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来的非常快,退去的也不算慢,“呜呜——”的巨风吹过去之后,四周慢慢安静下来,众人全都是一脸的土和沙子,温白羽稍微动了动头,就感觉有“簌簌”的声音,头发里全都是土,七零/八落的落下来。
万俟景侯动了动,伸手帮温白羽掸了掸土,温白羽抬起头来,风镜上也全是土,一动落一圈下来,也帮万俟景侯往下掸土。
其他人也都动了,秦老板见罗开半天不动,挣了一下,说:“你干什么呢?”
罗开将秦老板抱在怀里,还在吃豆腐,没想到沙暴过去的那么快,就跟开玩笑似的,还没抱够呢。
罗开悻悻然的收了手,突然又抓/住秦老板的手,说:“等等,你脸上好多土,我帮你掸掸。”
秦老板感觉自己灰头土脸的,别说脸上都是土了,身上头上也都是。
秦老板就没动,示意罗开给自己掸掸。
罗开笑了起来,像模像样的掸了两下,随即说:“闭上眼睛,这块有好多沙子,小心眯眼。”
秦老板也没有怀疑什么,就真的闭上了眼睛,罗开的笑容更大了,眯了眯宝蓝色的眼睛,突然将嘴唇压了上去,另外一只手勒住秦老板的脖子,往前一按。
“唔!”
秦老板根本没有防备,两个人的嘴唇一下就贴上了,罗开动作非常野蛮,直接顶开秦老板的牙齿,将舌/头伸进去横扫,不断啜/着秦老板的舌/尖,用自己的舌/头去卷他的舌根。
就在罗开吻得呼吸粗重的时候,猛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在秦老板脖子上快速一捏,秦老板哼了一声,脖子被捏了一下,特别的酸,酸劲一下冲上大脑,直接松了口。
罗开的舌/头从秦老板的嘴里退出来,笑着说:“说好了不咬人的,怎么又咬人?嘶……真疼。”
秦老板被气得七窍生烟,嘴里有些土味,那是肯定的,刚刚经过一场大沙暴,谁他/妈会在这种时候接/吻,还是强吻!
还有一点儿血/腥味,是罗开的血,被秦老板咬的,秦老板可不是小姑娘,咬人是发狠地咬。
最后的那一点儿味道,秦老板也说不准是什么,总觉得浑身酸/软,身上跟过电一样,有种呼吸不稳的感觉,不过这一点秦老板是不会说出来的。
那边秦珮看见两个人接/吻,眼睛都瞪大了,他可不知道是罗开强吻,毕竟秦老板脸上发红,眼睛里有一层水光,嘴唇也被咬红了,又是一身女装打扮,看起来有点娇/艳……
秦珮立刻喊着:“我/草/你大/爷罗开,想/做我便宜姐夫,你快滚,不然我踹死你丫!”
他说着,还一边蹬腿,结果他两个脚腕都被血手抓过,骨头肯定受伤了,疼的不行,一蹬腿就更疼了,立刻“嘶——”了好几声,冷汗直流,脸色一片煞白。
姓魏的男人拍了一下秦珮,说:“老实点。”
秦珮这个时候抓着男人的袖子,说:“快,帮我按死罗开那小子!”
罗开倒是不介意,只是笑眯眯的扶起酸/软在地上的秦老板,秦老板狠狠瞪了他一眼,说:“别碰我,你是不是变/态,下次再动我,我就阉了你!”
秦老板说着,手上一动,一把军刀“嗖——”的一声直接剁过去,一下插在罗开脚边的地上。
罗开脚往后一撤,低头看着那把军刀,笑着说:“呦,这不是我的吗?上次被秦小/姐拿走了,原来秦小/姐还留着,这是咱们的定情信物?”
秦老板已经没辙了,根本不理他,直接去和温白羽他们汇合。
罗开则是把军刀从沙子里拔/出来,然后收好,别回自己腰间。
秦珮听着,说:“罗开太他/妈不/要/脸了!”
男人将秦珮直接扔在地上,说:“沙暴过去了,可以继续出发了。”
秦珮滚在地上,疼的“啊呀”乱叫,根本爬不起来。
秦老板走过来,温白羽这边也比较狼狈,向导说:“不好啊各位老板,这天气不能走了,看起来又要有沙暴。”
温白羽有些迟疑,他们这才走了几个小时,如果就这样休息了,怎么赶得上前面的人?
向导似乎看出他们犹豫了,说:“各位老板,你们听我说啊,这沙暴看起来太凶猛了,各位老板的朋友,在沙漠里肯定也要躲沙暴的,咱们刚才幸/运,没有正面碰到沙暴,如果真的正面碰到了沙暴,那就是凶多吉少了,而且现在还有伤员……各位老板,这个方向再走一会儿,就能看到最后一个补给站了,已经是最深入的一个补给站,不如现在就过去,等明天一早,沙暴过去了再说。”
温白羽想了想,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皱着眉看这天色,他们之前进沙漠都没有遇到过沙暴,不过在万俟景侯一个人自己下斗的时候,在沙漠里遇到过沙暴,沙暴并不是儿戏,如果沙暴让骆驼受惊,他们的补给和设备就全都没了。
万俟景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秦老板也同意,还是以安全为上,就让向导领路,往最后一个补给站去了。
其实他们已经越过了补给站,所以想要去补给站过夜,肯定要往回走。
向导清点了一下骆驼,似乎少了一匹,刚才风沙太大了,什么也看不清楚,少了一匹骆驼还是好事,不过向导也心疼的要死。
骆驼上带的是两个背包的罐头,这下他们的补给顿时少了,肯定要去补给站添加一些。
众人都翻身上了骆驼,在向导的引导下往补给站去。
那边罗开的目光还紧紧盯着秦老板,秦老板似乎隔着目镜都能感觉到罗开**赤/裸的目光,顿时回头瞪了一眼罗开。
罗开则是笑眯眯的朝秦老板挥了挥手。
结果手就被“啪!”的一声打落了,秦珮一脸不爽的说:“罗开你大/爷,我告诉你,少调/戏我姐,小心我拔了你舌/头!”
罗开笑眯眯的说:“老板不是跟秦小/姐不和吗?还说秦小/姐抢了老板的家业,我怎么看着老板像恋姐癖啊?”
秦珮被气得胸口起伏,喊着:“罗开你他/妈伸头过来,我踹死你!”
罗开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我伸过去你也踹不了啊,你看你的脚腕,靴子上面都是血。”
秦珮被他气的要死,使劲喘了两口气,脸都涨红了,随即“唔……”了一声,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秦珮一倒,罗开吓了一跳,不过没当回事,笑着说:“老板,快起来吧,咱们也赶紧走。”
秦珮倒在地上不出声,也不睁眼,脸色一片惨白,其他几个打/手说:“罗哥,好像不妙啊,老板他……”
这个时候,那个姓魏的男人立刻冲过来,蹲下/身来,伸手按了按秦珮的脖子,然后又去看秦珮流/血的地方,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将秦珮从地上打横抱起来,说:“快走,他的伤口有毒。”
除了秦珮,他们车队里好多人都受伤了,毕竟没有万俟景侯他们的身手,而且骆驼没拴在一起,全都变成野生骆驼跑了,只有车里的一些补给。
车队也要到补给站去,车子还陷在沙子里没推出来,可以说情况是惨不忍睹。
姓魏的男人抱着秦珮,往前狂跑几步,温白羽他们的驼队还没有走太远,男人已经抱着秦珮跑过来,秦老板一回头,就看见秦珮已经晕过去了,脸色非常差,说:“他怎么了?”
姓魏的男人说:“秦珮的伤口有毒,能不能借你们的骆驼用用?”
秦老板思考了一两秒,眼看秦珮脸色很难看,终于突然翻身下了骆驼,说:“用我的。”
温白羽见秦老板下了骆驼,说:“秦老板,你骑这个吧,我去跟万俟景侯骑一个。”
万俟景侯骑着骆驼走过来,和温白羽并排,并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去,双手搂住温白羽的腰,轻轻一提,直接把人给提了起来,然后放在自己身前,两个人就靠在一起,坐在一匹骆驼上。
秦老板上了温白羽的骆驼,罗开一群人从后面追过来,他们现在没有骆驼,车也不能开,要步行到补给站,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秦老板脸色颇黑的看着罗开,但是又担心秦珮的伤势,不好耽误时间,最后一伸手,说:“上来。”
罗开立刻笑眯眯的伸手过去,被秦老板一拽,坐上骆驼,坐在秦老板身后,手很自然的往前伸,抓/住了缰绳,把秦老板圈在了怀里。
秦老板有些不自然,但是催眠自己,骆驼上就这么大地方,所以难免碰一下,自己也不是真的女人,没必要介意这些。
其他的打/手也坐上了骆驼,往补给站走,走到一半的时候,秦老板终于再也催眠不了自己了,转头瞪着罗开,屈肘猛地一下砸在他的胸口上,说:“你怎么回事!”
罗开伸手一挡,挡住秦老板的一肘,笑着说:“人之常情吗,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秦小/姐这么漂亮的美/女坐在我前面,多少有点反应很正常。”
秦老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瞪着眼睛看他,罗开却笑眯眯的,一双宝蓝色的眼睛眯起来,看起来又风/流又温柔,估计没少调/戏美/女。
秦老板被他气得不行,头脑一热,说:“我是男人!”
罗开根本没当回事,还笑着把秦老板圈在怀里,低下头来,在秦老板耳朵上轻轻一亲,说:“秦老板长这么漂亮,如果是男人的话,那我要改喜欢男人了。”
秦老板耳朵一热,身/体哆嗦了一下,脑子里跟过电一样,已经不知道跟罗开说什么好了。
温白羽靠在万俟景侯怀里,他觉得这可比自己坐骆驼舒服多了,自己坐骆驼的话,没有这么天然温暖的靠椅,还要自己绷着劲,抓着缰绳,现在这样,简直就是多了一个全自动导航。
温白羽回头看了看小烛龙,小烛龙穿的很厚,他最近身高又高了不少,怀里抱着蛋/蛋,蛋/蛋和他身高差越来越大了,显得特别渺小,再加上蛋/蛋包裹的很厚,弄得跟一个小肉/球一样,乍一看根本看不见。
小血髓花和小羽毛在万俟景侯的背包里,这样最为安全。
温白羽摇晃了一会儿,眼皮打架,就有些犯困了,万俟景侯亲了亲他的嘴唇,说:“先睡会儿?”
温白羽笑了一下,说:“你嘴上一股土腥味。”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说:“我倒觉得白羽嘴唇上是甜的,要不要再试试?”
温白羽立刻说:“不要!”
他们驼队里人一下多了,虽然秦老板知道他们的关系,但是向导和秦珮的车队可不知道,他不想光/天/化/日之下和万俟景侯一起耍流氓,被围观。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我还什么都没做呢,白羽就喊得这么大声?”
温白羽:“……”
温白羽心想,万俟景侯果然是老流氓。
大约四十多分钟之后,他们终于见到了补给站。
因为是最深入的一个补给站,所以人并不多,看起来也非常简陋,好几个搭帐篷围在一起,扎的跟蒙古包一样。
温白羽他们下了骆驼,让向导把骆驼牵去吃东西喂水喝,众人就进了帐篷。
帐篷里器/具很齐全,非常大的蒙古包,他们这些人租一个蒙古包就足够了,最幸/运的是,这个地方竟然还有太阳能的淋浴,不过要洗澡价/格不菲。
众人进了蒙古包,姓魏的男人立刻把秦珮放下来,让他平躺下来,秦珮已经完全处于昏迷的状态,一直在出冷汗,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发紫,一看就是中毒了,还在不听的说梦话,嘴里说什么都听不清楚。
男人把秦珮的靴子脱/下来,不过因为一路走过来,靴子上的血有些干涸的迹象,和伤口贴在了一起,男人一动,秦珮立刻“嘶——!”了一声,猛地就疼醒了,但是双眼没有焦距,盯着男人,浑身无力,很快眼睛一翻白,又晕过去了。
秦老板看着心急,说:“这是怎么回事?”
罗开说:“先别急,血手上有毒,老板可能重了点毒,让魏哥先看看。”
秦老板狐疑的看着那个姓魏的男人,温白羽这个时候注意到了,这个姓魏的男人脖子上竟然戴着一个玉蝉的吊坠,用一根黑色皮绳串着。
不知道是不是温白羽最近对西王母国的事情非常紧张,所以神/经敏/感,一看到蝉形的东西,就觉得和西王母国有关系,而且这个人又出现在沙漠里,温白羽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关系。
温白羽对罗开小声说:“你说的魏哥,叫什么名字?”
罗开看秦老板也想知道,不过没开口问,正好顺水人情,说:“魏哥姓魏,叫魏囚水。”
秦老板立刻皱眉,不是因为魏囚水的名字很奇怪,而是因为这个名字他在道上听说过。
万俟景侯也皱了皱眉,温白羽看他这个表情,说:“你认识啊?”
万俟景侯说:“‘山来水回,贵寿而财;山囚水流,虏王灭侯’,魏囚水的名字取自葬经,应该不是本名,在道上有些名声,不过传闻手段有些狠。”
魏囚水在道上的名声不是太好,不是人品不好,是因为手段太黑了,行/事从来不留余地。
像是在道上的人都知道,下斗这种事情,多半是自家人来干的,比如叔叔带着侄/子,或者爹带着儿子,也都是家传的手艺,因为是亲戚,多少有点血缘关系,不会见钱眼开,避免杀/人灭/口。
就算有搭档,也都是经过生死考验的,搭伙这种事情,都要提前说好了,进去之后怎么分,以免发生反水的现象。
但是进了斗里,什么都不好说了,毕竟土夫子们看到的可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也许一件明器就可以富可敌国,甚至连吃三代,那样的诱/惑力是非常巨大的。
魏囚水当时在道上,只是手艺比较好的人,搭伙跟着一帮人去下斗,结果斗里的人就反水了,为了一件明器,所有人都厮杀起来,结果最后,只有魏囚水一个人走出墓来,在坑上面负责拉绳子的人已经吓傻了,魏囚水浑身是血,就像粽子一样可怕,他把所有的人全都杀光了。
因为拉绳子的那个人没有下斗,反而保住了一条小命,不过魏囚水的名声也就出来了,从那之后就没人敢再跟他搭伙,虽然知道是因为反水,但是大家也都不敢再跟他搭伙。
秦老板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弟/弟怎么知道了魏囚水这么一个人物,听说魏囚水喜怒无常,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秦老板知道自己以后只能扮成女人,但他又不喜欢男人,肯定找不到伴儿了,而且他一辈子下斗,也不想找个伴提心吊胆,秦家的香火肯定只有秦珮能传下去,其实秦老板早就想过,把自己的手艺交给秦珮,但是他和秦珮见面就是吵架,从来没好好说过一个字,每次见面秦老板都会气得把传授手艺的事情忘了。
魏囚水将秦珮的靴子全都脱掉,期间秦珮醒了两次,都是被疼醒的,第一次没有/意识,第二次就清/醒多了,嘴唇颤/抖的说:“他/妈/的,你轻点……疼……疼啊……”
魏囚水捏着他的下巴,说:“再骂人,我就把你的牙掰下来。”
秦珮瞪着眼睛,说:“我就喜欢骂人!你管不着!你滚!你滚!!叫你滚呢!!”
秦珮突然发/怒,去踹魏囚水,秦珮的脚骨断了,但是他的腿还是好的,踹过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真的脚踹到了魏囚水,顿时疼的“嘶——”一下,冷汗“哗”的流下来,眼圈一下红了。
秦老板一看,心里生气,刚要上去帮忙,结果罗开就把他拽住了,说:“别去别去,老板就是喜欢和魏哥犟嘴,没事的。”
魏囚水抓/住秦珮的小/腿,秦珮性格很倔,疼的打颤,还不断地挣扎,说:“放开我啊!魏囚水你这个大傻/逼!”
魏囚水瞪着眼睛,说:“骂谁呢?”
秦珮也瞪着眼睛,似乎在比谁眼睛大,说:“就骂你!就骂你!听不见啊!?”
魏囚水脸上有些怒气,不过见到秦珮脸上苍白,嘴唇总是发/抖,脚腕上一片血呼呼的,不过怒火很快压了下来,说:“老实呆着,脚骨都断了。”
秦珮立刻挣扎起来,说:“我不!我就不!”
魏囚水说:“这么有精神,信不信我现在干/死你?”
他说着,要把秦珮翻过身去,秦珮脸上顿时一烧,非常不自然,大骂着说:“卧/槽/你干什么,滚开,我……我脚疼,真的……疼死了……”
魏囚水听他服软/了,语气也放轻了很多,说:“过来,老实点,我帮你处理伤口,你中毒了,情绪别太激动,毒素会顺着血液流动的,来,别动,我轻点……”
秦珮的右脚比较厉害,脚骨被抓裂了,不过幸好没有错位,左脚是脱臼了,肯定是被拽的,两只脚腕都血呼呼的,魏囚水拿着棉花给他清理了一下伤口。
秦珮一直砸大喊大叫,说:“疼!疼死了!你会照顾病人吗!?疼死我了!”
魏囚水笑了一声,说:“我会接骨,也会拆人骨头,还真没照顾过病人,也没照顾过小少爷。”
其他人都坐在对面,刚才魏囚水的话说得很轻,秦老板根本没注意弟/弟脸上有什么不自然,只是盯着魏囚水给秦珮治伤。
秦珮喊了一会儿,体力消耗的太大了,又因为中毒,很快就累的睡着了。
魏囚水拿了几件衣服,卷成一团,给他垫在腿下面,让两只脚悬空,别碰到任何东西,如果睡梦中碰到了东西,小少爷估计又要乱叫一通了。
秦珮实在太累,没有吃东西就睡了,其他人都出帐篷来吃东西,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补给站没什么人,众人围在一起吃东西。
温白羽皱着眉,摸/着自己脖子上的两块梼杌木牌,有点出神。
万俟景侯伸手拍了他一下后背,顺手搂住温白羽的腰,说:“想什么呢?”
温白羽说:“我在想其他人到哪里了。”
万俟景侯说:“别担心,先吃点东西,看这天色,下午估计走不了了,好好休息,明天咱们走快一点儿。”
温白羽点了点头,两个人吃了饭,很快就回了帐篷里面,小家伙们还没吃东西,小烛龙的体型和普通孩子差不多,可以自/由的走来走去,可是其他人不行,这里人多眼杂的,小家伙们都躲在背包里。
两个人拿了一些食物,回了帐篷,七笃正抱着蛋宝宝玩耍,仔细的裹/着蛋宝宝,把蛋宝宝裹成了一个圆球。
七笃见他们进来,就立刻扑过去,抱住温白羽猛蹭一顿,万俟景侯已经无奈了,伸手拨/开七笃,说:“去吃饭吧。”
七笃是留在帐篷里看着小家伙们的,一听说可以吃饭了,就很欢快的抱着蛋宝宝出帐篷去了。
温白羽他们走进去,帐篷中间是一些生活物品,两侧是两排睡人的地方,温白羽他们的人睡在左侧,秦珮的人睡在右侧,中间正好隔开。
他们进去的时候,秦珮还在休息,脸色已经好了不少,稍稍有些红/润,不再那么惨白了,嘴唇也恢复了一些血色。
秦珮还在睡觉,一直没有醒,魏囚水也没出去吃饭,就坐在他旁边,拿出一张地图来,放在膝盖上正在研究,秦珮一动,他立刻就侧眼去看。
因为帐篷里有人的缘故,小家伙们还是不能从背包里出来,温白羽把食物放进背包里,背包立刻一鼓一鼓的,小家伙们在里面开始吃吃吃,吃的还挺欢乐,时不时听到一声笑声。
小烛龙则是抱着蛋/蛋,他背对着右侧,正好把蛋/蛋遮住了,然后给蛋/蛋喂饭吃,蛋/蛋裹得很严实,窝在哥/哥怀里,一口一口的吃着饭。
众人吃了饭,秦老板也进来了,难得的是罗开没有死缠烂打的跟着他。
秦老板走进来,他之前是见过小烛龙的,小烛龙现在看起来像十几岁的孩子,而且非常老成,和温白羽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眼神又和万俟景侯一模一样。
不过秦老板一直没见过背包里的小家伙们,小烛龙抱着蛋/蛋,秦老板还以为是小家伙的玩具,结果现在“玩具”正在吃饭,吓了秦老板一跳。
秦老板仔细看了看,蛋/蛋的样子几乎和万俟景侯长得一模一样,而且特别可爱,可爱到让人心都要化了的地步,尤其是吃饭的样子,一副小可爱的模样,窝在小烛龙怀里,歪着头,张/开粉嘟嘟的小/嘴巴,小烛龙就塞一勺饭进去,蛋/蛋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指一下,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
秦老板都看直了,对温白羽说:“我一直都想问,这是你弟/弟?”
秦老板指的当然是小烛龙了,小烛龙没说话,专心的喂弟/弟吃饭,抬起眼皮扫了一眼秦老板,那眼神像透了万俟景侯,一副高冷的模样。
温白羽还没说话,结果万俟景侯就淡淡的说:“我儿子。”
秦老板更是诧异,看了看温白羽,又看了看万俟景侯,毕竟小烛龙长得像温白羽,结果万俟景侯说是他儿子,秦老板一时间有些懵。
蛋/蛋则是吃着东西,伸出肉肉的小手,抓了抓秦老板的长发,嘴里“咯咯”的笑,说:“哥/哥!哥/哥,看!头发,长头发!”
小烛龙让蛋/蛋把手缩回来,说:“好好吃饭。”
蛋/蛋噘/着嘴,肉/嘟/嘟的嘴唇油乎乎的,扎着头往小烛龙身上蹭。
秦老板都被小烛龙和蛋/蛋萌死了,两个小家伙长得都非常精致漂亮,蛋/蛋会撒娇,小烛龙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还异常的高冷,都萌的不行不行的。
蛋/蛋的体型很小,秦老板心里是有疑问的,不过他这个人好奇心并不重,也就没有继续再问。
秦老板走过去看了一下,秦珮还睡得很熟,也没吃中午饭,睡着的秦珮显得非常安静,没那么聒噪了,秦老板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旁边的魏囚水,说:“等秦珮醒了,你就带着他出去。”
魏囚水放下了手中的地图,说:“那要听秦珮是什么意见。”
秦老板瞪着魏囚水,说:“他现在脚骨都断了,还要问他是什么意见?留在沙漠里好玩吗?”
秦老板说话声音一大,秦珮就被吵醒了,也是因为他饿了,但是眼皮很重,所以一直没醒,这个时候就睁开了眼睛,秦老板见秦珮醒了,就走回去,坐在温白羽那边。
秦珮刚才还迷迷糊糊的,没看见秦老板,魏囚水见他要坐起来,压住他的小/腿,说:“别动。”
秦珮这才真正醒过来,发现自己真是受伤了,原来不是做梦,不过真的跟做梦一样,他做了一辈子少爷,根本没受过苦,真正的斗一个没下过,进一次沙漠,才几个小时,就受了伤,越想越觉得气愤。
魏囚水站起来,出了帐篷,其他打/手全都出去吃饭了,罗开也不见回来,这个时候就变成了秦珮跟温白羽他们大眼瞪小眼。
秦老板安静了一会儿,说:“你在沙漠里也玩够了,明天早上起来,就出去吧。”
秦珮顿时瞪着眼睛,他和秦老板怪不得是兄弟,两个人瞪眼的动作很相似。
秦珮说:“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不是?!之前不是说了,后找到宝藏的是孙/子!我不会输的。”
秦老板顿了一下,猛地站起来,发火说:“秦珮你赌什么气,这有什么意义,你现在就伤成这样了,还怎么继续往里走?”
秦珮火也壮起来,说:“凭什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而且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干/你什么事,咱们不过是碰巧遇见的。”
万俟景侯挑了一下眉,淡淡的说:“是你一直跟着我们。”
秦珮顿时弄了一张大红脸,咳嗽了一声,强词夺理的说:“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愿意走这条!”
秦老板被秦珮气的不行,温白羽说:“你哥……你姐姐也是关心你。”
秦珮冷笑了一声,说:“他关心我?世/界/末/日了吧?”
秦老板气得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伸手揉了揉额角。
秦珮见秦老板脸色一阵发寒,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却硬着头皮说:“怎么?我说错了吗?他还有这么好心?他恨不得我现在就死,我告诉你们吧,虽然家里把产业传给了他,但是家里财产都是平分的,秦夏作为家主,肯定不愿意把那么多钱分给我,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是不是!果然就是婊/子生的孩子,一样用心歹/毒!”
“你说什么!?”
秦老板猛的站起来,两步跨过去,一把就要揪起秦珮,秦珮说完也有些后悔,但是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温白羽眼见要打起来,想要去劝架,万俟景侯伸手按住他的手腕,说:“没事。”
他说着,这个时候帐篷帘子一撩,魏囚水大步走了进来,他一手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菜,另外一手伸过去,一下挡住秦老板抓过来的手,把秦老板的手挡开。
罗开这个时候也进来了,看见秦老板一脸怒容,眼圈都红了,秦珮也是梗着脖子,立刻说:“呦喂,这是怎么了?还没天黑就要零下二十度了,真是冷死人了。”
罗开走过去,拦住秦老板,说:“好了好了,有事好好说,别总是发火,发火会长皱纹的,都不漂亮了。”
秦老板冷眼扫了一眼罗开,伸手拨/开他,自己走了回去,坐下来。
罗开一愣,看起来秦老板真的是发火了。
秦珮知道自己说的太过分,瞥了一眼秦老板,但是又不想低头,心里难受的厉害,魏囚水一走过来,秦珮就冲他撒火,直接把魏囚水手中的盘子掀翻出去,一堆的饭菜全都洒了,泼在魏囚水身上。
秦珮顿时一僵,感觉自己又做错事了……
魏囚水脸色很难堪,不过没有立刻发火,而是黑着脸蹲下来,和秦珮平视,伸手掐着秦珮的下巴,说:“犯什么浑?”
秦珮横着眼睛,瞪着魏囚水,眼睛在他衣服上转了一圈,全是饭汤,但是不甘示弱,说:“滚开,我爱犯浑,你管不着!”
魏囚水冷笑了一声,真的不再理他,坐在一边,开始脱衣服,把脏衣服脱/下来,然后换上干净的,也不处理地上的饭菜。
秦珮盯着地上的饭菜,眼圈开始发红,然后竟然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个人默默坐着哭。
温白羽顿时觉得头疼不已,怎么感觉秦珮跟小孩子似的,脾气很大。
秦珮一个人默默的哭了一会儿,没人理他,反而哭的越来越凶。
罗开坐在一边,也头疼不已,宝蓝色的眼睛翻了个白眼,碰了碰旁边的魏囚水。
魏囚水终于站起来,走过去,又蹲下来和秦珮平视,掰起他下巴,说:“哭什么?你发脾气还有理了?我给你准备了这么多吃的,你直接掀了,你还有理?”
秦珮眼睛上掉着眼泪,嘴里说着:“滚开!”
魏囚水脸色一黑,强忍着怒气,说:“别哭了。”
说着去给秦珮擦眼泪,秦珮被他一哄,哭的更凶了,猛地一推魏囚水,不过魏囚水是练家子,下盘太稳了,没推动,反倒把自己的脚腕弄得生疼,随即嘶声力竭的吼着:“滚开!你们都有理,只有我一个人犯浑!滚开!都滚开!我爹从来都看不起我!家业传男不传女,都不把手艺传给我!他从来没把正眼看过我!他不喜欢我妈,为什么又要娶我妈?!是我犯浑,从小到到我只看见他们吵架,动手打架!除了打架骂人,我什么都没学会!我就是喜欢犯浑,我就是喜欢骂人……”
秦珮的嗓子立刻就哑了,吼完了不解气,还要去扯自己脚腕上的纱布。
魏囚水一把抓/住秦珮的手,说:“别喊了,是我错了还不行?”
秦珮瞪眼说:“本身就是你错!什么叫‘还不行’!”
魏囚水说:“哄你一下,别蹬鼻子上脸,信不信我现在干/你?”
秦珮眼睛通红,盯着魏囚水说:“有本事你来,有本事你来!男人就是这样,上的时候爽,娶回家来就又打又骂!上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魏囚水没忍住笑了一声,说:“好了别哭了,我错了,是我错,说的跟你不是男人似的。”
秦珮脸色一僵,说:“我……我起码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男人!”
秦老板听着秦珮大吼,心里也不是滋味,父亲确实是喜欢母亲的,但是母亲传出了丑/闻,又消失了,那么多年,最后按照失踪人口认定死亡,父亲才又娶了,但是父亲显然不喜欢这个新的夫人,秦老板也是听着他们吵架长大的,听得多了,长大之后就搬出去了,他不想管这些。
只不过秦老板搬出去了,秦珮却是新夫人的亲儿子,不可能搬出家去,秦珮一直听着他们吵架长大的,吵得狠了,还会动手打人。
在秦珮心里,都是因为秦夏的母亲,所以父亲才那么讨厌母亲的,秦珮总是在想,为什么会这样,秦夏的母亲明明那么不知道廉耻,而自己的母亲明明是个好人,父亲从来不把自己看在眼里,什么也不教。
温白羽叹口气,感觉家族大了就这么多事,不过转念一想,大叔叔和小叔叔的产业也不少,但是两个人没有儿子,只有自己一个侄/子,虽然是捡来的。
温白羽真有点庆幸,自己这个处理人际关系的情商,如果真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