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愈发巨大,诸天世界皆有所感,就连无尽虚空也惊起阵阵涟漪,规则一点点蹦碎,秩序仿佛也在瓦解。
大千世界无数生灵哀嚎遍地,怨气冲天而起,扰动寰宇。
诸多强者活了无数岁月,什么狠人未曾见过?
但如这般为了复活,竟要祭炼整个天下苍生、岁月时空,并且真有能力这么做的狠角色,却也是不多见的。
“是他!这个老东西竟然还没死透!他竟然想献祭我等以求生机!”无尽星空深处,隐世的强者为之动容。
“该死,老夫苦心经营一世,方有如今成就,今日竟要毁于一旦,我不甘心!”恐怖的压迫席卷而来,有人心生无力,只余愤恨,意图为所欲为。
“诸位请随我来,我当奋力一搏,庇护天下苍生!”
却也有人眉头紧锁,举手投足间,大道余晖挥洒,开辟小位面,试图庇护座下苍生。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天地生灵反应亦是各不相同,但却无一人胆敢抵抗,皆在不断蔓延的恐惧中迷失自己。
忘却了自己也曾是逆天而行的天骄。
“如此星河界海,何不让人迷恋?”
枯木老人睥睨天下,深邃的目光之中,满是对生的渴望,只是面对天下苍生,并无半分怜悯。
于他而言,诸天万界、天下苍生,于自己何干,若不能重生,不过是他人之江山罢了。
唯有逆转时空,君临天下,再登诸世之巅,才算不负一个纪元无尽岁月的蛰伏。
如今,这一切即将实现,他越发觉得自己意气风发,白发苍苍再回首,终是少年郎!
“小友,可惜了,你实力太过恐怖,倘若留你,即便是巅峰时期的我,也未必胜你。”
枯木老人的目光最后落在林天身上,露出一种仿佛互为死敌却又惺惺相惜的不舍。
祭炼苍生逆转轮回,也并非无一人生还,枯木老人身为始作俑者,保住苍生中的一人,自然不成问题,只是林天的天赋令他忌惮不已。
“是怕无法将我夺舍,而感到惋惜吧?”
林天淡然开口,眸中满是不屑,脸上浮现戏谑,对枯木老人未有半点畏惧可言。
“自作多情。”枯木老人冷哼一声,不满道:“你的资质在吾眼中,仅是尚可而已,何必将自己看的这般重要?”
堂堂神王,竟然被后世不知道的多大的后辈戳破心思,枯木老人断然不可能承认。
有那么一刻,他其实也不想做的太绝,譬如祭炼整个寰宇,甚至觉得夺舍林天,或许比复活的好处更大。
但却对林天的力量充满了忌惮,自身仅仅只是神识,且磨损严重,实力早已大不如前,倘若失败,恐怕要沦为笑柄。
这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除此之外另外的出路。
“不同你说了,要怪,就怪你太过轻信他人。”
枯木老人充满了自信,在他身后,是万丈神光璀璨夺目,滚滚命运长河在氤氲仙光中浮现,河水滚动,逝去的是一个又一个辉煌的时代。
随着他单手托起,诸天万界惊起震天巨动,山河在破碎,文明在崩塌,一切宛若枯槁。
浩瀚的血气被他汲取,朝着命运长河涌动,纯净无暇的命运长河震颤,无数人的命运随之改写。
如同一张白纸只需落下一滴黑墨,便会让人心生不适,觉得无比晃眼,此刻血染长河,众生更是牙呲欲裂。
“他怎么敢的啊!”
无数至强生灵惊恐万分,皆感到力量流逝,血肉消融,这股恐怖的异象根本无力阻止,令人心生绝望。
有人以法则之力阻挡,却感有生以来最大的无力,就连法则之力也被汲取,天地万物皆不能逃。
“不愧是上个纪元执鼎的老怪物,真难对付。”
就在这时,林天忽然开口,悠然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一顾,俊朗的面容满是玩味之色。
“你笑什么?”
枯木老人不解,挥手虚握试图将林天的身体抓到身前,质问林天为何做此姿态,若是他人,他绝计不会如此。
可林天这般天骄,此时此刻的状态,令他有些心生畏惧,极度担心会毁了他的计划。
“看来,从始至终,你都未曾发现我的举动。”
林天忍不住摇头,语气中已经有了怜惜,纵观枯木老人这一生,简直就是可歌可泣的悲壮史诗。
一生不知道经历多少辛酸苦楚,一路披荆斩棘得到天道认可,成为站在世界之巅的神王,却被光明神王偷袭致死。
蛰伏不知多少岁月,意图卷土重来,却遇到了自己,不仅注定会以失败告终,还会被自己斩的彻底身死道消。
最可悲的是,竟然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一如当年光明神王偷袭之前的那一刻,依旧以为自己是当世最强。
“结束吧,此方世界,如何能让尔等腐朽之物染指?”
林天挥手拨动大道法则,命运长河逐渐隐去,无尽仙光黯然失色
,仿佛从未存在,一切似乎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枯木老人本就虚幻的身躯,也开始不断动摇,一道道恐怖的力量由内而外,构解他的神识,引得周身空间涟漪不断。
源自灵魂的痛楚,令枯木老人这位至强者,也脸色大变,但更多的却是计划失败的暴怒,冲天之怒不过如此。
“你一直在侵蚀我的神识!”枯木老人终于反应过来,伸手凌空虚指,磅礴浩瀚的伟力,协同法则之力,仿佛要将林天按死。
至强者之间交手,期间或许会经历成千上万载岁月,双方对峙不下,打的昏天暗地天道崩塌,但胜负往往只在一念、一瞬之间。
以他的实力,自然知道自己已经全然落了下风,甚至可以说面对林天,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什么一战之力。
不然也不会首先博取同情,以法则印记打入林天体内,不断汲取命运之力以及大道法则,他本以为全然掌控了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