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琬没有将这对兄妹带回文昌街的宅子,反而让车夫调转车头去了北街萧然的宅子。
虽然按照推断,穆凭阑和穆观雪并没有将沧族或者邪教的人引来皇城,但凡事都需要留一点余地。
毕竟,这两个人断了半条舌头,这一点还是很引人瞩目的。
而昨天也有人因为福林公主而知道了她的身份,尤其是家丁所的那个老板,吃了个闷亏,定是会将她记在心上。
萧然自从买下了后面的宅子,对外就公开是住在那里,只有薛琬知道,那不过只是一个幌子,萧然夜里会从后面的宅子进来,经过暗道回到他自己的屋子。
所以,当他忙完京兆府的公事回到家中时,居然在院子里看到薛琬和一对陌生男女时,还是有些惊讶的。
他问道,“这两位是……”
薛琬笑着说道,“他们是一对兄妹,穆凭阑和穆观雪,沧族人。”
沧族?
萧然的脸色未曾变化,但眸光显然亮了一下。
虽然薛琬从未对他提起过,但他在市井街头游走时,偶然曾听喜欢吹牛皮的游方郎中提起过沧族的事。
那个郎中说,沧族远在西南边境,是一个鲜少为人知道的地方,那里充满了神秘和危机,也遍地都是机遇。
沧族山中的花草都是珍惜的草药,可以治病救命,而他们族中又有许多闻所未闻的奇人异士,能给断臂接骨化腐朽为神奇,还能开脑凿洞治病救人。
总之,说得神乎其神,听到的人都只觉得郎中是在痴人说梦,没有人相信。
萧然原本也并不相信的。
但他却还是记住了这些事。
今日猛然听薛琬提起沧族时,脑海中那些郎中所说的神奇之事便都映入了眼帘,彷佛就在昨天,生动地回放着。
他看了一眼薛琬,见她目光里也隐约跳跃着兴奋,便心中一动,觉得或许……郎中所言也并不是子虚乌有。
“幸会!”
穆观雪似乎没有想到薛琬会带他们来见一个生人,神情一下子就很警觉。
薛琬安抚道,“两位不用紧张,他是我的人。你们有什么话在这里说,比较方便,他绝对不会传出去半个字的。”
她顿了顿,“有些事,我来办不如他帮忙容易。”
皇城的女子虽然行动还算方便,尤其是她已经搬出来住了,可谓是来去自由。
可到底不如男子办事方便,所以这件事还是需要萧然的助力才可。
穆凭阑拉了拉妹妹的袖子,在纸头上写道,“小姐既然救了我们,就绝对不会害我们。”
他对着萧然笑了笑,“幸会!”
萧然见穆凭阑眼神忧郁,一身简陋的粗布麻衫,身上脸上都有些脏污。
又看到他的字写得不错,想来是自小就勤加练习的,便觉得这人就算在沧族应该也是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