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儿醒来后,得知阮丝丝今晚被留在了荣国公府,气得在房间里乱摔东西。
“贱人!一定是她坏了我的好事!一定是她!”
胡氏过来时,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好端端的,怎么又乱发脾气。来人,赶紧把这儿收拾收拾!”
阮冬儿急得直跳脚。
“娘!你赶紧让爹派人,派人把阮丝丝那小贱人接回来啊!
“她真不要脸!她以为,打晕了我,世子就是她的了吗?
“那个贱人,我不会放过她的!!”
看着阮冬儿那狰狞的面孔,婢女们都害怕极了。
胡氏也讨厌阮丝丝,但这人已经被国公府留了下来,他们哪里好去接人的?
她拉着阮冬儿的手,免得她又要砸什么东西。
“府医说,你不能大动肝火,咱犯不着跟那小贱人生气,等明儿她回来了,我们有的是机会整治她。”
闻言,阮冬儿的眼神变得越发阴狠。
“明天就回来了是吧,好啊,我等着她……”
她阴恻恻地笑着,想了不少法子折磨阮丝丝。
胡氏陪着阮冬儿,待她情绪完全稳定下来后,才能够放心离开。
明日就是中秋,是合家团圆的日子。
阮冬儿今日受了阮丝丝的气,就想到自己的亲姐姐阮夏吟。
“娘,姐姐在宫里过得好吗?她中秋会不会回来?”
姐姐总能想出新奇的法子折磨阮丝丝。
提起自己的大女儿,胡氏喜忧参半。
喜的是,女儿入了宫,成了宫里的主子。
忧的是,信侯府迟迟没等来正式封妃的圣旨。
胡氏不无忧愁地叹气。
“你说,皇上到底怎么想的,难道就一直让你姐姐这么没名没份地在宫中待着?”
“皇后娘娘善妒,皇上若真宠爱姐姐,现在不封妃,是为了保护姐姐吧。”
胡氏得了些许安慰,连连点头。
“你说的对。只有等你姐姐怀上皇嗣,才不用再忌惮那恶毒的皇后。”
话音刚落,胡氏就下意识地噤了声,无比紧张地环顾四周,生怕隔墙有耳。
阮冬儿不以为意,还觉得她大惊小怪。
“娘,这儿是信侯府,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你至于嘛。”
“你不懂,小心驶得万年船。”胡氏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阮冬儿没那么强的警惕心。
她悠悠地说道。
“娘,我好想入宫看姐姐啊,希望她早点怀上小外甥,到时候,我们全家都能跟着沾光呢。”
胡氏难免也幻想了一番。
她有些得意忘形,颇为自豪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娘一早就让人给你姐姐瞧过,都说她容易受孕,好生养。
“入宫前,我还盯着她喝了几副药,只要皇上碰了你姐姐,很快就能有好消息。”
然而。
母女俩想象中,正受尽恩宠的阮夏吟,此时正在冰冷的偏殿弹奏箜篌。
伴着她的,只有那微弱的烛火。
每天要练习五个时辰,将她对箜篌的喜爱消磨殆尽。
她恨死了面前这架箜篌。
恨不得立刻毁了它。
她逆来顺受,皇后娘娘却一直没有消气,还要继续惩罚她。
渐渐的,阮夏吟再次没了耐心。
她坐在窗户边上,每天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男人进出主殿,时常看到帝后如胶似漆的恩爱画面,她快要急疯了。
那份恩宠,何时才能轮得到她。
随着她越来越浮躁的心境,琴音也越来越乱。
啪!
弦断了。
她,不想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