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她当然恨!
她年幼时什么都不懂,在街上乞讨,看到慈眉善目的外祖府和外祖母。
她跑过去,小心翼翼地喊他们。
他们却用看流浪狗一样的眼神看她。
上一瞬还慈眉善目像观音的外祖母,看到她就变了脸色。
外祖父更是一脚踢开她,大骂她是狗杂种。
陈巧儿转身,怒视着白祁。
“对,我恨他们,那又如何,我也照样讨厌你妹妹!她不要脸,她……”
“她不是。”白祁格外镇定地反驳她。
他抬头看她,语气格外郑重严肃。
“她是被迫的。”
陈巧儿不信。
“你骗我!她就是!”
“她从来不是自愿的。我不知道你为何会以为她生性不良,但,听人千句,不如自己认真去看。”
“我……”
陈巧儿当即就要拒绝。
然而,白祁紧跟着说道。
“距离成婚礼还有十四日。
“我要你放下所有成见,跟着她,记录她每日的言行举止。
“每日如此,一直到大婚前一日。
“到那时,你若还是无法接受她嫁给你父亲,我会代国公府,取消这门亲事。”
陈巧儿一脸不解。
他们把她留在这儿,难道不是为了教习她?
转念一想,这件事,对她有益。
“你不会骗我吗,你有权力取消亲事吗?”
陈巧儿半信半疑,不怎么放心。
白祁起身,留下最后一句,“你只能选择相信。”
陈巧儿看着他的背影,仍然一脸不可思议。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
和白祁谈过后,陈巧儿就一改前两日的闹腾。
如此一来,国公府也能安心筹办婚事。
……
另一边。
信侯府。
得知阮夏吟要被送回来,信侯夫妇俩大吃一惊。
一旁的阮冬儿更是口无遮拦地质问宫中来人。
“为什么把我姐送回来,皇上不是很喜爱她吗?她……”
“冬儿!”信侯赶忙出声打断她的话,将她拉到身后,示意她闭嘴。
阮冬儿非常不解,胡氏同样如此。
她偷偷塞给宫人几颗碎银,想要跟他打听清楚。
然而,那宫人相当正直。
“令千金‘好本事’,指示婢女谋害皇后娘娘,回侯府也待不了两天,等着吧,很快就会被羁押了。”
胡氏一听,只觉五雷轰顶。
“什么,谋害娘娘?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家吟儿乖巧善良,她断不会做害人的事,求这位公公明察,一定是搞错了!”
宫人拂开胡氏伸过来的手,尖声道。
“咱家又不是官老爷,可不管审案。”
信侯也很着急,谋害皇后娘娘,搞得不好,连他都会受牵连。
“不,公公,这其中肯定有冤情,本侯要入宫……”
“侯爷,咱家劝你消停些,皇上政务繁忙,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紧接着,他又说了句。
“宫里的主子怀疑,教唆阮小姐行凶的,便是那位教习嬷嬷。你们若是能将人交出来,说不准,还有一线生机。”
胡氏眼前一亮。
“是她,是她教唆的吗!公公放心,我知道那人,我……”
宫人压低声音,缓缓道。
“夫人,这事儿可得谨慎,打草惊了蛇,谁都救不了你女儿。”
胡氏赶忙点头,“是是是,我一定,一定!”
宫里的人离开后,信侯两腿一软,差点倒地。
“爹,到底怎么回事,姐姐她真的……”
信侯气得脸色铁青,他怒吼。
“我怎么知道!她信里都说在宫中很好,我怎知她……她竟然犯傻谋害皇后!”
他又转而去吼胡氏。
“还有你,什么教习嬷嬷,你从哪儿弄来的祸害!我们都要被她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