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然的声音。
他顿了顿,“那帮土匪不会善罢甘休的,圆月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丫头,她顶不了事,还容易将自己折进去。还是我来比较好。”
薛琬叹口气,“你的个子实在是有些高,等会儿记得猫着腰。”
只盼着天黑,歹徒们心情紧张,不会注意到这些。
她仔细看了眼萧然的脸,忽然又笑笑,“你的易容术越发精进了,只看脸,还是很像的。”
连圆月的圆脸盘都给捏出来了。
萧然轻轻地伸出手,扶助了薛琬,“小姐,天黑,你可小心脚下。”
声音也捏得极细。
车夫在山门前等了许久,终于见了人出来,四下张望着,“七小姐,三老爷呢?”
薛琬目光一冷,但声音却带着笑意,“父亲和善缘大师下棋,难分高下,先不走了,今夜应该就宿在护国寺。”
她顿了顿,“怎么?我父亲不回去,车夫好像有些失望?”
车夫身子一抖,连忙陪笑,“哪里哪里,主子们行事,我一个下人岂敢妄言?”
天呐,这七小姐每说一句话,都让人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侯夫人的谋划,让人心里渗得慌。
薛琬由着“圆月”扶着上了马车,进车厢前,还不忘记问一句,“下山的时候,这马车不会再坏了吧?”
车夫脸色惨白如纸,好在天黑,也看不大清。
他深吸一口气,陪着笑回答,“当然不会了,这车租来前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不会坏的,七小姐放心。”
薛琬咯咯一笑,“好,我放心。”
她猫着腰进了车厢,和萧然相对而坐。
萧然低声说道,“车子没问题。人埋伏在山腰。”
他顿了顿,“我的人就在不远处,你还是打算原计划行事吗?”
薛琬摇摇头,“原本我只是打算假死,吓一吓侯夫人。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呢。”
她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计划里居然也有我父亲,她要我死,同时也不打算放过我的父亲,这简直是碰触到了我的底线。”
看,离开护国寺的时候,车夫又问了三老爷。
这说明,侯夫人想要她父女两个一起死。
薛琬贴近了萧然的耳朵,用只有他可以听见的声音说,“你如此如此,那样那样。”
她眼睛一眯,“侯夫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回,我就算不要她的命,她也活不成啦!”
所谓作死,便是侯夫人那样,将一把好牌打烂。
话音刚落,忽然马车又是一个急刹,车厢翘了起来,又筐铛落下。
只听到外面有粗声粗气的说话,“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车夫停下马车,连声讨饶,“大爷,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车子里可是我家的小姐,她生得美若天仙,那是绝对不能让你们看到的。”
土匪吹起了口哨,口中说着不堪的话语,“哦?多美才是美若天仙?你说的不算,要大爷亲眼看到亲手摸到才是真的。”
“兄弟们,将他家美若天仙的小姐给抢回去当压寨夫人好不好?”
“好!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