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听他说自己是拉皮条的,也不敢说什么,但是脸色不好,看得出来红枭的家底非常丰厚,陈先生是敢怒不敢言。
平先生则是笑了起来,突然说:“这样吧,红爷跟我睡一晚,我就带你去看看,送给你都行,怎么样?”
红枭脸色顿时就变了,刚才还笑眯眯的,眉毛突然怒挑/起来,眼神也变得凌厉了,瞪着平先生,说:“你说什么?”
平先生倒像是变脸一样,立刻说:“和红爷开句玩笑,红爷这么不识闹?”
红枭脸色更难看了,说:“失陪了。”
他说着站起来,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
温白羽真是捏把汗,他刚才本身想借着红枭提出来的好机会,也说几句话的,看看能不能套出来,结果哪想到平先生说话那么彪悍。
刚才陈先生脸色难看到那种程度,都没有和红枭叫板,平先生一上来就这么劲爆,脑袋上简直又多了两个字——作死。
平先生笑眯眯的看着红枭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还摸了摸下巴,似乎对红枭很感兴趣。
温白羽正琢磨着怎么套话,平先生突然主动搭话了,说:“看起来温先生也对我新收的古董感兴趣?”
温白羽“呃……”了一声,就怕平先生语出惊人,毕竟万俟景侯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太好,估计是刚才搭讪的人太多,所以万俟景侯已经忍很久了。
幸好平先生没有语出惊人,只是说:“既然温先生感兴趣,要不要去看看这件古董?”
温白羽有些惊讶,平先生竟然主动邀请他看古董,旁边的万俟景侯脸色不是很好,毕竟平先生看起来有点花花肠子的样子。
就听平先生又笑着说:“当然了,也邀请景爷一起,怎么样?”
万俟景侯这才抬眼,赏给了平先生一个眼神。
平先生说:“其实……我虽然收了这件东西,不过这东西的来历我不是很清楚,而且有点古怪,这些古董玩意,景爷必然最熟悉不过了。”
温白羽顿时明白了,原来邀请自己去看什么古董,全都是假的,虚晃一枪,其实目的是邀请万俟景侯。
平先生是怕邀请万俟景侯,估计请不动,但是他是个人精,万俟景侯看起来很照顾温白羽,而且对温白羽说话的时候会露/出笑容,两个人时不时还有些小动作,平先生自然看出来了。
所以把温白羽当成虚晃了,目的是请万俟景侯,而且不被拒绝。
温白羽看了万俟景侯一眼,然后说:“推辞实在太不给面子了,那什么时候平先生有空?”
平先生笑着说:“就今天吧,一会让散席之后,我接二位过去。”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话。
红枭一直都没有回来,去洗手间之后就没再出来。
温白羽半途也想去趟洗手间,刚一进去,就看到了红枭坐在洗手间外面的沙发上,洗手间外面是个休息间,可以补妆,有很大的沙发座椅。
红枭似乎刚才被平先生气着了,所以不想回去,就坐在那里坐着。
温白羽进去的时候看了他一眼,觉得红枭面色不善,就没敢惹他,自己进了洗手间,等他出来洗手的时候,从玻璃里看到了外面的情景。
红枭正靠着沙发,似乎睡着了,闭着眼睛,脸色有点红,估计是刚才喝了很多酒的缘故。
陈老板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红枭,刚才红枭说他是拉皮条的,陈老板可还记着呢,只是不敢怎么样,现在看到红枭睡着了,脸上顿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从裤子里拿出一个小塑料包来,拆开来之后摸出一只针管,温白羽心头一紧,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不管是什么东西,应该都不少东西。
红枭还在睡觉,陈老板轻轻抓起他的胳膊,把袖子撩上去,然后对准红枭的胳膊就要打下去。
温白羽刚要冲过去,就听陈老板突然“啊呀!!”一声大吼,情势立刻就变了,红枭竟然不是真的睡着了,突然从沙发上翻身而起,一脚就将陈老板踹翻在地上。
陈老板提醒有点胖,顿时就跟王/八似的,翻在地上起不来了。
红枭将针管夺下来,对着陈老板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说:“敢偷袭你红爷爷!”
温白羽:“……”
温白羽已经跑到旁边了,但是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多余。
红枭不管旁边有人围观,踹翻了陈老板,拿着针管看了一眼,顿时脸色更加难看了,对着陈老板下/体又是猛踹了两脚,疼的陈老板在地上打滚,脸色一片煞白。
陈老板刚开始大喊着:“保安,保安!打人了!打人了!”
不过后来保安过来了,一看是红爷,顿时又退出去了,红枭踹了两脚,把那针管又掖回陈老板的怀里,然后擦了擦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施施然拿出手/机来,报警,说有人持有毒/品。
温白羽看的目瞪口呆,红枭打了电/话,丢下一边半残的陈老板,就施施然的出了洗手间,往酒席的座位走去。
温白羽赶紧也跟着跑出去,这一趟洗手间去的,简直惊心动魄。
温白羽坐下来,还瞄了两眼红爷,红爷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平静,就是脸色仍然微红,这回不是酒意上头,而是刚才踹累了,毕竟陈老板体型比较大,踹起来很费劲。
温白羽悄悄的和万俟景侯说:“这个红爷,打人太爷们了,刚才我看见他差点把陈先生给踢残废了。”
万俟景侯拍了拍他的手,抬了抬下巴,示意温白羽看前面,温白羽一抬头,就看到了红爷笑眯眯的看着,他差点忘了,红爷功夫好,耳力也不错,刚才自己的吐槽肯定被听见了……
酒席到下午的时候,就差不多结束了,温白羽他们起来告辞,准备跟着平先生去看看那件新收的古董,温白羽就让黑羽毛带着小家伙们先回家去了。
温白羽他们下到了地/下车库,平先生喝酒了,不能开车,万俟景侯是不会开车,温白羽正好没喝酒,可以开车。
温白羽坐进驾驶位里,万俟景侯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平先生上了后座,告诉他们地址,报的是一处近郊的别墅名字。
他们的车子刚要发动,就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站在旁边,然后敲了敲他们的玻璃。
温白羽一看,原来是红爷。
红爷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们,平先生将车窗降下来,笑着说:“怎么?红爷改变想法了?这是打算要和我睡了?”
温白羽:“……”
红枭脸色一下黑下来,伸手就要去抓平先生,平先生的手一抬,没想到也是练家子,竟然一瞬间抓/住了红枭的手,而且在他手背上轻轻捏了一下,笑着说:“好滑。”
红枭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正好发作,平先生突然说:“和红爷开玩笑的,上车吧,竟然红爷也想看,那就一起去看看。”
红枭这才拉开车门,脸色稍微缓和一些,坐进车里。
平先生立刻贴过去,伸手搭在后座的椅背上,这个动作就像将红爷圈在怀里了一样,笑着说:“红爷真是不识闹,我刚听说你把陈老板踹残废了?这还是在匡佑启的婚宴上。”
红枭只是冷哼一声,说:“他自找的,你也要自找?”
他说着,看了一眼平先生的胳膊,平先生赶紧把胳膊收回来,这回老老实实的坐着了。
温白羽开车,万俟景侯喝了点酒,就靠在椅子上准备休息了,自从温白羽开车以后,万俟景侯就非常晕车。
平先生和红枭也喝了酒,本身就晕,温白羽一晃方向盘,红枭差点吐出来,中途停了一次车,红枭冲出去就吐了,回来的时候双/腿直打晃,后来实在忍不了,也闭眼睡了。
等醒来的时候,红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靠在平先生怀里了,平先生伸手搂着他,两个人贴的紧紧的,红枭迷迷糊糊的还能感觉到平先生呼出来的热气,盯着他的目光很烫人。
红枭顿时一愣,随即恶狠狠的说:“什么东西顶着我?你也想残废吗!”
平先生举着手,说:“我是清/白的,是你自己靠过来的,我这纯属男人的正常反应。”
温白羽开车实在不稳,万俟景侯想要睡觉都睡不着,而且他们这时候还比较堵车,都是下班出城的车辆,排队很长。
温白羽看了看万俟景侯,说:“你脸色不是太好。”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还行,有点晕车。”
温白羽尽量把车子放稳一点,但是这对温白羽来说太难了,他们到了平先生说的别墅的时候,历时三个小时,所有的人全都第一时间拉开车门跑下车去,深深的吸了两下新鲜的空气,感觉空气太难得了。
温白羽完全不觉得晕车,高高兴兴的下了车,上了中控锁,这才跟着他们往里走。
平先生介绍说:“这里是我的私人别墅,不过我一般不过来,淘了新货会放在这边,也就变成仓库了。”
温白羽小声说:“有钱人真浪费。”
平先生带着他们往里走,独门独院的小别墅,房子是三层小楼,旁边的花园却巨大无比,房子好像是树立在一片小岛上一样。
他们进了门,里面有佣人,打扫的非常干净,说是仓库,但是东西都一应俱全,家具很齐备,而且竟然有人打扫。
于先生脱了外衣,扔给佣人,然后带着众人往里走,笑眯眯的说:“东西有点大,所以放在地/下仓库了,我带你们下去。”
他说着,按了电梯,三层的小楼,一层地/下室,竟然还弄了一个电梯。
众人上了电梯,电梯往地/下室走,温白羽觉得电梯刚往下走,就感觉到了一股寒冷的气息席卷过来,这不像是地/下室,反而像是一个巨大的冰窖。
电梯“叮咚——”一声打开了门,温白羽顿时打了一个哆嗦,说:“嘶……好冷。”
万俟景侯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温白羽肩膀上,说:“好点没有?”
温白羽点了点头,把手缩起来,万俟景侯帮他把衣领子竖/起来,挡着点冷风。
平先生一见,顿时有点扼腕,他刚才把大衣脱了,要不然还能给红爷披上,显得自己多体贴绅士。
不过现在红爷只有缩着脖子打哆嗦的份了。
平先生说:“这边走,东西就在里面。”
他说着,引着众人往里走,温白羽走了两步,就看到了那个东西……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陈先生说房子再大,也摆不下。
因为那是一艘,巨大的船!
一艘巨大的,像冰雕一样的船,非常巨大,占据了整个地/下室。
平先生的地/下仓库,高度差不多有三层楼那么高,这只冰雕一样的船,就树立在地/下仓库中,而且沿可沿,几乎要将地/下仓库撑/爆了。
这艘巨大的船,实在太让人震撼了,全体都是冰蓝色的,散发着阵阵寒意,温白羽还以为是有人把冰箱门打开了,腾腾的白雾缭绕在四周,冰船好像正在仙境中行驶一样。
这是一件艺术品。
温白羽只能这么想。
温白羽狐疑的说:“船?而且还是冰做的?那你怎么肯定是老物件儿?”
平先生笑了一下,说:“我很肯定,因为这艘冰船上,还有其他东西,我带你们看看。”
他说着,走向冰船。
其他人跟在后面,冰船实在太冷了,散发着寒气,大家走近之后,都感觉要冻死了。
而让温白羽震/惊的是,这艘巨大的冰船,像艺术品一样的冰船,却是个残骸!
只有正面是完整的,它的背面,一绕过去,就看的清清楚楚,已经裂开了,好像被一柄开山神斧从中间削开了两半,这只是其中的一半。
巨大的船只被截开,不过切口并不光滑,看起来应该只是残骸,不是被特意剖开的。
在残骸的中间,温白羽看见了很多……尸骸。
船上竟然有人,而且是尸体,那些尸体东倒西歪,只剩下了白骨,温白羽看着那些白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后背爬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那些骨头非常白,像石膏一样惨白……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镜像。
平先生说:“这些尸骨,都是船里的,船漂浮上来的时候,就在里面了。”
温白羽奇怪的说:“等等,这艘残骸的船,怎么能漂浮?”
平先生笑着说:“或许说出来你们都不太相信,这艘船,其实是完整的。”
平先生好像在讲故事一样,开始回忆他收到这件古物件儿的经过。
平先生说的地点,首先是南方,正好是红爷活动的地界。
这让温白羽更加奇怪了,南方,天气就算再冷,怎么可能保存这么一个大冰船,这不太符合实际。
平先生说他是去南方做生意的,生意做得很顺利,就准备在那边玩几天,他去了一个很原生态的小村子,准备度假几天,看看山水。
结果就在那里,他看到了这艘诡异的冰船。
那天晚上,平先生睡不着觉,就起来从窗户往外看,忽然看到房子前面的湖水有点阴影,当时雾气非常大,湖水突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看起来有什么东西,在水底下涌动。
平先生就出门来看,他胆子大,而且有些功夫,自然什么也不怕,就站在水边往里看。
这片湖水的尽头,有个半山洞半水洞,是个枣弧形的,据说里面有很多尸体,打仗的时候把山洞当做抛尸地用的,大人孩子都不敢进去。
平先生偏偏胆子很大,又正巧睡不着,湖水上起雾了,非常大的雾,走进雾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当时平先生就听到水里“咕嘟咕嘟”的,他蹲下来往水里看,就见水里有黑影,而且以很快的速度冲过来,他还以为是什么鱼之类的。
随即就听到了排山倒海一样的水声,从那个枣弧形的山洞里猛地喷/涌而出,但是平先生站的还比较远,浓雾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声音。
平先生笑着说:“这艘船,在那么大的浓雾里,就一下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跟鬼船似的,当时黑/洞/洞的,就我一个人,说实在的,我其实有点被吓到了。”
红枭插嘴说:“吓到就吓到了,还有点?”
平先生笑了笑,说:“好吧,我被吓到了。”
平先生继续回忆说,他当时觉得船是从水里冒出来,因为当时水里发出很大的声音,但是雾气太大,船一下就出现了,他根本没看清楚过程。
这艘船实在太精美了,平先生就招呼了人把他打捞上来,起初村/民不敢,因为这艘船太可怕了,他们这巴掌大的湖水,平时捞鱼用小船,连个快艇都没见过,哪见过这么大一艘?
不过后来因为平先生肯给钱,所以村/民还是帮忙把船捞上来了。
平先生说:“我以为这样就完了,不过没想到,船捞上来之后,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们把船捞上,那时候还是大黑天的,不过太阳要升起来了,浓雾退散了,这几天南方虽然冷,但是还不到零下,平先生怕船化了,想让村/民弄点冰块来。
但是这个地方用电都少,没有冰箱这种东西,冰块很难弄到。
结果就在平先生让人把冰船运到平坦地方的时候,冰船突然发出“哐啷——”一声巨响,随即半边冰船,突然从冰蓝色化成了一堆白色的粉末。
温白羽喃喃的说:“白色的粉末?”
他脑子里顿时就闪过了刚才那些尸体的样子。
这也是镜像的一种通病,最后都会变成白色的粉末。
没想到不止是他一个人出神,旁边的红爷竟然也一脸出神的表情,和温白羽一样,轻轻叨念了一声“白色的粉末”……
温白羽奇怪的看向红爷。
平先生继续回忆,冰船好端端的,不是化掉,而且变成了粉末,那么大的冰船,粉末也很多,轰然洒在地上,一堆飘在空气中,还有一些洒进了水里。
冰船一半突然消失了,里面的尸体也全都露了出来。
原来这艘冰船不只是外表像船,它根本就是一条货真价实的船,船里面有储备的粮食,有船工,各种都非常齐全。
船工已经变成了骷髅,但是粮食竟然完好的保存着,平先生试着取出来一些。
平先生说:“真的非常奇怪,当时我很震/惊,我拿出那些粮食,那些粮食在我的手心里,突然变成了白色的粉末。”
这么听来,全都是镜像,这艘船,这艘船上的船工,粮食,全都是镜像。
平先生回忆完,笑着说:“事情就是这样了,我这个人好奇心比较重,这艘船放在我这里,奇怪的事情也是见二连三,天天都有尸骨化成粉末,而且我这里没有冰窖,但是这艘船一点也不会融化,不怕你们笑话,我还做过很缺心眼的事情,让人把这艘船中午运到外面的花园里晒,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中午的太阳也有点暖和,这艘船好像不是冰做的,一点也不融化……这么多疑问,而且很多人都听说我收了这个物件,一直在打听,我实在有些好奇,所以才贸然请了景爷过来看看。”
万俟景侯围着船只绕了一圈,说:“这应该是观赏用的,并不是真正出海用的,船身上除了几处磕伤,没有下海的痕迹。”
他说着,看向平先生,说:“我能进去看看吗?”
平先生说:“请便,不过里面那些东西,一碰就变成粉末,景爷还是小心点,免得弄一身白/粉。”
万俟景侯大长/腿迈进船只里面,温白羽也找了个角度迈进去看,红爷似乎也很好奇,就钻进来,一起往船只深处走。
温白羽突然“嗬——”了一声,时候:“快看这个。”
他说着,指向冰船的天花板。
冰船上雕廊画栋的,看起来非常漂亮精致,而天花板上雕刻着花纹却非常简单。
但是温白羽一眼就看出来了,竟然是五个月亮玉盘!
五个!
五个不同形状的月亮玉盘,其中一个是半月,四个是椭月,但是椭圆的形状各不相同。
怪不得匡佑启说平先生收来的东西和月亮玉盘有关系。
红爷冲着温白羽指的方向看去,突然怔愣住了,随即有些激动,说:“月亮?真的是月亮,太不可思议了……”
他说着,突然退出冰船,急匆匆的说:“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他说着按了电梯,直接上了电梯。
温白羽都没反应过来,红爷看见了这五个雕刻,立刻就走掉了,而且看起来有点激动,肯定是知道什么的样子,但是他什么都没说,急匆匆就走了,弄得众人有点莫名其妙。
温白羽说:“这是怎么回事?”
万俟景侯也摇了摇头。
他们在里面看了一圈,就出来了。
平先生说:“有什么发现吗?”
万俟景侯说:“的确有一些,这是典型的陪/葬品,我觉得在平先生发现冰船的地方,肯定有个级别不低的墓葬。”
平先生狐疑的看着万俟景侯,万俟景侯说:“平先生可以开个价,把地址卖给我。”
平先生笑眯眯的说:“开价就不比了,我比较好奇,如果景爷想去,只要带上我就行,我可以带路。”
万俟景侯点点头,说:“成交了,这几天就走,过节之前还能赶回来。”
平先生说:“跟我想的一样,我准备一下,出发的时候联/系景爷。”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很快就出来了,温白羽说:“那个红爷,怎么好像有点问题?他也知道月亮玉盘的事情?他的表情有点兴/奋啊。”
万俟景侯说:“不太清楚,你可以问问匡佑启,或者问问咱们叔叔。”
温白羽给两个叔叔打了电/话,问问红家的事情,温九慕听说温白羽打听红家,有点吃惊,红家最近在道上走的很淡,已经要退出了,多半是红枭经营他的茶楼。
很多有钱人都想要博得红爷一笑,天天茶楼收的彩钱就够红家整个家族的开销了。
自从红枭开始继承家业之后,红家就半隐退了,基本不在道上露面。
温九慕和温磊和红爷并不怎么认识,倒是认识他祖父,温九慕回忆起来,说:“当年的红爷也是唱了一腔好昆曲,是南方的土瓢把子。”
那时候温九慕和温磊年纪还小,跟着红枭的祖父做过两单,红枭的祖父话不多,但是手艺跟厉害,而且身/体柔韧性非常好,别人进不去的地方,他都能进去。
温九慕说:“不过后来他就失踪了。”
温白羽奇怪的说:“失踪?”
温九慕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这样,一下就消失了,谁也打听不到,红家从来都拒谈这件事情,也没人清楚。”
温白羽有些纳闷,这是什么原因?
温白羽也没有多说,温九慕有些想他了,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温白羽想了想,笑着说:“这几天吧,我们正好要去南方一趟,到时候一定会去看看。”
温白羽就挂了电/话,第二天一大早,温白羽还没起床,平先生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出发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早去早回,毕竟再过不久就要过春节了。
平家也是大家族,过节的程序还挺繁琐,如果误了礼节,到时候还要引人非议。
地点就在金华,这倒是方便了,他们到时候再从金华出发。
温白羽打算赶紧走,还能回去看看两个叔叔。
当天温白羽就收拾了行李,跟着万俟景侯又跑路了。
于先生本身也想跟着去,但是于先生的眼睛看不见,身/体还在调养,肯定不方便。
温白羽让万俟流风好好照顾于先生,万俟流风自然一口就答应下来。
两个人到了金华的时候,温磊和温九慕开车来接他们。
温九慕笑眯眯的打量温白羽,说:“我怎么觉得你这段时间胖了啊?”
温白羽摸了摸自己的脸,心说肯定是他家二毛做饭太好吃了,所以就变胖了。
哪知道万俟景侯淡淡的说:“白羽又怀/孕了,胖点正常。”
温白羽:“……”
温白羽脑袋开锅,轰隆轰隆的炸烟花,差点从车上跳起来。
开车的温磊方向盘一颤,差点撞到了电线杆子,温九慕则是一脸震/惊。
不过其实温磊和温九慕早就见过小家伙们了,也觉得很可爱,但是没想到侄/子又怀/孕了……
又……
温磊还算镇定,把车子开得像蜗牛一样,全程都特别稳当。
到了家之后,温磊和温九慕也不让温白羽提箱子,恨不得不让他腿占地,生怕他累着,最后温白羽是被万俟景侯抱进家门的。
温白羽简直无/地/自/容了,抓/住万俟景侯狠狠咬了他耳朵两口,咬的万俟景侯轻轻“嘶……”了一声才松口。
他们进了家门,温九慕又让佣人去打扫了一遍房间,这才让温白羽住进去,温九慕一脸关心的样子,说:“困不困,是不是累了,我看你脸色都不红了,先睡会儿觉,晚上你大叔叔亲自下厨,给你做些补的。”
温白羽苦着脸,说:“真不用,一点儿也不用,我这样还跟着万俟景侯下斗呢,完全没问题。”
他说完,温九慕脸色顿时差了,然后让万俟景侯出去谈话,让温白羽好好睡觉。
温白羽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把万俟景侯给卖了,两个叔叔严肃的跟万俟景侯谈了一下午的话,而万俟景侯则是规规矩矩的坐着,一脸受教的听着。
要不是后来温磊要去亲自做饭,这谈话时间还要延长。
温白羽听见开门的声音,探头一看,就见万俟景侯走进来了,笑眯眯的朝他招手,说:“你被我叔叔训了?”
万俟景侯坐过来,伸手抓/住温白羽的手,笑着说:“是啊,咱叔叔说不让带你做危险运/动。”
温白羽看了看时间,训/话两个小时,能让万俟景侯这么吃瘪的,也就是他两个叔叔了。
万俟景侯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咱叔叔去做饭了,那咱们做点不危险的运/动?”
温白羽后背一阵发紧,说:“我觉得这才是最危险的!”
万俟景侯说:“我之前不是很有分寸吗?”
温白羽说:“你有分寸就见鬼了。”
万俟景侯笑着说:“晚饭前的时间肯定不够了,只能我帮你舒服一下了。”
温白羽踢着腿,说:“我一点也不想。”
万俟景侯笑了起来,捏着温白羽下巴,说:“谁在飞机上,看我睡着了,就偷亲我来着,嗯?”
温白羽被抓了包,还以为万俟景侯不知道,他只是看万俟景侯的睡颜太纯良无害了,所以一时没忍住,就偷偷亲了一口,没想到被发现了,温白羽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最后温白羽还是没逃掉,万俟景侯也没太折腾他,只是帮他发/泄/了一下,弄得温白羽脸上很红,差点羞耻死了。
两个人吃过晚饭,平先生打电/话来,约他们明天见面,讨论一下行程安排,约的地点则是一个茶楼。
温白羽一听这个茶楼,那不是红爷开的吗,一看平先生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二天早上,温白羽起来的时候差不多十点了,温九慕担心他身/体,就没叫他,温白羽一觉睡得很沉,万俟景侯早就醒了,不过没有动,就陪着温白羽。
十点多的时候,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打着见朋友的旗号,出门去了,他们到了茶楼,平先生已经在了。
平先生没有上二楼要包间,就坐在一楼大厅,而且最靠前的一排。
今天茶楼满座,人满当当的,还有人站在后面站着听。
台上正在唱牡丹亭。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穿过人群,在平先生旁边坐了下来,温白羽说:“今天人真多,我还以为这年头没什么人听戏喝/茶了呢。”
平先生笑眯眯的指了指台上,说:“那要看是谁开腔了。”
温白羽往台上一看,顿时有点傻眼,那不是红爷吗?
红爷穿着一身粉色的戏服,脸上涂了妆,贴了片儿,尖尖的瓜子脸,月牙眉,杏核眼,宽大的水袖一抖,抿唇一笑,看得台下众人都一脸痴迷。
温白羽啧舌说:“真漂亮。”
红爷身段有一种风/流韵味,身/体很软,眼神明亮,眸光流动好像一洼秋水,唱腔也好听,尤其是抖袖子的动作,特别的惊艳。
温白羽刚说完,万俟景侯侧目过来,只是用鼻音发了一个音:“嗯?”
温白羽立刻端起茶杯来喝/茶,说:“茶不错。”
红爷只唱了一段牡丹亭,随即就下去了,好多人都不过瘾,刚刚看得痴迷,这下就没有了。
平先生脸上也有些失落,意犹未尽的笑着说:“恐怕今天又没戏了。”
温白羽说:“我怎么看你是老手了?”
平先生说:“我在这间茶楼,已经蹲了大半年了。”
温白羽顿时一脸佩服的看着他,平先生说:“不过红爷每天见到的人太多,估计贵人多忘事,没发现我。”
他们正说着,已经又换了人上来唱曲,平先生拿出一个地图,放在桌上,准备跟他们说说路线。
这个时候一个小丫头走过来,说:“你们谁是温先生?”
温白羽奇怪的看着他小丫头,穿着一身粉嘟嘟的绣花棉袄,看起来非常可爱,还梳着鼓包包的春丽头,温白羽是克制着一脸怪叔叔的表情,笑着说:“我是。”
小丫头说:“我叔叔请你过去。”
温白羽说:“你叔叔是谁?”
小丫头回头指了一下二楼,说:“那,就在那里!”
众人抬头一看,就看到二楼的雅间,一个穿着红衣服的男人靠着栏杆往下看,还冲他们招了招手。
原来是红枭。
温白羽没想到红爷找他们,立刻站起来,准备跟着小丫头往上走,万俟景侯和平先生也站起来。
小丫头立刻说:“不对不对,叔叔说了,只有两个人可以上去。”
温白羽说:“我一个,还有谁?”
小丫头像模像样的摸了摸自己的鼓包包春丽头,说:“我叔叔说了,你男人可以上去,剩下的衣冠禽/兽不许上去!”
万俟景侯:“……”
平先生:“……”