑,站在他旁边,看着不远处那张冷俊的面孔。
如虎腰间有些吃痛,嘴角一歪,低头道“侯爷安。”
“事都解决了?”魏渝冷漠的问道,可目光一直追随如虎的腰间。
“解决了,买凶之人是梅公之女—梅姨。”
“前段时日,一直住在上虞镇齐员外府上,可不知为何……派去打听的人,说他离开了员外府,带着贴身丫环出去散心了。”
“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梅姨,魏渝一点印象都没有,却又好像听余青青提起过她。
他的眉越发皱的紧,沉默片刻,说道“派人查出梅姨下落,本侯要见她。”
“对了侯爷,还有一事?”如虎就是个憨憨的,竟然把侯爷最关心的事,放在了后面。
“何事?”魏渝收回目光,又瞟一眼玄木。
心想,这家伙怎么又回来了?
如虎眉头一皱,可能是回来跑的大急,伤口撕裂了,他低声应道“回侯爷,属下和天忆在西城,看见了青青姑娘,她……她……”
如虎不敢将青青说的话,告诉魏渝,怕他又大发雷霆。
魏渝肉眼可见的焦急,立刻起身,凑到如虎跟前,问道“她怎么啦?”
如虎把头垂的更低了。
如若看着侯爷的眼神,他可没胆说下去。
怔了一下,应道“青青姑娘在西城茶楼,说是被心爱的人赶出了家门,说他总是护着别的女人,还朝三暮四……心里跟本就没有她……”
“要……要跟那人恩断义绝……”如虎不知是记不清,还是故意添油加醋。
那人就是指魏渝。
如虎的每个字都如雷贯耳,魏渝脸色铁青,瞳孔逐渐放大。
好你个小丫头,本侯在你眼中,竟成了一个脚踏两只船,朝三暮四的男子?
你是有多不信任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