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琬却道,“你又在说传承了,我就觉得好笑,传承这东西不是应该传好的吗?你说这守墓的规矩是好的吗?
你就算了,你有没有想到过你的孩子?
你的孩子难道这辈子也要像你一样做一个没有感情不懂是非的守墓人?
守着一个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人的坟墓,为此不惜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样真的好吗?
你又真的甘心吗?”
那个人若是之前没有被说动,但一旦提到了他的孩子,显然他也开始心软了。
他叹口气道,“可人都已经被我杀掉了,我……我还能怎么办呢?”
薛琬目光一闪,“所以你承认陆斯文是被你所杀?”
那个人叹口气,“是。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那个孩子看到了石壁上的缝隙,若是他不去而复返回来探查,我是不会出手的。
可他既然存了这个探究的心思,那……我也只好对不起他了……”
薛琬继续问道,“那朱萸也是你推下去的?
对了,刚才我一直感受到你在注视着我,可是我却看不到你的人,这是什么邪门的功夫?
你就是因为这邪门的功夫,所以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朱公子从阶梯上推下去的对吗?”
那个人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居然也没有反驳,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是我推的。
我这功夫不邪门,只是这衣裳有些特殊罢了,若是你没有亮着油灯。在黑暗里看,是根本看不到我存在的。”
他顿了顿,“我知道你还要问我薛琛。
没错,薛琛也是我害的。
那日,薛琛也来山洞探查了,他也看到了石壁的缝隙,他比陆斯文还要聪明一些,居然被他发现了进入的机关。
你说,我若是不阻止他,难道要眼看着他发现主上的墓穴吗?
不过我那几日身子有些不大好,下手轻了一些,他没有当场死掉。
我原打算再像陆斯文那样,将薛琛从那个平台上丢下去,但却发现对面藏书馆的窗一直都开着,那个可恶的老周不知道在干嘛,居然夜深了也站在窗口发呆。
自从陆斯文死后,他经常这样,似乎也对这里有所起疑。
我怕他坏了我的事,便当即决定,就是死也要让薛琛死在藏书馆。
于是等天黑了,老周离开了,我再偷偷地将昏迷过去的人丢去藏书馆的二楼。
薛琛的伤那么重,头破血流的,若是没有人及时发现,他也是活不成的。
不,就算有人及时发现了他,他能活下来也是很难的。”
薛琬皱皱眉,“所以,你不当场弄死薛琛,是因为想要嫁祸给老周?”
那人笑了起来,“老周真的讨厌,他好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甚至还偷了钥匙想要闯进这里来。
不过他脑子笨,又胆小。
我在前面装鬼吓了他一下,他就跑了。
话虽然如此,但若是他找了人来探查,那可是不妙。
所以,他还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