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做实,那就是鲁王谋害亲弟的证据了。
虽然种种证据都毫不留情地指向了鲁王,但剩下两个没有到场的,也不代表毫无可能——栽赃嫁祸,那可是夺嫡必备的手段啊,他有经验。
陛下心想,若是他自己要害人,必定是不会去现场的,不会给任何一丝卷入此案中的机会。
除非是真的蠢死了,才会在自己没有办法择开的情况下,做这种害人的事,而且还被人捡到了蝙蝠银扣子。
鲁王……应该不至于真那么蠢吧?
但也难说,鲁王毕竟是贤妃的儿子……
龙生龙凤生凤,贤妃的儿子会打洞。
当年,他好心好意送了个儿子给贤妃,她也不晓得这是对她的宠爱,多一个儿子傍身,好好宠爱,将来老六就是鲁王的左膀右臂。
偏偏贤妃嫌弃老六长得好看,想法设法将孩子给送走了。
蠢,或许也是会遗传的呢!
陛下心中正在百转千回,也不知道是在疼惜陈王被兄弟所害半死不活,还是在扼腕叹息害人的儿子弄死兄弟太不利落。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里间郑王一声惊呼,“六弟,你醒了!”
陛下醒转过来,立刻进了里间。
镇国公也高呼太医。
不一会儿,太医听完了诊,有些后怕又有些奇怪地说道,“陈王殿下如今身子康健,烧也退得干干净净,竟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真是奇哉!”
刚才还是快要死的模样,身子烫得跟个火炉子一般,就没过一会儿,居然神清气爽,完全好了?
真是……见了鬼了。
陛下面上看起来很是高兴,“睿儿,你觉得怎么样?”
但心中却是怒不可遏的。
刚才潜渊的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了他,老六这是中了毒,这毒有解药,只要解药出现,就能恢复如常。
这几个儿子刚进去,老六就醒了。
显而易见,有人怕事情闹大,所以带了解药过来嘛!
陈王刚醒,还有些晕乎乎的,扶着脑袋说,“还行,就有些头晕。”
咦?他什么时候睡着的?
睡也就睡着了,怎么还惊动了父皇?连四位皇兄都来了!
他依稀记得,听了那薛姑娘的话后,他腋下夹着那什么铁球还觉得挺暖和挺舒服,然后很自然拿手地装着病,怎么就忽然睡着啦?
陛下说道,“既还晕着,就再睡一会儿。等到好一些了,叫镇国公送你回陈王府。”
他站起了身,对着另外四个儿子说道,“朕要回宫了,我看你们也回府去吧,莫要在此地打扰老六休息。”
说罢,陛下交代了镇国公几句,便就离开了。
郑王等人见陈王非但没死也就觉得意兴阑珊,纷纷跟在陛下后面离开了。
薛三老爷见状,便也打算告辞。
但薛琬却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臂,“父亲,我还有些学问上的事,想请教一下侯三公子,不知道……”
薛三老爷立刻警惕地看了眼侯衍骏。
学问?呵呵,这侯三公子小时候跟他学了三天,就哭着喊着跪着求着要退学,就这样,也配谈学问上的事?
但在女儿的恳求面前,他实在也不好意思说不,只能勉强点头说,“那有话你们就在这里说,为父到门口等你。”
这客舍里有陈王,有众多侍女护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总不至于闹出什么幺蛾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