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人,为了开元皇朝,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几代人一直为帝王打下牢固的江山,可到头来却是换来了如此的下场。在他清醒的那一刻,在他爬着往外求救的那一刻,他摸出了那一粒丹药,打开匣子,他没有大公无私的奉献出来,特别是在听到那些大夫说,血止不住了,气息微弱,司臻寇那一刻更是觉得酐畅淋漓,当下没有再多加犹豫,就把那粒丹药吞了下去。
那丹药清香扑鼻,一拿出来,那味道就溢出来了,可帐篷里头都是人,一个个神情紧张,根本就没有人去注意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皇上哪里,因此司臻寇在吞下那粒药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药是吞下去了,可自己都成筛子了,那断箭必须要拔出来,否则就算是有回天的丹药,他这样迟早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掉。
衣服直接用剪刀剪掉,胸口一支箭,腹部一只,腿上两只,胳膊各一只,他吩咐完了之后,这些士兵就开始给他拔箭,虽然也又缓解疼痛的麻醉散,可不知道为何,这时司臻寇的脑子却是格外的清醒。
等完全的箭拔掉,上药,包扎,司臻寇被白色的绷带缠的像一只粽子一样,可就是这样,却让他十分的安心。
他不能表现的太另类了,如果断箭还在身上,还身中剧毒,他还能活的过明天的话,必然是让人有所怀疑,他必须把自身的意外降到最低点。
在灌下几碗苦的要命的解毒的药之后,司臻寇再也撑不下去了,过度的疲倦和身体的严重负荷使得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几个士兵都是极为忠心耿耿的,在给简单的拔掉断箭,包扎好,收拾了一下室内之后,几个人分成几班,轮流的来照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皇上也受伤了?”那个士兵是一直守卫在军营这边的,不是很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这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得,只要出去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了。
两人在这里守一天了,因为无所事事,偶尔就小声的聊天。
“这事,外面的人都知道了,你也知道啊,皇上他要御驾亲征,想要彻底的把那些蛮族杀个片甲不留,可蛮族那些人一个个强壮野蛮,身强体壮,天生的体型剽悍不说,还力大无穷,在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还能生存下来,不得不说他们是很有办法,可想要把他们全部的赶尽杀绝,彻底的杀光那怎么可能?”那个士兵说道这个也是忍不住叹气。
不知情的小士兵瞪大眼睛,问:“可这些跟皇上受伤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蛮族不像我们这边,都喜欢住在一起的,蛮族总喜欢东躲西藏,又在犄角旮旯里,想要寻找也不是容易的事,皇帝就下令必须要全部清除剿杀,每一次将这些蛮族人打的片角不留,皇帝都要乘胜追击。”
小士兵满是星星眼,只从皇帝来了之后,军营的士气高涨,而且皇帝陛下也说了,把这些蛮族杀个片角不留,他们这些士兵就再也不用打战了,开元皇朝真的会做到风调雨顺,国泰明安,这是多好的事啊。
这些美好的向往,让很多小士兵眼睛亮亮的,就跟打了鸡血似得,不要命的抛头颅撒热血。
“这是好事啊,我就想着不打战了我就可以回家,陪我爹娘了,而且我还可以娶我隔壁的小花,她给我写信,她说要等我哩。”小士兵说着脸颊红红的。
那士兵摇摇头:“就算没有蛮族,也会有其他的皇朝窥觊开元皇朝的,打战从古至今都有,是不可避免的。你可知道,就是因为皇帝每次御驾亲征,为了每一次乘胜追击,那些蛮族拼死顽抗,临死反扑,可是死去了多少的将士士兵,司将军一次次的叮嘱陛下,穷寇莫追,穷寇莫追,可这军营大都是皇帝的人,都讨好陛下,哪里容得下将军,前几次虽然侥幸将那些小部落全部歼灭掉,而这次,却没有能够逃脱……”
小士兵张大嘴巴,一时之间竟无法言语。
那个士兵继续道:“大都行兵打战的都知道一个道理,穷寇莫追,最怕掉入敌人的陷进,临死反扑,可偏偏这事……”
小士兵擦着眼泪,默默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司臻寇,小声的道“将军肯定没事的。”
“恩,肯定没事的。”
他们又继续的守了一夜,这期间司臻寇的意识模糊,处理昏迷的状态,不过小士兵喂水倒是还知道下咽。而这天的下半夜,军营里响起了巨大的悲鸣声,人群骚动声很大,吵闹声,哭喊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又不知怎么的被压了下去。
两个小士兵在帐篷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想要去打听,外人一个个嘴巴捂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不肯说,然而那种巨大的悲凉和萧瑟是怎么也掩盖不了了,两个人都下意识的看到对方眼里的惊恐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