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的感觉……我好像,来过这里……”
温白羽听了他的话,有些纳闷,难道万俟景侯以前下过这个斗,那盗洞也是他挖的?
可是盗洞如果是他挖的,没道理万俟景侯只记得这个斗,不记得那条盗洞啊。
温白羽奇怪的看了他好几眼,只见万俟景侯走到巨大的石门边,然后举起手来,在门上轻轻的抚/摸,似乎在寻找什么。
突然,他的手不动了,脸色随即也变了变,手掌用/力按下,就听“咔!”的一声脆响,门上竟然有暗板,但是因为墓门雕刻的栩栩如生,竟然看不到一丝不契合的痕迹。
随着万俟景侯按动机/关,石门轰然打开,里面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通道,仍然是圆顶方底,雕刻的花纹栩栩如生,而通道两边,则是并排依次列着两队石头人甬。
温白羽“啊”了一声,说:“这里面是活人?”
他们走进去,唐子上前看了看,又抬手手摸了摸,敲了敲石头,疑惑的说:“是空心的,里面什么也没有……按说这么大规模的墓葬,应该是诸侯级别以上的墓葬,或者干脆是天子墓,墓里应该会有生祭,这里面却是空的。”
温白羽咂嘴说:“这才是正常的吧,没事就拿活人浇一层水泥陪/葬,那也太野蛮了。”
万俟景侯听他这么说,转头看了他一眼,说:“走吧。”
他们顺着通道往里走,这回没有回字迷宫了,一道通到底,前面出现了一个类似于回廊的东西,两边有抄手,中间有顶棚,而地上的砖十分诡异,分为黑白两种颜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棋盘呢。
温白羽说:“这是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说:“是机/关地板,只可以踩一种颜色,否则就会触动机/关。”
温白羽说:“那踩哪种颜色?”
唐子笑着说:“试验一次就知道了。”
他说着拿出一个空的瓶子,伸手抛出。
就在他抛出的一霎那,万俟景侯突然说了一声,“白的。”
只见空瓶子掉在地上,正好掉在黑色砖块上,就听“嗖嗖嗖嗖”几声,弩/箭从四面射/出,黑色的砖块上还出现了金属刺,地上的空瓶子顿时就稀烂了。
温白羽:“……”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地上的瓶子,又诧异的看了看万俟景侯,没想到万俟景侯竟然猜对了,只能踩白的。
众人依次踩着白色的砖块往里走,通道很长,砖块又不大,走的多了还挺累的,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低下,说实话,就算是高手,在这种四面八方的机/关里,也很难逃生,所以大家也就格外小心。
他们走过去,进入了一个石室,石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摆放着许多棺/材,一列列很壮观。
温白羽打了一个寒颤,这石室这么大,少说也有三十多个棺/材。
石室似乎已经有人来过了,应该是那些盗墓贼,石室被翻得很乱,很多棺/材的盖子都打开了,温白羽壮着胆子探头一看,诧异的说:“空的?”
他又看了看其他棺/材,里面也是空的。
雨渭阳说:“那些盗墓贼连尸体都不放过?”
唐子说:“看这墓葬的样子,应该是战国还往前的,如果棺/材里真的有尸体,那也绝对是宝贝了。”
万俟景侯突然说:“不对,这里所有的棺/材都是空的,根本没有尸体。”
温白羽奇怪的说:“没有尸体?那放这么多空棺/材干什么用?”
万俟景侯只是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我肯定里面没有尸体,你们可以打开看看。”
唐子和雨渭阳也有些奇怪,就决定打开一个棺/材看看。
唐子拿了军刀,撬进棺/材的边沿,然后顺着棺/材盖子的缝隙划了一圈,皱眉说:“没有封死,没有上钉。”
他说着,伸手一抠,就轻而易举的将棺/材盖子给翻了起来。
众人探头一看,果然没有人,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唐子又开了两个棺/材,里面仍然是空的,剩下的棺/材都不用再看了,这下他们倒是相信了,只不过温白羽更加奇怪了,万俟景侯对这个斗很熟悉的样子,真的好像来过,但是看他这样子,又不记得了。
他们从石室走出来,进入了通道,这次通道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圆顶里仍然刻画着日月星辰,但是这些繁星竟然构成了流动的银河,看起来壮观而璀璨,银河在圆顶的透/明封板里静静的流淌着。
而通道的两侧则是各种用宝石雕刻的壁画,在银河的光泽下,显得美不胜收。
温白羽抬着头,感叹的说:“古人的智慧真是不能小看,这上面是什么,看起来真好看。”
万俟景侯也仰头看着,说:“是密封起来的水银。”
温白羽顿时一惊,说:“水银?那不是剧毒的?”
万俟景侯点头,说:“这两边的壁画一定有问题,如果有贪婪的盗墓贼触动壁画,很可能打开圆顶的密封开关,水银倾泻而出,活/埋盗墓贼。”
要命的东西悬在脑袋上,这种感觉让人不寒而栗,温白羽赶紧低下头,也不敢张嘴了,刚才自己仰着头张着嘴,万一有水银滴下来怎么办,现在想想都后怕!
他们继续往里走,温白羽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雨渭阳看他快速的回头,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人在看着咱们。”
雨渭阳:“……”
雨渭阳哆嗦了一下,说:“咱们是在墓里,你能不这么吓人吗!”
温白羽耸了耸肩膀,继续跟着万俟景侯往前走。
走了不远的距离,温白羽又突然回头,雨渭阳被他吓了一大跳,说:“又怎么了?”
温白羽这回站定了,转过头去,说:“我总觉得有眼睛在远处看着咱们。”
雨渭阳说:“你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哪有眼睛?”
温白羽咂咂嘴,就在他要回过头,继续走的时候,突然看到身后的墓道深处,有什么发光的东西。
温白羽一惊,喊着:“真的有眼睛!”
雨渭阳也回头去看,果然是真的,他们走过来的墓道深处,漆黑一片,在黑/暗之中,竟然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眼睛的颜色很诡异,不像是人眼的颜色。
雨渭阳一惊,随即看到了第二双眼睛。
黑/暗的墓道里,一下又多了一双眼睛,然后又是一双……
温白羽“啊”的大喊了一声,说:“动了!”
就在他喊得时候,万俟景侯突然说:“当心!”
就看离他们很远的眼睛突然往前飞窜而来,然后就听“嗖嗖”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捆在了温白羽的手腕上。
温白羽低头一看,竟然是头发!
杂乱的黑发,就好像几百年没洗过澡似的,头发慢慢的缩紧,温白羽顿时脸色发白,感觉双手要废掉了。
“唰!”
万俟景侯一下将卷在温白羽手腕上的头发砍断,温白羽向后踉跄了好几步,被万俟景侯拦住。
温白羽喘着粗气,说:“是……是那些女尸的头!?她们竟然跟着咱们进了这个墓?!”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黑/暗中的眼睛越来越多了,慢慢聚/集起来。
“嗖!”
又有黑发卷过来,温白羽心里爆了一句粗口,快速的就地一滚,然后从兜里一掏,抓着凤骨匕/首,立刻迎头给冲过来的脑袋一下。
那脑袋被凤骨匕/首划了一个大口子,卷过来的头发顿时断了,飘落在地上,女尸的头颅发出尖声的嚎叫,这叫/声直吓得温白羽一激灵。
头颅“啪”的一声滚落在地上,黑色杂草一样的头发掩盖在脸上,一双眼睛圆睁着,在黑发后面若隐若现,一道血痕从头颅的右眼划到嘴巴的位置,她的嘴巴大张着,露/出里面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牙齿,在地上晃了晃,就不动了。
温白羽被她的表情吓得退后数步,这时候唐子推了雨渭阳一把,把雨渭阳推到温白羽身边,说:“你们先走。”
那些头颅因为温白羽的一击,或者是“同伴”的惨叫,有所忌惮,都不敢贸然上前,只是从一侧包围着他们,时近时退,形成一个黑色的半圆,不断的收缩着。
温白羽说:“咱们慢慢退,他们好像不敢追上来。”
万俟景侯摇头说:“过来的路上有水银,如果这些头颅碰到机/关,水银倾泻,咱们都要死在这里。”
他说完了,稍稍侧头看向温白羽,说:“你们先走,前面左拐有一间石室,那里等我们。”
温白羽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停留,抓/住雨渭阳的手,说:“快走。”
雨渭阳还有些犹豫,不过被温白羽抓着,就跟着往前跑去。
他们一边跑,后面的头颅开始躁动,隐隐有攻击的势头。
两个人往前跑,雨渭阳说:“他们顶得住吗,那么多脑袋!”
温白羽说:“这个应该还好吧……”
他说到这里,就听“咔”的一声轻响,雨渭阳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整个人都僵硬了,惊恐的睁大眼睛,随即低下头,说:“我……我可能踩到机/关了。”
温白羽也听到声音,瞪着眼睛看雨渭阳脚下,确实是一块活动的石板。
温白羽立刻伸手过去,说:“快抓/住我的手。”
雨渭阳也伸手过去,紧紧/抓着温白羽的手,然后慢慢的抬起脚来,就感觉到温白羽抓着自己,猛地往前拉。
石板被踩动,没有出现机/关,而是出现了一个翻板,翻板“咔”的一响,突然打开,温白羽正好站在翻板边上,雨渭阳虽然往前扑,但是脚下踩空,没有着力点,瞬间往下坠,“啪”的一声被温白羽拽着,悬在半空中。
温白羽使劲抓/住雨渭阳的手,低头一看,说:“我的妈,下面太深了。”
雨渭阳被他一说,全身都打颤,只觉得被抓着的胳膊都要断了,整个人挡在空中。
温白羽咬着牙,他趴在翻板边沿,感觉自己也一点点的顺着翻板往下滑,马上就要和雨渭阳一起掉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张大眼睛,看着前方的地方,雨渭阳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不过他这个表情,让雨渭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怎……怎么了?!”
温白羽说:“头……头来了一个!”
雨渭阳咬咬牙,说:“你松手吧!反正机/关是我踩的,总好过大家一起掉下来,你快松手!”
温白羽只是惊恐的抬着头,看着从远处滚过来的人头,那头的脸上有伤疤,显然是后面的万俟景侯和唐子弄伤的,不过她成了漏网之鱼,竟然过来了。
女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黑色的头发突然“嗖”的伸长,瞬间去卷温白羽的脸。
温白羽下意识的一低头,突然“啊”的大叫一声,整个人一滑,顺着翻板也掉了下去。
温白羽只感觉到一股失重的感觉,他的手还紧紧/抓着雨渭阳的手,两个人顺着翻板往下坠,下面不知道有多深,温白羽另一只手下意识的乱抓,已经根本没了章法。
就在这个时候,“啪”的一声,两个人下坠的力道突然停住了。
温白羽诧异的睁大眼睛,原来是自己的手里握着凤骨匕/首,刚才慌了手脚,随便的乱挥舞,匕/首竟然一下插/进了翻板下面的石壁上。
别看这是骨头做成的匕/首,但是削铁如泥,竟然一下子就插/进了石壁里面,而且插得很牢固,两个人纹丝不动的吊在半空中。
雨渭阳也惊诧的看着他,就在这个时候,雨渭阳突然抬起头来,说:“温白羽!温白羽!你上面!”
温白羽被他惊恐的眼神吓得毛/骨/悚/然,就见那女人的头颅竟然用头发缠在上面,然后整张脸从翻板滑/下来,就像一个吊死鬼一样。
温白羽抬头一看,顿时“啊”的大喊一声,那脸距离他不过几厘米,几乎要鼻子顶着鼻子,女人的脸苍白,还浮肿,一股腥臭的异味扑面而来,温白羽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总之闻了之后有些头晕眼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尸毒。
温白羽下意识的手一动,那削铁如泥的凤骨匕/首不仅能插/进岩石,竟然还能硬生生的将岩石劈成两半,他们突然开始快速的下降。
凤骨匕/首在岩石里发出“噼啪”的声音,快速的将翻板下面的石壁劈/开,两个人有匕/首做阻力,虽然依然下坠,不过力道倒是小了不少。
“嘭!”一声巨响,两个人掉在了翻板下面的大坑里。
雨渭阳虽然被摔得呲牙咧嘴,不过还是瞬间爬起来,那女人的头颅也不知道头发有多长,竟然也顺着岩壁下来了,然后头发发出“嗖”的一声,又收缩回来。
雨渭阳爬起来就去拽温白羽,温白羽却脸色苍白,嘴里发出“嘶”的痛呼,说:“我……我腿用不上力气。”
雨渭阳说:“摔断了?”
温白羽懊恼的说:“我真是多磨多难,这条腿再断估计就站不起来了!”
“咕噜噜……”
脑袋在地上轱辘着,很快就冲了过来,头发“嗖”的席卷过来,温白羽忍着痛,在地上一滚,滚到雨渭阳脚边。
雨渭阳赶紧伸手背起他,雨渭阳身形很瘦,哪有万俟景侯背的稳当,但是他不敢停留,立刻发足猛跑。
翻板下面的空间很大,而且不知道通向哪里。
雨渭阳往前跑,身后的脑袋就骨碌碌的一直追着他们,突然从地上弹跳起来,“嗖”的一下绊住了雨渭阳脚脖子。
雨渭阳没有防备,整个人扑出去,一下将温白羽摔在地上。
温白羽的头磕在地上,顿时一片温热,觉得自己都要磕傻了,一瞬间有些懵,脑袋晕乎乎的,眼前一阵黑一阵麻。
“吼——”
脑袋发出尖锐的吼叫/声,一下冲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用腐烂的牙齿去咬温白羽。
“啊!”
温白羽叫了一声,粗重的喘息着,伸手一挥,凤骨匕/首“唰”的一响,似乎带着火烧一样的光泽。
“吼——”
头颅大喊一声,就像被巨大的力道甩了出去,“啪”的一声向后飞出,撞在岩石壁上,顿时顺着岩石壁掉下来,轱辘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就在刚才一刹那,雨渭阳看到了一股刺眼的红光,好像是血色,他还以为是头颅弄出来的,赶紧跑过去扶起温白羽。
温白羽粗重的喘着气,眼神还有点失焦,雨渭阳扶着他,看到他的眸子,一瞬间怔愣了,然后惊慌的说:“温白羽……你、你的眼睛,好像出/血了!”
温白羽被雨渭阳的声音叫回神来,眨了眨眼睛,伸手去抹,他没感觉到有疼痛,倒是头疼的厉害,都给撞傻了。
温白羽揉了揉眼睛,雨渭阳就看见刚才温白羽眼中的那一抹火红突然退却了,好像是自己的幻觉一样。
温白羽说:“我怎么了?”
雨渭阳呆呆的看了几眼,才摇摇头,说:“我一定摔傻了,给看错了,没事儿。”
温白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一片血迹,说:“我才是傻了,我本身就不聪明。”
“嘻嘻……”
温白羽刚说完话,就听一声轻笑,像小姑娘的笑声,很轻,带着空灵的声音,回荡在翻板下面的深坑里,显得十分诡异。
温白羽和雨渭阳都是一激灵,抬头看去,就见不远处的一块巨大的后面,竟然趴着一个人!
那人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像是个小姑娘,长相非常漂亮,一头长发披散在耳后,圆圆的眼睛,眼尾带着勾,显得清纯可爱,又不失妩媚,睫毛又密又长,一眨一眨着眼睛,那睫毛好像能把人扇飞了,眉毛是弯弯的月牙形,嘴巴又小又薄,嘴角向上/翘着,好像无时不刻都在笑。
小姑娘躲在石头后面,眼睛弯弯的在笑,似乎看到他们觉得有/意思,不过又很怕生,他们看过来,小姑娘就往石头后面缩了缩。
又好像很好奇,最后探出半个身/体,往前看了看。
温白羽和雨渭阳都是脸上同时一红,这姑娘没穿衣服吗!
小姑娘探出头来,露/出半个肩胛骨,锁骨的形状非常完美,细细的胳膊,削肩膀,手臂的弧度也很好看,皮肤是瓷白色的,看起来毫无瑕疵,肩膀和手臂上还纹着淡粉色的花瓣,花瓣成洒落的形态,非常生动。
温白羽甚至能闻到花香。
而这个小姑娘,没穿衣服!
幸好小姑娘只从石头后面露/出一部分,不然走/光了,他们又是大老/爷们,还真是不好意思!
温白羽咂咂嘴,这么可爱的小萝莉,他怎么没早遇到呢,要是早遇到了,哪轮到万俟景侯掰弯他!
不过说什么也都晚了,温白羽心中那叫凄苦。
“嘻嘻……”
小姑娘似乎被温白羽的傻相逗乐了,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他,露/出可爱腼腆的笑容。
那姑娘的仪态非常优美,面容姣好,一笑透露着一股灵气,说是迷人也不为过。
雨渭阳揪了揪温白羽的衣服,小声说:“这里是墓葬,怎么会有个小女孩?不会是粽子吧?”
温白羽被他说得一激灵,差点被“美色”迷昏了头,这里这么邪乎,这座墓在明墓的下面,明墓就有两层,再加上盗洞的距离,少说也要在地/下一百二三十米往上,这么深的距离,怎么会有个小姑娘在这里!
而且这小姑娘气色非常好,一点也不想挨饿的样子,他们就算带着水和干粮,也没有小姑娘这么好的气色。
温白羽越想越诡异,说:“咱们……咱们快走吧。”
雨渭阳说:“往哪里走?咱们在这里的话,唐子他们过来的时候看见地上有翻板,还能顺着下来找咱们,如果咱们再往前走,恐怕他们就找不到咱们了……”
“嘻嘻……”
小姑娘还在笑,双手扒着石头,用纯洁的大眼睛看着他们,好像在探索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温白羽被他一笑弄得一个激灵,说:“可是着姑娘好诡异啊,一直在笑,好瘆人……”
他刚说着,雨渭阳突然瞪大了眼睛,说:“来……来了!”
温白羽被他吓得几乎大喊一声,只不过嘴巴张大了,却没有喊出声来。
只见那“小姑娘”已经从岩石后面站了起来,瓷白的皮肤散发着莹润的光泽,身材瘦削却不见骨,削肩膀,细细的腰身,光滑的大/腿,优美的小/腿,连脚趾都圆/润的像小贝壳一样,看起来柔/弱可爱。
左肩左臂和右侧腰右侧大/腿都有散落的花瓣纹身,温白羽觉得这次不是幻觉,他能味道一股花香!
如果忽略了“小姑娘”双/腿之间的东西,那还真是个仙女呢……
“卧/槽……”
温白羽低声说:“是个男孩子!”
雨渭阳后退了半步,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男孩的头发披在肩膀上,“嘻嘻”笑着,他的笑容似乎特别有感染力,整个人好像神仙,举手投足散发着灵气,慢慢走过来。
温白羽吓得汗毛倒竖,正常人会不/穿衣服就到处傻笑吗,还有那股花香,这里是墓葬,哪来的花香,如果有花香,绝对是妖怪好吗!
雨渭阳伸手去拽他,准备逃命。
就在这个时候,男孩却两手一勾,已经先一步勾住温白羽的脖子,然后整个身/体坐在温白羽的怀里。
他身量很小,就像窝在温白羽怀里似的,温白羽和他一比,简直是高大伟岸的类型……
温白羽吓得不敢动,而且那可爱的男孩子正好坐在他断腿上,他顿时一头冷汗,就想骂娘。
“嘻嘻……”
小男孩又笑了一声,说:“你叫什么名字?”
温白羽疼的呲牙咧嘴,紧紧抿住嘴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绝对不说话。
小男孩的皮肤入手细滑,就像上好的陶瓷,又光滑,又腻手,别看小男孩瘦,但是身上却肉肉的感觉,但是最主要的是,他浑身冰凉冰凉的!
鬼……
温白羽心里只剩下这个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嘭”的一声,后背有声音传来。
温白羽惊喜的回头,只见万俟景侯和唐子已经从翻板上面滑/下来,他们的腰上还捆着绳子,两个人的身上都有点血迹,但是好像没有受伤。
万俟景侯一下来,就看到一个浑身光溜溜的人坐在温白羽怀里,伸手紧紧抱住温白羽,顿时脸色很差。
温白羽哆嗦着张嘴呼救,说:“万、万俟景侯……救命啊!”
万俟景侯眼神一眯,就见那小男孩似乎非常恐惧他,突然蹿起身来,温白羽只觉得眼前一闪,那小男孩赫然从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只兔子!
兔子!
而且是上半截人身,下半截兔子,还有兔子的尾巴,浑身白绒绒的,如果忽略他的人身,那还真是只可爱的兔子。
可是这怎么忽略的了!
温白羽吓得“啊!”的大喊一声,脸色苍白,仿佛断腿的痛苦都比不了。
那兔子唰的一下跳的很远,又唰的一下,消失在黑/暗中了。
温白羽见他逃跑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万俟景侯走过来,脸色特别不好看,温白羽瘫坐在地上,伸手抓/住他的裤子,说:“吓死我了……”
万俟景侯伸手摸/到他的手,手心里一片冰凉的冷汗,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温白羽说:“刚才那是什么?鬼吗?”
唐子看着温白羽脸色惨白,又看到万俟景侯脸色不好,很不厚道的笑了一声,说:“老板,刚才那个叫讹兽,也叫诞。”
温白羽说:“鹅?他长得一点也不想鹅啊,也不像蛋,分明是个兔子!”
唐子笑着说:“不是家养的鹅,是讹/诈的讹,荒诞的诞。是一种上古神/兽,面容姣好,身/体却似兔子,据说仪态万方,肉质鲜美,而且有医用价值,不过讹兽有蛊惑人心的能力,而且,喜欢讲故事,但是说出来的话没有真话。有人说如果吃了他的肉,也就再也不会讲真话了。”
温白羽说:“这座墓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
唐子说:“或许是陪/葬,或许是墓主养的宠物。”
温白羽坐在地上喘气,随即可怜巴巴的对万俟景侯说:“我的腿又摔断了,我太倒霉了。”
万俟景侯蹲下来给他看了看,温白羽这次疼的不一般,看他脸色苍白,一身冷汗,万俟景侯也有些不忍,收起了冷淡的神色,说:“断倒是没断。”
“真的!?”
温白羽高兴的说:“我还以为又断了,没断就好!不过没断怎么这么疼,比上次还疼?”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可能骨裂了。”
温白羽:“……”
温白羽心里哀嚎着,那还不如断了,听说骨裂比断了还疼!
万俟景侯伸手将他背起来,温白羽和配合的趴在万俟景侯背上,可怜兮兮的说:“特别疼。”
万俟景侯说:“忍一忍,咱们找路出去,这山上也没有正规的医院,还要进城去找,如果耽搁的时间太长,你的骨头长歪了,还要敲开重新接。”
温白羽:“……”
温白羽浑身一哆嗦,说:“你还是别说了……”
万俟景侯背着温白羽,温白羽说:“前面的路不知道通到哪里,刚才那只兔子一晃就不见了,前面肯定有路。”
万俟景侯点点头,就背着他往前走。
唐子在后面,跟雨渭阳并排走。
唐子见雨渭阳身上全是擦伤,从背包里拿出药来,给雨渭阳喷上,说:“雨老板,疼不疼?”
雨渭阳忍着痛摇了摇头,说:“没事,你身上那么多伤口,赶紧处理一下吧,不然感染了。”
唐子笑了笑,说:“没关系,都是小伤,别浪费药。”
雨渭阳说:“怎么没关系,把手伸过来。”
唐子只好把手伸过去,他只想和雨老板说,其实自己真的用不到伤药,坟可以自我疗伤,只不过没有万俟景侯的血和唾液那么神奇罢了。
雨渭阳很仔细的给唐子喷上药,深得伤口还裹了纱布,避免碰到伤口或者脏东西进入伤口。
“雨老板。”
唐子突然轻唤了一声,雨渭阳疑惑的抬起头来,就看一片阴影压下来,然后嘴唇一热。
唐子的体温很高,高的甚至像是在燃/烧,印在雨渭阳的嘴唇上。
“嗯……”
雨渭阳下意识的叹息了一声,唐子已经伸出舌/头,探进雨渭阳的口腔里,轻轻的磨蹭着雨老板的舌/头。
温白羽趴在万俟景侯背上,还在想后面两个人真慢,别出了什么事情吧,一下就没声音了。
温白羽担心的回过头来,就看到唐子把雨渭阳按在石壁边,两个人**的吻在一起,唐子的手还钻进了雨老板的衣服里乱/摸。
别看唐子平时跟个傻大个儿似的,但是那啥时候简直是不/要/脸的典范。
“咳咳!!”
温白羽使劲咳了两声,雨渭阳吓得一哆嗦,差点顺着石壁瘫/软/下来,被唐子一把抱在怀里。
温白羽说:“快点走,别掉队了!”
雨渭阳脸皮很薄,脸上红得厉害,唐子则是很自然的拉住雨老板的手,说:“雨老板,你能走吗,不然我也背你吧?”
雨渭阳瞪了他一眼,说:“我自己走,不知道还有多长的路,你还是保留体力吧。”
唐子笑了一声,轻声对雨渭阳说:“嗯,既然雨老板这么说了,那我就保存体力,等回去的……”
后半句他说的很小声,雨渭阳的脸却红的像煮熟了一样,又恶狠狠的瞪他,不过唐子是油盐不进的。
温白羽咂咂嘴,这俩人简直如漆似胶啊,天天秀恩爱,简直腻歪得慌。
他们一直往前走,走了很远的的距离,一直都是黑/洞/洞的,四周虽然开凿的非常平整,但是没有壁画,也没有垒砖头。
雨渭阳都开始怀疑这里不是墓葬,而是矿洞了。
就在他们走的几乎没有耐性的时候,石壁变成了通道,终于又步入正轨了,圆顶方底,比外面更加考究。
温白羽惊诧的发现,这通道里每一幅壁画,刻得都是凤凰和襄王,甚至是日常琐事。
温白羽突然指着其中一幅,说:“哎你们看,是刚才那只兔子!”
众人看向温白羽指的壁画,雨渭阳说:“还真是那只兔子。”
壁画画了一个小故事,兔子是讹兽,虽然灵动漂亮,但是并不是祥瑞之兽,讹兽自古代/表着欺诈和蛊惑,听说讹兽出现的地方,民风不古,会出现很多下欺上,民/反官,子不孝,妻不闲,甚至子弑父的现象。
有官/员抓到了一只讹兽,进献给了襄王,襄王命人把讹兽绑在木头上,丢到火中焚烧。
讹兽看起来很可怜,似乎还是个幼崽,鸿鹄把讹兽救了下来,襄王不忍心驳了鸿鹄的意思,就把讹兽装在笼子里,然后戴了金嚼环,不让讹兽开口说话,送给了鸿鹄。
温白羽说:“原来这只兔子是鸿鹄养的?那这得有几千年了,都成精了!”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看着这些壁画,一幅幅的看过去,最多的就是一些琐事。
再往里走,赫然是一个石室,门开着,里面放着两个棺椁,棺椁的盖子却打开,根本没有盒盖子。
温白羽探头去看,棺椁一看就是好东西,但是里面竟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雨渭阳不禁失落,说:“看这雕饰和装潢,该是主墓室了,怎么也是空的,这整座地宫这么宏伟,却没有放任何东西?”
万俟景侯突然说:“并不是没有。”
他说着,众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两个棺椁的后面,有一个小石台,石台上摆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是正方的,怎么也有三十厘米见方。
万俟景侯背着温白羽走过去,就见盒子后面蹲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他们走过去,毛/茸/茸的东西一晃,突然跳起来,正是那讹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