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嘤嘤哭了起来,“我不仅是个贼,偷了大伯母的东西,还能大大方方拿出去换钱,给我三房的下人加工钱。大伯母都不需要证据的,就能直接进我的院子搜东西。”
侯夫人笑了起来,“若是没有搜到,自然是我错怪了你。可是,在你的院子里,却真的找到了我丢了的首饰。”
她转脸对太夫人说道,“太夫人,这就得请您给我做主了。”
这是在说薛琬就是拿了她首饰的贼。
太夫人瞥了一眼朱婆子手上拿的匣子,“你说的就是那个匣子?”
她冷笑,“匣子在你的人手上拿着,我怎么知道她是从望月阁里搜出来的,还是你的人带进来就为了栽赃陷害我孙女儿的?”
后宅阴私,这些伎俩她早几十年就不玩了。
真以为她看不懂这点小把戏吗?
没错,三房确实不宽裕。
但再穷,薛琬都没有必要去当贼,偷的还是侯夫人的首饰。
不是她小看侯夫人,侯夫人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真值钱的也不可能就摆在能被人轻易拿到的地方了。
薛琬要偷东西,不去偷沈氏的?非要去偷侯夫人的?
侯夫人没有料到太夫人这回偏帮的这么明显,倒是脸上一窒。
不过,事已至此,她也被逼上了山头,没有闹个明白,是下不来的。
她便只能对着朱婆婆说,“人家都说捉贼捉赃,来,你说说看,这匣子是你带进来的,还是在这里找到的?”
朱婆婆忙道,”回侯夫人的话,老奴岂敢说不实之词?这匣子就在七小姐床底下的暗柜里找到的,千真万确。“
她指了指望月阁的人说,”她们也都亲眼看到我搜出来的。”
侯夫人有些得意。
她说道,“我素来不会冤枉谁,但谁要是撒谎,也瞒不过我去。来,你们说说看,这匣子到底是不是你们小姐的?”
薛琬冲着望月阁的人颔首,“清者自清,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没有人会冤枉我。你们照实说就可以了。”
圆月点了点头,“没错,这匣子是我们小姐的,还是我替小姐收起来的。”
她气呼呼地道,“但这又代表什么?不过一个寻常的紫檀木盒子罢了,又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难道就只能是侯夫人才可以用的吗?”
侯夫人冷笑,“特殊不特殊,打开不就知道了?”
没错,紫檀木匣子确实不特别,望月阁就有。
但这只,可是她花重金买通了望月阁的人,偷偷调换了过来的。
只要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就能让薛琬这臭丫头家贼的名声做实。
到时候,就算为了侯府的名声将事情掖住不往外传出去,但在这府里,看她还能怎么混!
侯夫人得意洋洋地要让朱婆婆开箱。
但是在朱婆婆动手的那一刻,她忽然看到了一直在啜泣的薛琬抬起头对着她露出一个俏丽嘲讽的微笑。
侯夫人心里骤然一沉,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刚想要喊停。
却见朱婆婆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匣子打开了,“侯爷,太夫人,请看,这里头可都是我们侯夫人的首饰,确然是七小姐拿的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