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诧异的说:“面具上的机/关是墨派做的?”
墨一是点点头,说:“据我了解应该是这样,墨派有很多典籍是辈分低的晚辈不能看的,我在这些典籍里找到了不少设计图纸,其中就有这个面具的设计图纸。”
他说着,把手伸出去摊平,示意万俟景侯把黑皮本子还给他。
万俟景侯的态度虽然还很冷淡,但是“啪”的一声就把黑皮本子扔给了墨一是。
墨一是拿着翻了翻,翻到其中一页,在他们面前晃了晃,笑着说:“就是这个图纸了,当然这是机/密,不能给你们看。不过就算给你们看,你们也看不懂。”
安然瞄到了一眼,倒是有些陷入沉思,那些什么零件啊机/关啊图纸啊的东西,温白羽是实在看不懂的。
墨一是把黑皮本子放回口袋里,然后还拍了拍口袋,笑着说:“我的面/具花了不少功夫,没想到就这么被你们拆穿了,也太没意思了。”
温白羽眼皮直跳,看起来并不是江老板不靠谱,而是墨一是不靠谱啊,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竟然是墨派的高层。
墨一是对安然说:“我就是为了你师父的事情来的,你把他的事情跟我们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万俟景侯声音凉凉的说:“只有你,没有们。”
墨一是惊奇的说:“怎么不是我们呢,你之前已经答应了搭伙,景爷可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温白羽清晰的听到万俟景侯的手部关节发出“嘎巴”一声脆响,似乎实在攥拳,温白羽有点不厚道的笑了一声。
墨一是说:“看吧,嫂/子也同意了。”
温白羽瞪向墨一是,说:“什么嫂/子。”
墨一是说:“当然说你啊。”
温白羽:“……”
墨一是又看向安然,笑着说:“然然快说吧。”
安然顿时也瞪向墨一是,说:“别这么叫我!”
墨一是挑眉说:“嗯?徒孙说什么?”
安然有些泄气,咬了咬嘴唇,颇为不甘心,说:“师叔祖别这么叫我……”
墨派的规矩很多,少一分钟入门,就是前辈和晚辈的关系,更别说墨一是是师叔祖了。
墨一是笑着摸安然的头顶,说:“乖徒孙,你先说说事情的始末,我们到时候再谈论昵称的问题。”
安然手指关节也“嘎巴”一响,想要拍开墨一是摸在自己头上的手,但是碍于墨一是是师叔祖的缘故,安然始终没有拍开。
安然回忆了一下,说:“师父一直在研究一个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我并不知道,因为我是晚辈,还不够资格研究这个。那天师父突然很兴/奋的跟我说,他研究出来了,要去一个地方,让我收拾好行李跟他走。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师父没有说,我们是开车去的,师傅不让我问,说也是为我好。我只记得我们进了一片沙漠,在沙漠了走了一个星期……”
安然说着,突然用手捂住耳朵,脸色有些痛苦,说:“后来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们肯定找到了什么,但是具体时间什么的,我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我醒来的时候……躺在沙漠里,师父就在我旁边,他戴着那张面具,人已经冰凉了……”
温白羽奇怪的说:“不记得了?你见过什么,遇到什么,或者去了什么地方,都不记得了吗?”
安然使劲回忆着,伸手想把音乐的声音调大来减少干扰的杂声,但是声音已经最大了,安然只能捶了捶头,说:“我不记得了……每次想起来都特别痛苦……好像……好像有花,还有树,很多树,榕树一类的……很繁茂……好、好多人在跳舞唱歌……不对,是墓葬!”
安然猛地站起来,两眼直勾勾的,却又颓然坐下来,又说:“不对,我记不起来了,很混乱。”
温白羽越听越觉得奇怪,侧头看了一眼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突然走过来,一把抓/住安然的胳膊。
墨一是吓了一跳,说:“喂喂,我徒孙想不出来,也不至于动手吧?”
他说着,万俟景侯已经掀开了安然的袖子,安然的皮肤很白,被万俟景侯吓了一跳,但是并没有动,安然的小臂上什么也没有,但是在大臂上,盘绕着一些绿色的藤状花纹。
温白羽深吸了一口气,立刻走过来,拉开安然的领子,安然还是没动,奇怪的看着他们。
温白羽记得之前他们在湖边的时候,看到过安然脱了衣服跳进水里,按时侯安然的身上绝对没有绿色花纹,现在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墨一是的目光被万俟景侯高大的身/体挡住了,所以没看见绿色的花纹,只是跑过去说:“等等,你们两个别非礼我徒孙啊……”
他说着,突然顿住了,脸色有些震/惊的看着安然的大臂和领口,猛地推开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快速的扯开安然的衣服,只见他白/皙的胸口上也有花纹,绿色的花纹,古朴的图腾样式,盘绕在年轻人的胸前,看起来非常旖旎。
“啪!”的一声,安然下意识的就打过去,墨一是还在盯着花纹震/惊,根本没注意,一下被砸住了眼睛。
墨一是被打的向后踉跄好几步,捂着眼睛,说:“乖徒孙,你干什么打我?”
安然打完了才知道后怕,赶紧把衣服拢起来,戒备的看着墨一是。
墨一是捂着眼睛回头指着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说:“他们两个也动你了,你怎么知道我一个。”
安然嘴唇动了两下,小声的说:“因为你不像好人。”
叶流响坐在一边围观,这个时候终于“哈哈哈”的笑了出来,歪倒在骆祁锋怀里,笑着说:“大叔,他们好有/意思哦。”
骆祁锋有点无奈,揉了揉额角,说:“别笑了。”
安然穿好了衣服,温白羽皱眉说:“你身上中毒了,你自己知道吗?”
墨一是耸了耸肩,说:“恐怕我这反应迟钝的乖徒孙并不知道吧?”
果然安然一脸诧异,说:“中毒?”
温白羽点点头,说:“你身上绿色的花纹就是毒,应该是一种慢性的毒,但是具体怎么样,我们也不太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和你师父研究的东西有关系,也和你们去过的地方,还有这些面具有关系。”
他说着,撩/起自己的袖子,安然看到了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绿色花纹,不过温白羽身上的花纹颜色浅,也非常小。
温白羽说:“你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安然摇了摇头,说:“没有,除了刚才……”
温白羽摸了摸下巴,看来安然的毒素还没有发病过,也没有被控/制过。
万俟景侯说:“你师父都研究什么?”
安然想了想,说:“师父不告诉我,但是我整天都跟着师父,多少也看到了一些,可一直想不明白……师父总是对着树木的年轮做研究。”
“年轮?!”
温白羽诧异的重复了一遍。
安然疑惑的说:“这……年轮怎么了?”
墨一是笑眯眯的说:“梼杌。”
温白羽看向墨一是,看起来他也算是比较知情的人。
墨一是耸耸肩,说:“别这么看我,我好歹也是墨派地位比较高的人,看过很多典籍。玉蝉面具其实就是得到梼杌毒的启发,面具里面的机/关可以让佩戴者受到支配。”
安然虽然一直跟着师父,他师父还是研究这个的,但是知道的比这里任何人都少,每次一回想起来,安然都会觉得手脚冰凉,他不知道在沙漠里躺了多久,睁眼就看到一张诡异的面具,师父戴着它,已经死了好久,甚至尸体都发臭了,面具的脸,充满了兴/奋和扭曲,甚至还有贪婪……
安然伸手捂住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墨一是看他这个样子,蹲下来拍了拍安然的头顶,笑着说:“乖徒孙,小小年纪就这么多心事,会少白头早衰的,说不好还早/泄呢。”
安然气得脸色都红了,皱着眉看墨一是,身/体直发/抖,如果墨一是不是长辈,安然很想再把他另外一只眼睛打肿。
墨一是从自己的背包里掏了掏,竟然从里面掏出了一把玫瑰花。
温白羽有些惊诧的看着那把玫瑰花,颜色非常鲜亮,火红的,仿佛在燃/烧,在漆黑的洞窟里闪闪发光,就像天上的繁星一样,甚至还散发出玫瑰的幽香。
不过仔细一看,估计这把花是假花。
安然顿时睁大了眼睛,从墨一是手里接过玫瑰花,说:“这是师叔祖做的?”
墨一是笑着说:“对啊。”
安然仔细摸了摸玫瑰花,做的非常细致,连花/蕊都看的一清二楚,安然正在研究这把花是怎么做的,玫瑰花竟然自己动了起来,随即“噗!”的一声,从一捧花中间冒出一张吐着舌/头的鬼脸来。
“啊!”
安然没有准备,被吓了一跳,那鬼脸做的也微妙危险,吐着舌/头,翻着白眼,流着血/泪,眼睛还会眨,原来是个木头娃娃。
安然吓了一跳,哪会想到一碰花中间会跳出一个鬼脸娃娃,娃娃还对着安然吐舌/头,一张嘴,“噗——”的一声吐出一股绿色的烟雾。
万俟景侯当即皱眉,立刻捂住口鼻,然后带着温白羽后退。
安然手里捧着花,喷/出来的绿色烟雾一下就喷在了脸上,先是一愣,随即把花一丢,捂着脸不断的咳嗽。
墨一是倒是哈哈大笑起来,说:“乖徒孙这么快就中招了。”
安然双手捂着脸不断揉,抬起头来瞪了墨一是一眼,墨一是笑着说:“乖徒孙别哭,不是什么毒,喷/出来的是芥末粉而已。”
安然气的牙关“得得得”打颤,但是他吸/入了大量的芥末粉,口鼻都非常难受,一股刺/激的感觉直冲头顶,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眼睛都肿了。
万俟景侯脸色也很不好,他好像不太喜欢芥末的味道,用手扇了扇,温白羽瞬间打了两个喷嚏,这味道太冲了,没想到墨一是身为墨派的高层,竟然会做这些小机/关。
叶流响觉得好玩,把花捡起来,在骆祁锋面前抖来抖去的,把最后的芥末粉全抖出来了,弄得骆祁锋直打喷嚏,眼睛都呛得发红了。
墨一是笑着说:“开玩笑的,谁让徒孙老实一脸想被人欺负的表情。”
安然攥着拳,没好气的看着墨一是。
墨一是赶紧站直了身/体,说:“好了,咱们磨蹭了这么长时间,再不快点,老大/爷的儿子就没生还的机会了。”
温白羽心说你也知道啊,那还恶作剧!
叶流响说:“可是咱们已经跟丢/了,这地方到处是积水,血在里面就化了,要怎么追?”
墨一是弹了个响指,说:“别着急,我有办法。”
他说着又去掏他的背包,这回安然后退了一边,免得又被他戏耍。
墨一是竟然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玩具狗……
看起来是木头做成的小狗,乍一看小狗跟真的似的,四肢也可以动,还会汪汪汪的叫。
墨一是把小狗托在手心上,然后拿出一把钥匙,插在小狗的背上,在他身上拧了几下发条,再把小狗放在地上,笑着说:“我家大黄鼻子很灵,让它去闻,一定能再跟上的。”
木头小狗似乎在呼应墨一是,“汪汪”叫了两声,颇为奶声奶气。
温白羽:“……”
温白羽有点要扶额的冲动,说好了高深莫测的墨派高层呢,结果怎么竟做这种东西?
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的背包动了动,蛋/蛋听到小狗的叫/声,好奇的从背包里钻出来,扒着背包往下看,就看到了一只摇着尾巴的木头小狗,顿时笑了起来,觉得特别新鲜,还以为是玩具,张着手要抓。
小烛龙从后面拽住他,不让他从背包爬出去,蛋/蛋就指着地上的小狗,嘴里“啊啊”了两声,还使劲的叫“哥/哥,哥/哥!”
似乎是想让小烛龙把小木狗拿给他。
蛋/蛋这一叫,立刻被墨一是看见了,墨一是倒没有惊讶,反而一脸怪叔叔的表情,笑着逗蛋/蛋,说:“好可爱的小娃娃,不过张这么一张脸,别人看了压力会很大的。”
温白羽差点笑喷/出来,的确是这样的,蛋/蛋非常可爱,而且又软又萌,对外界变化非常敏/感,唯一能做的就是哭,但是却顶着一张万俟景侯的脸,别人看了的确压力山大。
墨一是笑着摸了摸蛋/蛋的脸蛋,小/脸蛋肉肉的,摸了一下还想摸第二下,结果就被小烛龙一把抓/住了手指,墨一是又看向小烛龙,笑着说:“哎这个也挺可……”
可爱……
可爱两个字还没说完,墨一是突然“啊!”的一声喊了出来,小烛龙手一拧,墨一是就听见“嘎巴”的声音,如果不是他顺着也拧,险些就被小烛龙把手指头当发条拧了!
温白羽赶紧让小烛龙松手,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我家老/二的性格随万俟景侯。”
墨一是:“……”
墨一是觉得还是蛋/蛋可爱,虽然看着压力有点大。
墨一是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机/关小鸡,笑着说:“乖啊,那只小狗有别的用处,这只小鸡给你玩好不好?”
蛋/蛋一见机/关小鸡,也可爱得不得了,不知道用什么做的,竟然还毛/茸/茸的,一只小鸡圆/滚滚毛/茸/茸,个头也很小,蛋/蛋抓着小鸡,“咯咯”直笑,似乎特别喜欢。
小烛龙一见蛋/蛋宝贝的抱着小鸡,一双小肉手小心翼翼的摸/着小鸡的毛,脸上露/出不爽的神色,小烛龙忽然用尾巴把小鸡卷过来,然后使劲一甩,“嗖——”的一声,直接丢进了洞窟的深处。
蛋/蛋傻了眼,愣了几秒,眼圈一红,刚要哭,就听“嘭!!!”的一声巨响,小鸡被丢过去的深窟里,突然传出爆/炸的声音,洞窟都在晃动。
温白羽瞪大了眼睛,说:“你给我儿子玩的是什么东西!”
墨一是说:“没什么,很安全的,一颗微型炸/弹而已,一般不会爆/炸,需要剧烈的撞击才会爆/炸的……”
墨一是说着,就听到万俟景侯的手指关节又“嘎巴”响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玩具被丢/了,还是因为爆/炸的声音,蛋/蛋“呜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特别的委屈,小羽毛听到了动静,很快从温白羽的背包里钻了出来,然后看向蛋/蛋,小羽毛不愧是大哥/哥,扇动着翅膀飞过去,把蛋/蛋搂在怀里哄了好一会儿。
小血髓花则是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小烛龙,好像那意思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小烛龙面色不爽,插着手臂看蛋/蛋哭的昏天黑地,眼看眼睛又要肿了,小烛龙终于投降了,把自己的尾巴塞/进蛋/蛋手里,哪知道蛋/蛋根本不领情,撇开小烛龙的尾巴不要。
小烛龙面色更难看了,扇着翅膀飞过去,把蛋/蛋一把提了起来。
温白羽刚要劝架,谆谆教/导他家二毛,身为/哥/哥要让着弟/弟,绝对不能动手,否则蛋/蛋那么软,二毛浑身怪力,再把蛋/蛋撕票了!
结果温白羽还没走过去,就听见“吧嗒”一声,小烛龙低头在蛋/蛋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蛋/蛋顿时就不哭了,眨着大眼睛看着小烛龙,嘴里“啊啊”了两声,又指了指自己另外一边脸颊,小烛龙一脸的无奈,脸色还是很不爽,很不愿意的样子,不过还是低头又在蛋/蛋另外一面脸颊上亲了一下。
蛋/蛋眼睛还挂着眼泪,顿时就笑了出来,一边笑还一边叫“哥/哥、哥/哥!”
瞬间就把小羽毛给抛弃了……
温白羽:“……”
木头小狗很快朝着洞/穴深处跑进去了,然后钻进了一个岔洞里,岔洞很窄,需要往里爬,墨一是打头,其他人都跟着他,大家顺着木头小狗的方向往里走。
木头小狗因为体型很小,跑得非常快,不过跑两步就停下来等一等他们,看起来还挺人性化,不知道墨一是是怎么办到的。
温白羽有点奇怪,墨一是的年纪也不大,和万俟景侯应该差不多,就算安然像个大学/生一样,也不至于差这么多辈分。
这条路非常长,一时间没个尽头,安然说:“墨派的辈分是选出来的,每六年会重新洗牌选一次,墨派的子弟想要晋级的,都会拿出自己的本事,师父其实就是为了这次洗牌,才这么急功近利进沙漠的,不过没想到就这么没了。”
温白羽更加好奇,也就是说墨派的辈分是按照个人能力来定的,高辈分的人才可以姓墨,安然这种根本排不上等次。
看起来墨一是的能力应该很强,不过就目前看来,一把喷芥末粉的玫瑰花,一个机/关小狗,一个小鸡炸/弹,温白羽还真看不出来墨一是到底有多大能力,他只看出来墨一是似乎特别喜欢做玩具……
众人一直往里爬,这条岔洞非常长,爬了好久,机/关小狗突然“汪汪”的叫了好几声。
墨一是回头说:“前面有发现了,大家小心。”
众人都回应了一声,跟着墨一是继续往前走,很快岔洞变宽了,但是同时一股恶臭的味道也飘了过来,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口鼻,这种时候,大家就无比的想念墨一是的芥末味,起码不是腐烂的臭味。
大家爬出岔洞,看到的是一个类似于篮球场大小的洞窟,洞窟里有黑色的积水,积水看起来浑浊又恶心,在积水的地方,囤放着高高的积尸。
温白羽“呕”了一声,差点吐出来,叶流响捂住自己的鼻子,趴在骆祁锋背上,嫌弃地上的水太脏,让骆祁锋背着他。
温白羽捂着鼻子,说:“这怎么有这么大堆尸体?”
他说着,在那些尸体里寻找了一下,似乎没有找到老大/爷的儿子,这些尸体有的已经成了骷髅,有的还很新鲜。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用匕/首挑着那些尸体,说:“这些尸体里有土夫子。”
安然说:“肯定是之前来倒斗的人。”
墨一是笑着说:“没想到都死在这里了,那咱们还算不错,起码还活着。”
安然瞪了墨一是一眼,总觉得他没个正经。
众人继续跟着木头小狗走,很快的洞窟竟然开始转着,拐了一个很大的弯,温白羽拿出指南针看了看,他们现在竟然在往回走,也就是冲着寨子的方向走。
温白羽说:“这路不对吧?咱们又走回去了?”
墨一是说:“不可能不对,我家大黄的鼻子很灵的,对气味非常敏/感。”
木头小狗一直往前跑,一直走了很久,他们在洞窟里甚至能听到上面的狗叫/声,温白羽已经可以确定了,这个寨子下面是个庞然的洞窟,而且还积尸,他们现在已经折回了寨子,木头小狗还在往前继续跑,这个方向很快就会进山了。
原来他们费了这么大功夫,结果就是围着寨子跑了一圈。
底下洞窟实在太长了,众人一直跟着木头小狗走,走了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安然已经累的不行了。
众人都想要坐下来休息一下,但是老大/爷的儿子被掳走了,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如果休息很可能就来不及了。
木头小狗一直往前跑,前面的洞窟一直很开阔,只是岔洞很多,如果不是跟着木头小狗,温白羽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安然这个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众人都看向他,温白羽说:“怎么了?”
安然似乎在做侧耳倾听的动作,不过他还戴着耳/机,里面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温白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听着音乐又听到别的声音的。
安然皱起眉来,说:“奇怪的声音,像水声,还有风声……”
众人都不知道安然听到了什么声音,只是知道他的耳朵非常敏/感,能听到很多众人听不到的声音,甚至能听到很远的声音,在别人耳朵里很渺小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就会无限的放大,起初安然接受不了这种无限放大的声音,感觉自己要疯了一样,但是渐渐的也习惯了下来,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觉得声音对他来说非常困扰。
众人再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明白安然所说的水声,还有风声是什么意思了,他们竟然走出了洞窟。
他们钻出洞窟,四周群山环绕,一片葱翠的绿,根本看不到尽头,而前方是一洼碧绿的水,湖水很大,在湖水的正前方,有一个水洞。
墨一是顿时笑着说:“水洞!”
温白羽记得之前墨一是说要穿过一个水洞,不过那时候他还在伪装江老板,也不认路,所以温白羽严重怀疑这个水洞的靠谱性。
墨一是看见温白羽的表情,说:“你那是什么表情?经过我的了解,的确是要经过一个水洞的,不过姓江/的死的太快了,不然我还要仔细打听了一下,我知道的只有这么些了,水洞绝对错不了。”
湖水的尽头是一个水洞,洞/口成竖/直的椭圆形,半个椭圆藏在湖水中,露/出上面半个椭圆,洞/口非常高,怎么也有十几米高,洞里一片幽暗。
看起来是个石头洞,洞/口两侧长满了苔藓和绿色的植物。
水洞里一片幽深,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能听见“呜呜”的风声,从水洞里吹出来,好像鬼喘气一样。
温白羽看着那水洞,水好像挺深的,反正他看不到尽头,说:“咱们要怎么进去?难道游进去?”
墨一是笑起来,把自己的背包放在地上,他的背包就好像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里面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都有,全都是墨一是自己做的,可谓是“心灵手巧”……
墨一是从里面拿出一个看起来像衣服包一样的东西,放在地上,拍了拍,说:“怎么说我也是有准备才来的,当然要准备水路的东西,你们有眼福了,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
他说着,把那个包拆开,竟然是个类似于充气皮艇的东西。
也不知道墨一是怎么捣鼓了一下他的皮艇,皮艇很快就自动充气,不用五秒钟,皮艇就冲起来了,变得鼓鼓的。
看起来可以做六个人,三双船桨,不过这东西不是手动的,船桨只不过是备用的,墨一是又从包里拿出两个拳头大的装置,安置在了皮艇的尾巴上,说:“这是马达。”
温白羽说:“这么小?”
墨一是点头说:“墨派做的东西,当然要讲究一点儿。”
随即墨一是又拿出绳索,手电,放在皮艇上。
手电也是墨一是自己做的,据说光线调节的敏/感度很大,而且还是防水的防摔的。
墨一是将手电递到安然手里,笑眯眯的说:“最重要这个手电还能防狼,最适合徒孙这样可爱的人用了。”
安然气的握着手电,真想立刻捅墨一是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能防狼。
而且安然自己也知道,自己就是那种丢到人群里根本找不到的人,一辈子根本没遇到过色/狼,加上安然平时不说话,就是听音乐,连女孩子都不看他,更别说遇到色/狼了,墨一是还是头一个。
墨一是的长相非常扎眼,是那种一眼看过去,绝对不会忘记的长相,安然实在不明白,墨一是地位又高,长相也出众,怎么老跟自己过不去,而且自己还是个男人。
墨一是把皮艇放在水里,自己跳上去,然后招手让众人都上皮艇。
众人上了皮艇,墨一是启动了马达,皮艇行驶的非常平稳,顺着湖面往山洞里走,墨一是又在船头的地方放了一个大一点儿的探照灯照明。
洞窟里的水果然非常深,一进入洞窟,感觉这个洞窟的造型和他们之前穿过来的洞窟很像,进入之后有无数岔洞,大大小小的窟窿就像眼睛一眼注视着他们。
温白羽看向那些窟窿,用手电照了一下,并没有发现窟窿里面有东西,稍微放下一点儿心来,心想着或许是自己多疑了,刚才的洞窟里也有这种窟窿,但是并没有像沙漠古井那样钻出白皮粽子来。
不知道洞窟到底有多深,根本看不见尽头,他们的行驶速度并不算慢,洞窟里非常幽静,但是偶尔会刮起一阵阴风,这么大的阴风,吹得他们的皮艇都在摇晃,前面肯定有对流开口的地方,不然就真的是鬼喘气了。
船头的探照灯很亮,打着幽暗的洞窟,一下变成了白昼一样,而且墨一是做的探照灯是三百六十度全面照光的,不会产生死角。
温白羽举着手电其实有点多余,不过他怕有地方没看清楚,大家都坐在皮艇上,温白羽用手电挨着窟窿,一个一个照过去,那些窟窿都特别深,如果不是太小,肯定也会形成岔洞。
温白羽的手电光打过去,惨白明亮的灯光一下将一个窟窿打亮,就在一瞬间,“咯!”的一声从窟窿里冒出来,与此同时一张惨白的脸一下钻出窟窿。
“啊!”
温白羽吓了一跳,一张脸从窟窿里疯狂的钻出来,随即是双手,不停的拧动着,然后整个身/体也钻了出来,那疯狂的动作总共没用一秒钟,“呼——”的一下窜出来,直扑温白羽的脸。
温白羽猛地低头,同时摸出凤骨匕/首,一下削在那张惨白的脸上。
“咯!”的一声,皮艇一沉,“哗啦”的晃起来,激起好多水花,这里竟然真的有粽子,和沙漠古井里的白皮粽子一模一样,掉在他们的皮艇上。
皮艇最大承载是六人,多了一个白皮粽子,一下摇晃起来。
白皮粽子被温白羽打伤,一纵又爬起来,动作非常疯狂,就跟磕了鸡血一样,皮艇“哗啦啦”的又开始摇晃起来,摇晃的幅度非常大。
万俟景侯立刻越起身来,一脚踢在白皮粽子身上,就听“哗啦”一声,白皮粽子一下被踹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石墙上,力气非常大,石洞都震了好几下。
温白羽“呼呼——”的喘着气,说:“这里真的有这种粽子。”
他的话音刚落,安然就“嗬——”了一声,他惊恐的向四周看去,只见四周的窟窿里,源源不断的钻出惨白的脸,就跟刚才的白皮粽子一样,身上还带着湿哒哒的粘/液,嘴里发出“咯咯”的吼声,从窟窿里窥伺着他们。
刚才那个白皮粽子被万俟景侯一脚踹出去,万俟景侯一身怪力,白皮粽子一下就伏尸了,其他粽子虽然从窟窿里探出惨白的脸看着他们,但是并没立刻攻击他们,只是不停的用惨白的脸,和扭曲的眼睛观察着他们。
众人都戒备起来,也不敢坐在皮艇上了,都蹲坐起来。
墨一是说:“这么多粽子,看起来他们并不是太饿。”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么说可能也正确,这个水洞和刚才的山洞离的很近,前面是个积尸洞,这里的白皮粽子很可能总是过去觅食,所以并不是太饿,没有沙漠古井里的白皮粽子那么疯狂。
众人都戒备起来,那些白皮粽子慢慢从里面往外爬,扭/动着身/体,蹭了一墙都是粘/液。
万俟景侯说了一声:“来了。”
众人的神/经立刻一绷,果然就见那些白皮粽子好像被按了开关一样,猛地发出“咯咯”的大吼声,从窟窿里往外挤,都向他们的皮艇扑过来。
墨一是骂了一声,这么多粽子虽然都很瘦弱,皮/包/骨头,但是也禁不住一起扑过来,皮艇绝对会翻的。
墨一是猛地拉了一下马达,马达的声音忽然变大,皮艇一下窜了出去,那些白皮粽子“哗啦哗啦!”的掉进水里,一个也没有扑中。
白皮粽子掉进水里,很快又扎上来,温白羽心里卧/槽了一声,说:“他们还会游泳呢!”
万俟景侯站起来,站在船尾的位置,阻拦那些白皮粽子扑过来要上他们的皮艇。
墨一是尽量然皮艇划的快一些,因为船尾有万俟景侯阻拦,而且□□,那些粽子虽然会游泳,但是也是狗刨的水平,比温白羽高一点点而已。
“咚!”的一声,皮艇忽然震了一下,温白羽说:“怎么了?”
墨一是又骂了一声,说:“水太浅了!”
水太浅,皮艇浮不起来了。
果然水浅了,那些白皮粽子已经从狗刨的游水,变成从水中钻了出来,疯狂的冲着他们就扑了过来。
众人立刻下了皮艇,墨一是来不及收拾皮艇,但是不知道前面还有没有水,所以绝对不能把皮艇直接扔下就跑,大家只好合力拖着披挺跑。
温白羽从来没有逃跑逃得这么逗比过,墨一是一边跑还一边哈哈大笑,觉得特别有/意思。
白皮粽子前仆后继的,虽然武力值并不高,万俟景侯一个人就能解决,但是数量太大了,就跟不要钱似的,众人都耽误不起时间,不能跟这些白皮粽子干耗,一边打一边退。
安然突然说:“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