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鱼吃猫(中)(1 / 2)

    招待所离河边不远,万俟景侯就一路公主抱着温白羽往招待所走,那姑娘就一瘸一拐的跟着他们,眼神无比幽怨哀伤,时不时抬头注视着前面两个正在说悄悄话的人。

    姑娘觉得温大哥对这个男人的态度果然是不同的,虽然说话的时候呲牙咧嘴,好像苦大仇深似的,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很亲近,时不时还笑一下。

    男人的面容本身就完美无缺,再一笑起来那就更是好看,不过男人只对温大哥一个人笑。

    温白羽窝在万俟景侯怀里,他的腿疼的厉害,上面满是刺痛的感觉,显然那水鬼的爪子上有毒,被万俟景侯抱着也不用走路,温白羽挣扎了几下也就老实了。

    温白羽默默的想,虽然自己之前恶毒的诅咒了一番,不过那不作数的,只是两句吐槽而已,而且反正已经和万俟景侯说过话了,再说几句也没事。

    温白羽伸手戳了戳万俟景侯的胸,硬/梆/梆的。

    万俟景侯垂眼看了他一下,说:“别乱动。”

    温白羽“哼”的冷笑一声,呵呵,不让他戳,他就戳!于是温白羽伸手使劲戳。

    万俟景侯突然抽/出一只手,捏住了温白羽戳自己的手,温白羽“啊”的吓了一跳,万俟景侯只有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腰了,差点掉在地上。

    温白羽觉得自己太机智了,幸好他双手搂住了万俟景侯的脖颈,不然腿本身就受伤了,再摔地上,那还不半残?

    温白羽瞪眼说:“你干什么?!”

    万俟景侯淡定的重新抱好他,淡淡的说:“没什么,想吻你。”

    温白羽:“……”

    温白羽顿时浑身都僵直了,压低了声音说:“你怎么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发/情!让人家小姑娘听见了多不好意思!”

    万俟景侯并不当回事,说:“只是不好意思?那你喜欢亲我吗?”

    温白羽:“……”

    温白羽忽然觉得他们讨论的问题正向一个诡异的方向狂奔而去。

    万俟景侯又说:“可是在车上,你就不喜欢我动你。”

    温白羽:“……”

    温白羽实在忍不住了,握起拳头,狠狠给万俟景侯的胸口一拳,“嘭”的一声,他也是个大老爷们,手劲儿在普通人里并不小,这么一打,万俟景侯竟然还有点吃惊。

    姑娘在后面默默的走,前面嘻嘻哈哈的笑,然后一下变成打架了,让小姑娘有些吃惊,刚想上前去劝架。

    温白羽咬牙切齿的说:“你还敢提!你的手突然拿开,我差点萎了!是个男人都会把你鼻子打掉,人干事儿!”

    万俟景侯愣了一下,说:“原来是因为这个,你才不理我。”

    温白羽继续咬牙切齿的,说:“别说的自己刚知道似的。”

    万俟景侯说:“我是真的刚知道。”

    他说着,态度很良好的说:“下次让你舒服,这样好吗?”

    温白羽:“……”

    不好!

    一点也不好!

    好个屁啊!

    温白羽心里吐槽的都要炸了,为什么万俟景侯要顶着人畜无害的表情对自己说这种话,简直就想打他一个熊猫眼,只不过温白羽衡量了一下,显然是打不过的,就不做无谓的挣扎了……

    他们到了招待所,姑娘恋恋不舍的对温白羽说:“温大哥,我那里有药,一会儿我给你送过去吧,今天你救了我,实在谢谢你。”

    温白羽赶紧摇手,说:“不麻烦了,我们也有药,你回去赶紧上药吧。”

    姑娘顿时脸上红了,心想着温大哥真是好人,心地善良不说,还很温柔。

    他们俩话还没说完,万俟景侯已经抱着温白羽上了楼。

    打开门的一瞬间,温白羽看到里面的雨渭阳和唐子都是神情诧异的看着他们。

    雨渭阳顿时笑起来,上下打量着他们,说:“呦,都湿了,我说呢大黑天的一个两个都不回来,原来这样啊……”

    说着别有深意的盯着他们瞧。

    温白羽闹了一个大红脸,说:“我是被水鬼拖进河里了!水鬼!你满脑子都是什么龌蹉的思想啊!”

    雨渭阳好奇的说:“水鬼?”

    温白羽把河边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万俟景侯要给他“止血”,温白羽抵死不从,说:“那那那那……那个什么,你身上都湿了,快去洗澡吧,我……我用包里的伤药擦一擦就好了,伤口也不深。”

    万俟景侯拧不过他,只好自己去洗澡了。

    温白羽一边给自己涂药,雨渭阳就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哎,你不是不理万俟景侯了吗?”

    温白羽:“……”

    万俟景侯很快洗好了,只穿了裤子,裸/着上身走了出来,八块完美的腹肌,流线型的曲线,皮肤很白,五官精致,但是并不显得娘气,反而让温白羽羡慕的流口水。

    “咳……”

    温白羽咳嗽了一声,说:“快穿衣服,又抖骚儿,我、我去洗澡了。”

    温白羽刚去洗澡不久,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雨渭阳问了一句,“谁啊?”

    门外有个小姑娘的声音,说:“温大哥在吗?我是来送药的。”

    雨渭阳和唐子一听,“温大哥”这三个字很与众不同啊,顿时都笑了一声。

    万俟景侯态度很冷淡,说:“我去开门。”

    他说着就走过去,“咔哒”一声拧开门,也不让开,就堵在门口。

    万俟景侯的身材很高,那小姑娘只到他胸口,看见一个裸/露着上身的男人打开门,顿时吓了一跳,脸一下就红了。

    小姑娘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还能感受到万俟景侯身上散发的凉丝丝的水汽,他的头发还在滴水,贴在完美的容颜上,比平时显得柔和了一些。

    小姑娘害羞极了,说:“万……万俟大哥,这是给温大哥的伤药,那、那个……万俟大哥快把头发擦干吧,不然会感冒的,我……我先走了!”

    小姑娘说着,把药往万俟景侯手里一塞,然后转头一瘸一拐的跑了。

    温白羽出来的时候,万俟景侯已经关了门,坐在床上,温白羽根本不知道就在刚才,万俟景侯已经用实际行动,抢了温白羽的爱慕者……

    温白羽坐在床上,一边擦头,一边说:“这个镇子还挺邪门的,河里真的有水鬼!我亲眼看见的,那个水鬼把我拖进河里,一直往河底拽,那姑娘也说,河水淹死过成年人,打捞上来的时候都是淤泥。”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看刚才的样子,你说的水鬼是水猴子。”

    温白羽诧异的说:“水猴子是什么?”

    万俟景侯说:“水猴子和小孩一般大,但是长着一张猴子脸,只有四根手指,身材瘦弱,力气极大,在一些河川里会把行人拖进水里,用淤泥掩埋使其窒息。”

    温白羽打了一个冷颤,说:“水猴子吃人?”

    万俟景侯说:“不吃人,只是喝血。”

    温白羽翻了一个白眼,吃人和喝血有什么区别吗,都很吓人!

    温白羽说:“这地方看起来很邪门,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说不定真的有水底墓。不过这河水也太浅了,怎么建造水底墓?”

    万俟景侯则说:“或许有,只是咱们没发现,这条河水的水流速度很奇怪,比正常的水流要快。”

    温白羽倒没注意过河水的水流速度,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河水的正常水流速度是多少,这不是要回到中学做题的节奏了吗!

    温白羽瞬间觉得,下斗也是个技术活啊,没文化太可怕……

    大家也都累了一天,就准备早点睡觉。

    四张床摆放在四个角落,床不小,两张床中间的空隙不大。温白羽躺在床上,镇上的温度有点低,尤其是入夜之后,凉风从窗户灌进来。

    温白羽缩在被子里,感觉有点冷,而且脚裸的地方阵阵刺痛,水猴子的抓痕虽然不深,但是伤口有点发青,温白羽涂了药,但是药膏又不是万俟景侯,伤口要慢慢愈合,刚开始还能镇住疼痛的感觉,半个小时之后药劲过了,疼的温白羽直发抖。

    “吱呀……”

    温白羽吓得一睁眼,就看见万俟景侯从旁边的床上跨了过来,掀开被子,挤进了他的被窝。

    温白羽瞪眼看他,压低声音说:“你干什么?快去睡觉。”

    万俟景侯则是伸手搂住温白羽,他的体温本身就低,温白羽打了一个寒颤,嫌弃的说:“你好凉,离我远点。”

    万俟景侯只是抱着他,偶尔感受到温白羽轻轻抖一下,睁开眼睛,说:“很疼?”

    温白羽说:“也不是很疼……不过隐隐约约的,伤口刺痛还有点痒,也不敢抓,这么折腾的我睡不着。”

    万俟景侯突然坐起身来,掀开被子,抓/住了温白羽的脚裸。

    “哎……”

    温白羽疼的低喊了一声,怕吵醒那两个人,说:“干什么?”

    万俟景侯说:“我看看。”

    万俟景侯把温白羽脚裸上的绷带解下来,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是伤口还是青黑色的,显然有毒,伤口也并没有愈合,还有点微微发肿。

    万俟景侯脸色不好,说:“你中毒了,要消毒。”

    温白羽赶紧去推万俟景侯,说:“等等……你干什么,被他们看到了怎么办?”

    温白羽说着,缩了一下腿,像受气包一样,生怕万俟景侯扑上来就舔!

    万俟景侯叹口气,说:“算了。”

    他说着,回身将桌上的龙鳞匕/首拿过来,快速的在食指上一划。

    “啊!”

    温白羽叫了一声,说:“你的手!”

    万俟景侯的食指立刻被划破,血珠一下涌/出来,万俟景侯把流/血的手指放在温白羽的脚裸上,血珠滴下来,一滴,两滴,流在温白羽的微肿的伤口上。

    “嘶——”

    温白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万俟景侯的血滴下来,伤口立刻一阵剧痛,就跟灼烧一样,温白羽有一种错觉,自己的脚马上就熟了!

    温白羽疼的不行,直流冷汗,不过伤口的青黑色立刻就退去了,而且也不肿/胀了,除了疼,也没有痒的感觉了。

    等血干了,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了。

    万俟景侯又拿了绷带给他包扎伤口,说:“别用力,小心伤口崩裂。”

    温白羽点点头,然后就躺下来继续睡觉,万俟景侯躺在他旁边,手指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按在床上,雪白的枕头顿时多了一个血印。

    温白羽说:“你的手还流/血呢。”

    万俟景侯没当一回事,又钻进温白羽的被我,伸手抱住他,和他面对面的躺着,随即把手伸过去,用食指的指肚抵着温白羽的嘴唇。

    温白羽的嘴唇上立刻一股血腥味。

    万俟景侯说:“帮我舔舔。”

    温白羽:“……”

    温白羽看着万俟景侯脸不变色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说:“呸呸呸,谁帮你舔!快回去睡觉……唔……”

    温白羽一张嘴,万俟景侯就顺利的把手指顶了进来,伸进他的口腔里,感受着温白羽口腔的高温。

    温白羽顿时不敢说话了,僵硬的张着嘴,万俟景侯笑了一声,手指灵活的动着,压住温白羽的舌尖儿,温白羽的舌尖剧烈的颤抖起来,立刻卷起来想要躲开,万俟景侯的手指反而追上去。

    万俟景侯又说:“给我舔舔。”

    温白羽眼皮一翻,说:“你信不信老/子咬掉你的手指!嘎嘣脆!”

    温白羽外强中干的样子,脸上则是一片烧红,万俟景侯的手指带着血腥的味道,一直在捉弄他的舌头,温白羽实在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妥协,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来,轻轻/舔在万俟景侯的伤口上,慢慢的来回扫动。

    万俟景侯的神色突然有些严肃,揽住温白羽腰的手一下缩紧,温白羽说:“你要捏死我啊!”

    万俟景侯没有说话,只是把食指抽/出来,然后低下头,狠狠咬住温白羽的嘴唇。

    “嘶——卧/槽/你这个属狗的,好疼……啊……”

    温白羽的控诉声立刻变了味道,变成了轻轻的叹息,双手也紧紧抱住万俟景侯的后背。

    这边两个人大晚上搞和谐运动,可苦了对床的雨渭阳,默默的心里流泪,心想着不应该要四人间的,应该要两个标间。

    而且这招待所的床太大了,怎么可以足够两个男人在上面激烈的翻滚呢?应该弄一张小点的床,这不是引人犯罪吗?

    雨渭阳一张眼,没想到对面的唐子也没睡着,而且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雨渭阳的眼神和他一对,唐子立刻仓皇的收回目光,好似刚才是个意外一样。

    雨渭阳看他那呆呆的样子,不禁笑了一声,唐子看到雨老板的笑意,眼神又痴痴的投过去,盯着雨渭阳看。

    唐子那种眼神,特别专注,弄得雨渭阳有点不好意思,这下反而是轮到他不知道把目光放在哪里好了。

    就在温白羽被万俟景侯亲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一阵风从窗户吹了进来,紧跟着是轻缓的歌声……

    有歌声……

    大半夜的从远处飘来了歌声,缥缈、动听,具体在唱什么,竟然是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温白羽愣了一下,随即觉得眼睛有点空洞,突然很想睡觉,抓/住万俟景侯的手都放松了。

    雨渭阳也是,刚刚明明不困,耳边听到歌声,竟然开始犯困,眼皮打架。

    唐子一下翻身坐起来,跨到雨渭阳的床上,将人突然抱起,说:“雨老板!雨老板!醒醒,别睡!”

    唐子随即大跨步去把吹开的窗户关紧,还拉上了窗帘,悠扬的歌声被阻拦在窗户外面,温白羽和雨渭阳这才有点慌神,突然从梦中惊醒。

    温白羽还迷迷糊糊的,说:“咦,我怎么了?刚才好像睡着了?”

    雨渭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反而是唐子突然抱住他,说:“雨老板,你没事吧?”

    雨渭阳被唐子紧紧抱在怀里,温白羽那边还投来好奇的目光,雨渭阳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说:“有歌声,是海怪。”

    温白羽诧异的说:“歌声?”

    他刚才犯困,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是在河边的时候,小姑娘也说过,夜晚的时候,河边会传来歌声,很好听,不过听不懂在唱什么。

    温白羽打了一个寒颤,说:“还真的是海怪?海怪是什么,难道是墨斗鱼在唱歌?”

    万俟景侯摇头,说:“所谓的海怪是黑鳞鲛人,也就是常说的美人鱼。”

    温白羽更是诧异,说:“美人鱼?”

    温白羽脑子里的美人鱼还定位在童话故事里的样子,脸蛋漂亮清纯,身材又火/辣!怎么就突然变成海怪了呢!

    唐子点头说:“其实很多人对鲛人的了解有误区,雄性的黑鳞鲛人身材高大,而且十分好斗凶残,雌性鲛人虽然看起来柔美漂亮,但是力气比一个成年男人大得多,可以轻而易举的撞翻一条渔船。鲛人的歌声具有蛊惑性,很多沿海的人民把鲛人供奉为水神,出海捕鱼的时候如果听到歌声,会立刻返航,否则就会歌声蛊惑,葬身深海。”

    温白羽说:“这地方又有水鬼,又有海妖,看起来真是不简单。”

    万俟景侯说:“明天咱们再去河边看看,水猴子身材瘦小,可以轻而易举的躲在浅水区司机捕食,而黑鳞鲛人身材高大,群居在深水之中,说明这附近一定有深水。”

    温白羽点点头,赶紧躺下来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决定出发去河边走走,他们随便吃了点带来的面包,就下楼往外走。

    前台的地方已经有人了,是那个姑娘。

    姑娘见到他们下来,脸一下就红了,然后频频抬头过来,脸上一片羞涩之情,嘴巴张了又合,欲言又止的模样。

    温白羽见姑娘羞涩的瞟过来,心里那叫一个得意,自己的魅力真是无极限,看把人家小姑娘羞涩的。

    就在温白羽自我陶醉在自己的帅气中的时候,小姑娘终于鼓足勇气,说:“早……早呀,万俟大哥,你……你吃早饭了吗,我做了一些咱们好这里的糕点,万、万俟大哥要吃吗?”

    万……俟……大……哥……

    姑娘鼓足了勇气,一开口叫万俟大哥是怎么回事!

    不应该是温大哥吗!

    温白羽心里酸不溜丢的,差点蹦起来踹万俟景侯一脚,在他不知道时候,万俟景侯竟然随便勾搭小姑娘,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无耻的办法!

    万俟景侯倒是很冷淡,说:“不用了。”

    姑娘失落的说:“啊……是,是嘛。”

    温白羽:“……”

    雨渭阳则是在后面憋笑憋的不行。

    四个人一起走出了招待所,温白羽已经轻车熟路了,带着他们往河边走,经过一晚上,万俟景侯的血竟然也特别管用,除了疼一点,温白羽的脚裸已经没事了,而且伤口也愈合了。

    他们来到河边,比起昨天晚上的荒凉,现在河边有不少行人了。

    他们站在河岸上往里看,水很清,看得出来非常浅,而且水里没有任何黑影,也不知道那水猴子跑到哪里去了。

    河岸上还有昨天姑娘和温白羽挣扎留下来的痕迹,温白羽看着那几道痕迹,还觉得有些后怕。

    雨渭阳拿着地图对着河水看了半天,说:“地图没画这么详细,不过看起来应该是这条河了……可是地图标注的水底墓的水很深,咱们到底是不是找错了?”

    唐子看了看河水,说:“万俟景侯说的没错,河水的水流速度确实有问题,这河水没准有夹层。”

    温白羽说:“河水还能有夹层?”

    万俟景侯说:“要用到工具,现在人太多,等晚上再来。”

    他们回了招待所,中午吃饭的时候,前台的姑娘不在了,换成了老板。

    招待所的餐厅只有三张桌子,而且从头到尾就他们一桌人在吃饭,招待所里前前后后就老板和他闺女,老板亲自把菜端上来,笑着说:“我们这餐厅,一直没人来吃,厨子都没有了,这菜是我闺女做的,你们尝尝看!”

    姑娘的手艺还可以,不过温白羽之前开小饭馆一个人又当厨子又当老板的,手艺也是锻炼出来的,相比起来还是温白羽的手艺更好一些。

    温白羽见那老板很能聊天,就打听说:“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别的河川?我们想到处走走。”

    老板笑着说:“出了这门往前走,到头左拐就是河了,除了这条河,其他都是小溪,也不叫河了,走过去才湿鞋的程度。”

    温白羽说:“没有其他的了吗?”

    老板摇头说:“没有了。”

    温白羽又说:“对了老板,昨天夜里我们听到有歌声,你们这里谁大半夜的唱歌啊?”

    老板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说:“小伙子,那不是歌声,是诅咒啊!”

    温白羽奇怪的说:“这话怎么说?”

    老板说:“你们是外乡人,可不知道,这镇上的河里住着水神,水神的脾气很古怪,如果有人大半夜听到奇怪的歌声,那么就会被水神诅咒,老人常讲,那是水神寂寞了,想要有人下水去陪他,听到歌声的人,都活不过三天!小伙子,你们可要小心啊!”

    温白羽说:“这么邪乎?”

    老板说:“不是邪乎,这是真的!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传说这个镇子,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有水神了。那时候河水还很湍急,水也很深,并不是像这个样子……”

    温白羽一听,顿时觉得有戏,就对万俟景侯挤眉弄眼了两下。

    老板继续说:“我也是听爷爷说,说古时候有人要在这里修陵,而且因为害怕下葬之后被盗墓贼掘墓,要把陵寝修在深水里,做成一个地下宫殿,可这河水里住着水神,水神不允许他们在这里修陵,开始兴风作浪。那些人就将整条河水抽干,河水抽干之后,河底赫然有大量的人面鱼身的尸体!那些人在抽干的河底开始挖掘,修陵,修好陵寝之后又将陵寝封死,然后把河水倾倒回去。这件事情彻底惹怒了水神,水深大发雷霆,河水从河床里倾倒而出,将整个镇子都淹了,洪涝了整整三年!而且从那之后,这条河水就浅了,一到晚上水神就会派出/水鬼作祟,把行人拖进水里用淤泥掩埋!老人都说,如果有人听到了奇怪的歌声,那是水神寂寞了,毕竟他的族人都已经死了,水神寂寞的时候,就会蛊惑人到水底陪他。”

    温白羽听得毛/骨/悚/然,说:“有人见过水神吗?”

    老板笑着说:“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有人见过水神,也已经死了……听老人说,水神长得像美人鱼,非常高大,男人的脸和上半身,下面是黑色的鳞片和鱼尾……对了对了。”

    老板说着,突然走出了餐厅,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黑色的东西。

    温白羽一看,顿时震惊了,竟然一块黑色的鳞片,鳞片坚硬,像铠甲一样,边缘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划伤,整块鳞片光亮滑腻,反射着粼粼的光芒,就像宝石一样。

    老板把鳞片放在温白羽手上,说:“就是这样的鳞片,这是我祖辈传下来的,祖上说是水神的鳞片,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说水神的鳞片是名贵的宝石,还有人说水神的眼泪是夜明珠,总之来这里的人也不少,好多都想找到水神大捞一笔呢。不过,从来没人找到过水神,倒是找到过可怕的东西……”

    温白羽说:“什么东西这么可怕?”

    老板又说:“是人头!”

    温白羽被他突然睁大眼睛的表情弄的一激灵,心说着老爷子说话就说话,表情这么丰富干什么,又不是讲笑话。

    老板继续说:“真的是人头,小伙子,就去年的事儿。有一队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带了许多行李过来,还有抽水泵,好像就是在找水神,他们水神没找到,第二天一大早,镇上的人却在河岸边发现了一百个人头!一个个白骨的脑袋,里面还塞满了淤泥,被河水冲到了岸边上,那些人也死了,就混在人头里面,特别的可怕……从那之后,就没人敢天黑之后去河边走了。”

    温白羽听得瞬间连饭都吃不下了,总觉得鳞片凉的入骨,赶紧把鳞片还给老板。

    四人的注意力都在老板说的事情上,匆匆扒了饭,就回房去了。

    温白羽坐下来,说:“老板讲的也太吓人了,我刚才都没吃饱……怎么会凭空出现一百个脑袋?”

    万俟景侯说:“刚才老板说的那些人,应该不是专门去找水神的。”

    唐子点点头,似乎表示赞同万俟景侯的话。

    雨渭阳奇怪的说:“那是找什么的?”

    万俟景侯说:“水底墓。”

    温白羽和雨渭阳都很吃惊,温白羽说:“那这么说,那条河果然有蹊跷了,河下面应该就是水底墓?”

    万俟景侯点头说:“推测应该是这样。那些人下了水,或许发现了什么陵寝,而那一百个脑袋,应该是陪葬的祭品,被水流冲上了岸。”

    温白羽抖了抖,心想这墓也太凶残了,他还没见过这么多陪葬的陵寝。

    雨渭阳说:“等天黑了,咱们再悄悄的去看看。”

    下午没有事情做,大家就准备养精蓄锐,温白羽躺在床上,偷渡来的小黑猫就蹲在窗台上,然后望着河水的方向,一直仰着头喵喵叫。

    雨渭阳说:“你的猫是不是饿了?它这么叫的话,万一把老板引过来了,招待所可不让宠物进。”

    温白羽翻身坐起来,把小黑猫抱在怀里,挠了挠它的脖子,说:“撸呐,你是不是饿了?”

    小黑猫不理他,仍然喵喵叫,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温白羽下了床,笑着说:“等我出去给你买点小鱼干。”

    他说着真的出门去了,也没走远,已经是下午了,出了门,马路两边就有卖海货的地摊儿,温白羽走过去,买了半斤小鱼仔,拎着就回去了。

    小黑猫见到了小鱼仔,顿时眼睛发光,终于正眼看了温白羽,噌的跳过去,一只爪子抱着温白羽的大/腿,另一只爪子扒拉着塑料袋。

    温白羽看它馋的样子,禁不住笑起来,把塑料袋放在地上,小黑猫就跟一百年没吃过饭似的,半斤的小鱼仔,全都给吃了!

    温白羽都看傻了眼,盯着心满意足舔爪子的小黑猫,伸手摸了摸它肚皮,说:“我的天呢,你的肚子撑炸了没有?”

    小黑猫吃过了小鱼仔,又开始变得高冷起来,一转脖子,继续趴在阳台上喵喵叫,一直叫到了天黑。

    天黑之后,四人吃了饭,带上勘探的行李,就悄悄出了门,温白羽拍了拍小黑猫的头,说:“撸呐你老老实实的呆着,别出声,小心被人发现了把你扔出去。”

    小黑猫高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趴下来,似乎要睡觉。

    温白羽见它这么老实,还以为它叫了一下午终于困了,就放心了出门去了。

    “咔哒”。

    门关上的一霎那,小黑猫突然眼睛一张,然后抬起头来,双/腿一纵,蹦上阳台,伸起爪子拨了一下窗户。

    窗户“咔”的一声就推开了,小黑猫探头往下看,温白羽四个人正好从招待所走了出去,还能看到他们的背影。

    小黑猫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然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

    天一黑河边就没有人了,四个人走过去,把行李放在河边,温白羽掏出手电来照明,仔细的往河里看了看,好像没有发现什么黑影。

    唐子从背包里掏出探杆,说:“雨老板,小心一点,别走太深。”

    雨渭阳点点头,也拿着手电照明。

    万俟景侯拿着泥沙铲和加长杆,趟着水往河的深处走,唐子跟在后面,两个人走到了河中央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因为两个人身形都比较高大,河水并不太深,过了腰一点。

    万俟景侯把泥沙铲拧上加长杆插进水里,然后万俟景侯和唐子似乎就在听着什么。

    温白羽和雨渭阳是不懂这些的,就背着背包,举着手电,拿着剩下的加长杆也趟水过去给他们照明。

    温白羽一边照明,一边警惕着周围的河水,他可是一朝被蛇咬,就害怕这个时候跑出/水猴子来。

    万俟景侯和唐子也不知道拧了多少截加长杆,突然停了一下,随即抬头对视了一眼。

    温白羽说:“怎么样?”

    万俟景侯说:“土很深,下面是空的。”

    他说着将泥沙铲拔/出来,温白羽诧异的说:“真的有夹层?”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

    随即对唐子说:“挖开这里。”

    唐子点点头,又换了家伙来挖坑。

    温白羽看着他们挖坑,似乎很麻烦的样子,尤其还是在水里,虽然这条河很浅,但他们也不可能把水抽干了。

    正在挖坑的时候,温白羽突然一个激灵,说:“你们听……有歌声。”

    果然是歌声,悠扬、动听,却显得异常悲哀凄凉,是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温白羽刚说完,还想说是不是海怪来了,突然感觉有凉凉的东西缠在了自己脚脖子上,他顿时一惊,不过不像是水猴子,那东西特别柔软。

    水草?

    温白羽立刻“啊”了一声。

    雨渭阳听见他大叫,说:“温白羽?你怎么了?”

    他说着用手电去照,却只听见“噗通”一声水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河里,温白羽已经不见了。

    “咕嘟……”

    温白羽脚上的东西越缠越紧,而且力气极大,“唰”的一下就把他拉进了水里。

    按理说温白羽是站在河底的,河水根本不深,但是被那东西缠住之后,河底的泥土竟然突然塌陷了下去,温白羽一下被拽了下去。

    淤泥塌陷,河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大窟窿,而且深不见底,温白羽一下被拽进窟窿里,连呛了好几口水。

    温白羽不会游泳,拼命的挣扎踢腿,可是越挣扎,那个东西缠的就越紧,而且不断的把他往河水的深处拽去。

    温白羽憋着气,低头一看,竟然真的是水草,那水草特别粗大,而且特别长,一直通向水底,也不知道有多长。

    温白羽慌乱的厉害,一是不会游泳,二是因为害怕,他立刻想到自己背上的背包,当即不再挣扎了,奋力把背包摘下来,快速的拉开拉锁,里面有应急的氧气活力氧。

    温白羽睁大眼睛,顿时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立刻把活力氧拿出来,只不过他没用过这东西,而且现在又情况紧急,温白羽手忙脚乱的,竟然打不开。

    温白羽都快被自己蠢哭了,眼看着有应急的氧气不能用,他伸手一摸,正好碰到了龙鳞匕/首,立刻把匕/首拔/出来,“哧——”的一声砍在水草上。

    水草一下被砍断了,断裂的地方流出粘嗒嗒的绿色液体,看起来恶心极了。

    温白羽的脚脖子一下松了,刚要放下心来,哪知道那水草却伸出了另一根,滕一下“唰”的缠在温白羽脚上,然后又是一根,这回缠在了温白羽的腰上。

    温白羽被迅速的往下拽,就跟坐过山车一样,速度快的惊人,就在下坠的同时,温白羽睁大眼睛,被吓的险些憋不住气。

    随着越来越往河底去,水草也越来越茂密,温白羽赫然发现杂乱的水草丛中,有一个浑身长着绿毛的怪物,那怪物只有孩子大小,身材极瘦极瘦,一张猴子脸,爪子尖尖的。

    水猴子被水草缠住,四肢还在河水中不停的飘荡着,不过已经死了……

    温白羽吓得脸色惨白,仔细一看,水草丛中不仅有一只水猴子,水草的触手飘荡着,几乎每条触手上都缠着东西,有的是尸体,有的已经成了白骨……

    越往水底去,那悠扬的歌声就越来越清晰,如果不是人类溺水的自救心理,温白羽几乎要被歌声迷惑了。

    就在温白羽几乎绝望的时候,他的头“嘭”的一下磕在了什么东西上,磕的他一蒙,随即双手一抬,死死抓/住。

    温白羽被水草拽着往下,磕到了一个类似于洞口的东西,水底下凸起一个石岩,一个正方形的洞口呈现在眼前。

    温白羽双手抓/住石头的边沿,指甲几乎抠进石头里,和水草较起了劲儿。

    那水草力气极大,温白羽被它勒的腰都要断了,一只手奋力抓着石头,另一只手猛地挥动匕/首。

    “哧——”

    温白羽只觉得腰上一轻,然后又去砍脚上缠着的水草,水草被砍断,温白羽一头扎进石洞里。

    “嗖!”

    水草重新伸出触手,也钻进石洞里,锲而不舍的想要缠住温白羽,温白羽奋力往里钻,石洞刚开始很窄,往里钻了几米远的距离,石洞出现了尽头,脚下又是一个石洞,而且有台阶一直往下延伸。

    温白羽也管不得太多,往洞里一跳,顺着台阶连滚带爬的就钻了进去。

    石阶很长,河水越来越少,走到底部的时候豁然开朗,洞里竟然再没有一滴河水,石板地面也变得干燥起来。

    温白羽已经没有力气赞叹这个石洞的神奇,瘫倒在地上,狠狠的喘着气,他第一次感觉到氧气这么可贵,差一点就被憋死了,他的鼻子和嘴里都是水,使劲吐了好几下,才觉得胃里不是那么恶心了。

    温白羽瘫在地上休息,忽听有“簌簌”的声音从头顶上的石洞传来。

    温白羽噌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然后使劲攥了攥手里的龙鳞匕/首,双眼戒备的瞪着头顶的石洞口。

    难道是那个恶心的水草又追来了?

    温白羽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紧跟着石洞口出现了一个,一下从上面跳了下来,“啪”的一声稳稳落在温白羽身边。

    温白羽当即兴奋的睁大眼睛,像见了老乡一样,喊着:“万……”

    只不过他刚喊一个字,从上面跳下来的万俟景侯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温白羽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都觉得胸口发疼,被万俟景侯突如其来的动作弄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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